鳳明的意思是還要再等一陣子,力東馬上就說了不。
我覺得也是,這個時候那個什麼坨子的人肯定都在高興終於弄了吳天一次,這些天只會是更囂張,不會有什麼防備,趁著這個機(jī)會過去弄他們再合適不過了。
鳳明最終是沒有拗過我們,跟我們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今天弄我的人是坨子手下一個比較能打的,叫劉星,他下手很狠,平常周圍總是有四五個人跟著。現(xiàn)在就都告訴你們吧,我剛進(jìn)三中那會兒就被他堵多一次,後來是天哥叫他跟我來賠禮道歉的,估計(jì)也是因爲(wèi)那一次,所以今天這傻逼下手特別的狠!”
“操,他沒事堵你幹嘛啊!也是拜碼頭?”我瞬間就想起了自己剛到五中的第一個晚上。
“囂張,他這個人就是愛囂張,當(dāng)時就是來我們班級隨便轉(zhuǎn)悠嚇人玩,我當(dāng)時看不慣就沒有理他,之後下課就被他堵了。”
“這傻逼是不是神經(jīng)病啊!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了!幹他孃的!”益輝在旁邊也罵了一句。
“後來天哥叫他來跟我道歉,當(dāng)真我們?nèi)嗟拿妫烙?jì)那會兒他就懷恨在心了,一個高二在三中也算有點(diǎn)小名氣的人物跟一個高一的新生道歉……”鳳明說到這裡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想起他當(dāng)初那個表情,其實(shí)也蠻爽的!”
“爽個屁,人家這次把什麼都找回來了!”力東站起來走了過來,說道:“我們明天就去動手,怎麼樣?”
“明天不好,星期五下午去,正好趕上高一的放週末假,到時候就算有什麼情況,咱們趁著人多也好撤!”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撤個屁,還沒報(bào)仇就想著跑!”
“你懂個蛋,這叫未雨綢繆!”我馬上再還擊道。
“我覺得阿南說的在理!”益輝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也覺得是。”永興第二個表示贊同。
力東看鳳明剛要開口,馬上就打斷他,說道:“行行行,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那就星期五的傍晚,到時候益輝的網(wǎng)吧那裡碰頭。”
我們在病房裡一直陪到鳳明的父母過來才離開。
期間,力東告訴我們他叔叔黃威還是沒有答應(yīng)讓他去混社會,現(xiàn)在是讓他跟在一個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身旁學(xué)習(xí)一些如何管理以及招待的東西,這讓力東有點(diǎn)鬱悶,不過力東覺得對於厭惡上課的他來說,至少比在學(xué)校裡強(qiáng)。
我們就都說,哪個叔叔願意讓自己的侄子去混社會,而且還是在他侄子都還沒成年的時候。然後又說,威叔對你已經(jīng)很好了,回去的時候還是多多說些好聽的話,別老氣他了。
其實(shí)那時候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說別人的時候就彷彿自己十分的懂事,但是自己往往一回家就會跟父母大聲吵起來,將自己說教別人的那些話忘的一乾二淨(jìng)。
益輝是開著網(wǎng)吧那邊的那輛破金盃過來的,我們五個人一起上了車,兜了一個圈子,送完力東和永興後纔回的學(xué)生街。
在益輝將車停到我們門口的時候,益輝突然喊住了我,說道:“阿南,你還記不記得初三那會兒趙城堵你那一次?”
“怎麼會不記得?”我笑了一聲,說道:“這事早晚要和今天的一起找回來!”
“不是,你先聽我說完,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時你問我們是哪個女生喊人來幫你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記得啊!當(dāng)時不還被你們開玩笑來著。”
益輝突然就很是得瑟地笑了起來,說道:“要是我告訴你那個女生是誰,你怎麼謝我?”
“謝你大爺!愛說說,不說拉倒,南哥我像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嗎?”我轉(zhuǎn)身就要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操!傻比南,我保管你知道之後會吃驚的不行!”益輝很是嚴(yán)肅地說了這麼一句,倒還真的是將我給唬住了。
“是誰?正經(jīng)的,快說。”我也認(rèn)真了起來。
“吳雨!”
我聽到這兩字的時候,身體都有點(diǎn)微微發(fā)顫,倒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自己一直認(rèn)爲(wèi)的那件事真的是很有可能的。因爲(wèi)當(dāng)益輝說出那個人是吳雨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那一天益輝他們說的,那個女生在中考前的那幾天一直是一個人坐在隔壁幫的教室上自習(xí)。
“什麼?小雨救過阿南?怎麼,小雨是和你同一所初中的?我操,那你還說你不認(rèn)識,我……”賽龍?jiān)鞠仁浅泽@,緊跟著是哈哈笑著說道,等說了兩句,他也就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了。
益輝不知道賽龍?jiān)谧穮怯辏憷^續(xù)說道:“對啊!不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想不到吳雨這麼低調(diào),天哥那麼牛逼,她初中還那麼低調(diào),難得,是真難得啊!對了,阿南,我……”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一會兒該晚自習(xí)下課了。”我連忙打斷了益輝的話,生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操,你幹嘛啊!我……”
“你你你,你大爺,走了!明天我晚點(diǎn)去看鳳明他們。”我說著衝他做了一個眼神,瞥了一眼賽龍。
益輝登時就有點(diǎn)明白地打住了,只是笑罵了我一句,跟我倆說了聲再見就將車開走了。
“走了,我們翻牆回去。”我將手搭在賽龍的肩膀上,帶著他就往學(xué)校一側(cè)的圍牆走過去。
賽龍沒有說話,情緒很不對,在想著什麼事似的,一直走到圍牆下面,他纔開口:“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瞞著我?”
我沒想到賽龍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先是一愣,緊跟著連忙笑著說道:“我會有什麼事瞞著你?不要瞎想了,趕緊回去了,我還要去給依依打電話呢!”
“做兄弟的,有什麼就說什麼,瞞著沒意思!”賽龍的話一下子將一隻手抓在圍牆上的我給說的怔住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是瞞著賽龍的,我總不能轉(zhuǎn)頭跟他說,我覺得吳雨是喜歡我的吧?總不能跟他說,我覺得吳雨從初一就開始喜歡我了……
“我靠,你怎麼回事啊!賽龍哥,龍哥,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就差穿一條褲子了,還能有什麼瞞著你的?”我說完就爬了上去,然後衝著他伸出手,說道:“來,上來!”
賽龍看著我,似乎是想了想,然後這才一把拉住我,說道:“你說的也是,可我爲(wèi)什麼就總覺得什麼不對勁呢?”
“你今天被打傻了唄!”我說著就跳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賽龍沒有再死揪著吳雨的事不放,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賽龍的表情還是不大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個時候距離下晚自習(xí)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直接回的寢室,然後在寢室附近的陰暗處抽了一根菸,等到寢室開門後才進(jìn)去。
因爲(wèi)距離給依依打電話的時間還沒到,所以我就讓賽龍幫我擦了一會兒永興給我買的紅藥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賽龍還對於吳雨的事耿耿於懷,這廝擦紅藥水的時候非常地使勁,還說什麼使勁一點(diǎn)見效快。
對此,南哥雖然覺得很疼,但還是非常大度地咬牙忍了過去。
我一直在等著給依依打電話的時間,所以幾乎就只是盯著依依送給我的手錶,當(dāng)看到秒針走到的時候,我立即拿起電話就撥了過去。
“喂,你好,我找依依。”
“哦,你等一下。”聽聲音不像是麗紅的,“她說不想接你的電話,你看……”
“能不能幫我叫下麗紅?”
“麗紅也不想接。”
我突然間覺得好挫敗,這他媽的算是怎麼回事,說了一聲謝謝,我掛掉電話。但是沒過多久,煩躁的我就又撥打了過去,同樣是那個女生接起來,同樣地掛斷,之後我又打了過去,再沒有人接。
我一直以爲(wèi)談戀愛是很簡單的事,從來沒想到還會會這樣讓人鬱悶心煩的時候。坐在電話旁邊我掏出了口袋裡的煙,這個時候,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鄭華,1395075XXXX”
看著紙條,我想起了那天在一中校門口遇見鄭華的情景,一下子,我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拿起電話,給鄭華打了過去。
“喂,誰啊?”
“我,張南,還記得不?”
“張南……哦哦哦,記得記得,南哥是不?哈哈,我還以爲(wèi)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那哪能啊?”我笑著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南哥我向來明人不說暗話,其實(shí)這次打電話是找你幫我忙來的。”
“行,只要我能辦的到一定幫。不過,南哥,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追追女生唄?”鄭華在那頭笑了笑。
“行,沒問題!”
“哈哈,夠意思,先不說我的了!南哥,你要我?guī)偷囊欢ㄊ巧┳拥氖掳桑坎贿^你這樣……讓我對你追女生的辦法也要開始懷疑了啊!”
“你是不知道……南哥的感情路是多麼的命運(yùn)多舛啊!多麼狗血的事都讓我給碰上了!”我吐了兩句苦水才言歸正傳。
“行,小問題,好了,南哥我這邊要熄燈了,再說。”
“切,還熄燈,一定是給女生髮短信吧?”
“我操,南哥,你怎麼知道!”
“你南哥是誰,能不知道?好了,去吧,明天的事別忘了!”我生怕這小子太過沉迷於追某女生而忘了我的大事。
“放心好了,一定ok!”
掛下電話,我跟阿甘小軍說了一下醫(yī)院的情況,阿甘和小軍跟我說了班主任的情況,結(jié)果是班主任連問都沒有問。
我覺得有點(diǎn)奇怪,便想著跟賽龍商量串一下臺詞,結(jié)果,賽龍直接是側(cè)身對著牆睡著了,當(dāng)然,他可能也沒有睡著,只是還在想著吳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