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七週
樑子越一直跟著前面華靖的車,那輛車他認(rèn)得,那人曾經(jīng)開車送葉青嬈回來,而且在發(fā)現(xiàn)他的的時候還故作親密。
據(jù)葉青嬈說,這是她曾經(jīng)的朋友,也是現(xiàn)在的BOSS。
樑子越那時候就察覺到了危機感,卻沒想到他對葉青嬈果真是不一般。懶
自從上車之後,樑子越的臉色一直很差,俞瑋珊坐在副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子越?”
“嗯?!睒抛釉街坏貞?yīng)了一聲。
“對不起?!庇岈|珊說道,同時從口袋深處掏出了一個U盤,“今天晚上太急,我便放在了身上,沒想到……”
樑子越瞥了一眼,吐出了一口氣:“沒事?!彪m如此說,心中卻依舊激盪無比,若是華靖不在,如今葉青嬈……
俞瑋珊自然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不覺有些嫉妒,他當(dāng)時雖是選了自己,可若是沒有這個U盤,他怎麼可能……她苦笑了一下,那麼多年,終究還是有差別的。
她很明白不能在這個時候爭取,便道:“等下到了中心放我下來就好,你去追青嬈吧。”
這句話出來,樑子越纔多看了她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後應(yīng)了一聲:“你自己小心點。”
俞瑋珊點頭:“嗯,你和她,好好解釋?!?
樑子越點點頭之後便不再說話,只一心追著前面的車。蟲
而此時葉青嬈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沒有任何知覺。
華靖不時側(cè)頭看一下她,心中滿是焦急,他方纔在抱起葉青嬈的時候看到了被扔在一旁的注射過的針筒,他生怕那個針筒裡裝的液體對人有害。
方纔的那場爆炸,依舊心有餘悸,若不是他動作快,怕是已經(jīng)……
他再度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
華靖和樑子越是一前一後到的醫(yī)院,葉青嬈被放在推牀上推向急癥室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地跟在旁邊。
家屬不能入內(nèi),兩人便等在走廊上。
華靖冷冷地瞧著樑子越,表情滿是不屑。
“青嬈,怎麼回事?”樑子越猶豫片刻還是走上前問道。
“青嬈不是你的妻子嗎?你怎麼就不知道她怎麼回事?”華靖反詰。
樑子越對自己方纔的舉動也是後悔不已,只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向來都是以工作爲(wèi)先,那個時候他竟也是條件反射了。面對著華靖的詰問,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錯的人是他,是他沒有保護好葉青嬈。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直到醫(yī)生出來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樑子越搶先上前,道:“我是她丈夫。”
“你不知道你妻子已經(jīng)懷孕了嗎?怎麼注射了大量的藥物?”
樑子越身形一顫:“你說什麼?”
醫(yī)生皺眉:“你的妻子懷孕七週了,你不知道嗎?”
樑子越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道:“那現(xiàn)在……”
“因爲(wèi)注射了藥物,而且還在胎兒早期,母親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可能會對胎兒造成一定的影響,我建議這一胎還是不要留了?!贬t(yī)生說完之後也不管樑子越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進了急癥室。
樑子越第一次有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情,明明才得知了自己即將有孩子,轉(zhuǎn)眼間卻被告知孩子不能保留,他忽的想起傍晚的時候葉青嬈對他說要給他一個驚喜,難道就是孩子嗎?
如果她知道孩子不能留,她又會如何反應(yīng)?
今天他本就已經(jīng)無意間傷了她,若是連孩子也保不住,樑子越大概可以預(yù)見那個情形,她會絕望透頂,會一蹶不振,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wèi)他。
他靠在牆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哭笑出聲,無可奈何,他總算知道了真正的無可奈何是怎麼一回事。
華靖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樑子越的衣襟:“都是你乾的好事!”
樑子越對付華靖是綽綽有餘的,可這會兒他竟是一點心力都沒有,任由他將自己抵在牆上不動彈,“是,”他說,“我對不起她,都是我的錯。”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他不得不承認(rèn),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jīng)錯了。
他不該因爲(wèi)一時糊塗而娶了葉青嬈,不該因爲(wèi)一時腦熱而讓她成爲(wèi)他真正的妻子,更不該將她帶到一個這樣危險的境地,這一切,全是他的錯,全都是,因他而起。
華靖看著樑子越這般頹唐的樣子。卻也狠不下心下手,一把推開他,恨道:“當(dāng)年真不該走!”
看著葉青嬈被送到了病房,樑子越跟了過去,在病房門口,他一把將想進去的華靖攔?。骸盁o論如何,我纔是她的丈夫。”他本就是氣勢凜冽的人,此時說出這番話來,竟叫華靖也無法反駁。
看著樑子越進了病房,華靖看著那被闔住的門,懊惱地朝著牆打了過去,他只不過是晚了三年,只不過是少了一個身份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本有些混亂的眼神忽然清明瞭起來,他灼灼地盯著病房門,好似是能從這處看到裡面一樣,樑子越,總有一天,我會贏你!
樑子越看著躺在病牀上那個削瘦的身影,忽的有些邁不動步子,如果不是他,她不會躺在
病牀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卻沒料到,驚喜變成了驚嚇,這還不算,如今,卻連半點喜都沒了,只剩下濃濃的悲哀。
他走到了病牀旁坐下,看著葉青嬈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皺著眉心,不覺心疼,在這樣的她面前,他覺得曾經(jīng)說要寵她疼她的決定全都成了泡沫,連他自己也不信了。
他一直以爲(wèi)自己有能力,可如今卻不得不承認(rèn),有時候他能防著別人傷害她,卻忘記了自己才能給她最深的傷害。
可如今若是讓他遠(yuǎn)離她,他卻是怎麼也做不到了,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入了他的生命,入了他的骨血,與他息息相關(guān),再也分割不開了。
或許,樑子越心想,這就是別人一直放在嘴邊的愛?
樑子越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腦袋,他從未曾想過,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也會爲(wèi)了這種情情/愛愛而苦惱和煩心。
只是有的時候,這種感覺一旦降臨,卻是很難再驅(qū)走了。
他的手很大,輕輕一攏便將她的手捏在了手心,那樣的冰涼的瘦弱,他捏了捏,擡起眼來,用空出的手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
原本有些散發(fā)遮住了她的臉龐,這會兒那些髮絲全被別在了而後,更顯得她的臉又瘦又小,樑子越忍不住用手比了一下,竟發(fā)現(xiàn)她的臉比自己的手還小,不僅小,還那麼蒼白。
他低嘆一聲,那手順著她的身體到了她的小腹處,他猶豫了一下,輕輕覆了上去。
就在這個地方,就是在這個瘦弱的身體裡,竟然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只要一想到,他便覺得驚奇。
原本對於孩子他並沒有多麼的期待,家中父母又是開明的,雖然因爲(wèi)他不結(jié)婚而嘮叨過幾句,卻並沒有總是在他耳邊提著讓他生個孩子。
和葉青嬈結(jié)婚之後,他曾也覺得她還小,不適合懷孕,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竟然一直沒有懷上,樑子越也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他離這個孩子,這樣近,可是又這樣遠(yuǎn)。
孩子就在他的手下,可不久之後,或許就會離開了。
樑子越單單是想著葉青嬈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懊悔不已,他這一生難得有什麼後悔的事情,這便是一樁,可偏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什麼後悔藥。
他在病牀上陪了一會兒,想著至少要告知家裡,便出了病房打電話給家中。
樑子越出來的時候華靖已經(jīng)不在,他不知爲(wèi)何竟是鬆了一口氣,這纔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樑子越並不敢說別的,只道葉青嬈出了些意外住了院,讓蘇婉帶些需要的東西過來,他已經(jīng)決定了等她在醫(yī)院休養(yǎng)幾天便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孩子在她身體裡停留得越久,她只會越不捨。
蘇婉一聽還以爲(wèi)是出了什麼大事,叫了張姨收拾東西,然後立刻讓司機開往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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