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嘉謨爲難的樣子,楊漣的心中微微一笑,對著周嘉謨招了招手,“這個,我倒是有個辦法,周兄,你附耳過來。”楊漣微微笑了笑,示意左光斗也靠過來:“周兄,明日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說完三人相視而笑。
自從萬曆年間開始,首輔太師張居正就改革早朝制度,每逢三、六、九上朝。天啓元年的一月初三,天啓皇帝就沒有上早朝,下一次早朝就要等到一月初六了,今天的北京城,似乎也不會很平靜。
第二天一早,天啓皇帝起得很早,和李嵐一起吃過早飯之後就來到了御書房,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兩份奏摺,天啓皇帝的眉頭就皺了皺。
“這是昨天連夜送進來的,你看看吧!”將桌子上的奏摺遞給李嵐,天啓皇帝搖著頭哭笑著道。
李嵐接過奏摺,也沒有說話,御書房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不時翻動書本的聲音。
“看完了,怎麼樣?有什麼想法?”見李嵐放下了奏摺,天啓皇帝的笑著道,眼中帶著期盼的神色看著李嵐。
“嗯,看完了,臣妾覺得這些人似乎有些清閒,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好,可是臣妾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李嵐雖然幫著天啓皇帝處理奏摺,可是畢竟時間尚短,很多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沒有弄太明白。
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李嵐,天啓皇帝走到她的身邊,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額頭,笑著道:“你要相信朕,這個世界上沒有朕解決不了的事情。不要年紀輕輕的就皺眉頭,不然你會過早的長皺紋,過早的衰老。你要好好的保養自己,不然你會很容易失寵的。”
李嵐輕輕的笑了笑,將天啓皇帝的手抓在了手裡,放在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笑著道:“臣妾有機會伺候陛下,是臣妾上輩子修來的。臣妾相信陛下不是那樣的人,就算臣妾年老色衰,陛下也會寵愛我。”
“你倒是有自信。”天啓皇帝捏了一下李嵐的鼻子,笑著道。
“陛下,那這件事情你怎麼辦?”李嵐再一次將目光落到了一邊的走著上,憂心忡忡的道。
“我們的老祖宗是偉大的,他們留給後人很多的道理,可是後人們都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許朕可以做一次漁翁呢?”天啓皇帝笑著拿起奏摺,心中不住的冷笑,這些人真拿我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兒皇帝了。
“雖然臣妾不知道陛下有什麼打算,可是臣妾覺得還有一個詞更合適。不過,我說了陛下可不許生氣。”李嵐歪著頭想了想,笑著道。
“哦!什麼詞?說來聽聽,你說吧!朕怎麼捨得怪你呢?”天啓皇帝有些好奇,對於李嵐這樣的態度天啓皇帝很喜歡。
李嵐輕輕的笑了笑,道:“臣妾覺得應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好啊!你敢說朕是黃雀,看朕怎麼收拾你。”天啓皇帝伸出手去撓李嵐的癢癢,兩個人頓時在屋子裡笑鬧了起來。
“陛下,吏部尚書周嘉謨在外求見。”就在我和李嵐打鬧的時候,陳洪緩步走了進來,對天啓皇帝道。
看了一眼面露苦笑的陳洪,天啓皇帝輕輕的笑了笑道:“放心吧!陳公公,朕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怪罪你的,以後也不用擔心什麼,有重要的事情,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給朕送過來。”
陳洪自然知道壞了天啓皇帝的好事,可是見天啓皇帝不但沒有生氣,還婉言的安慰,不由欣慰的道:“老奴知道了,陛下放心吧!”
天啓皇帝走到陳洪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把你留在身邊,對你自然是信任有加,所有你不必太過拘謹。”
“老奴不過是老太監,能得到陛下的這句話,老奴這一生就沒白活。”陳洪感受著天啓皇帝的在意,心中頓時溫暖無比,眼角不由有些溼潤。
看著陳洪的樣子,天啓皇帝知道這個老太監是動了真感情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天啓皇帝知道陳洪並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因爲習武的原因,這個老太監很是剛硬,很少流露這樣的姿態。
“好了,朕一直沒拿你當外人,去吧!把周嘉謨帶進來。”看著陳洪的模樣,天啓皇帝笑著道。見陳洪走了,天啓皇帝不由回過頭看著李嵐,笑著道:“李嵐,你說這位吏部侍郎回來這裡做什麼?”
“陛下討厭,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肯定是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李嵐笑著走到了天啓皇帝的身邊,撒嬌道。
時間不長,周嘉謨在陳洪的帶領下走進了御書房,見天啓皇帝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周嘉謨立刻跪倒,大聲的道:“臣周嘉謨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吧!”看了一眼周嘉謨,天啓皇帝又對陳洪道:“搬把椅子來。”
等到周嘉謨坐下了,天啓皇帝才緩緩的道:“愛卿有什麼事情?爲什麼親自來?上個摺子不就好了嗎?”
“陛下,這件事不能在摺子裡說。”周嘉謨看了眼御書房,有些猶豫的道。
天啓皇帝自然能領會周嘉謨的意思,對著陳洪使了一個眼色,等到屋子裡的人都出去了,天啓皇帝才道:“這回可以說了吧!如果你要說的是昨天你們聚會的事情,那就算了吧!朕都知道了。”
“自然不是這件事,臣沒以爲這件事情能瞞過陛下,大明有東廠錦衣衛,什麼事情能瞞過陛下的耳目,臣還有別的事情。”周嘉謨顯然並沒有吃驚,對於東廠和錦衣衛的能力,他很清楚。只要是皇帝想知道,很少有查不到的事情,何況是那麼大張旗鼓的事情。
“哦,說說看吧!”既然周嘉謨不想說,天啓皇帝自然也不會問,周嘉謨也沒有問天啓皇帝要怎麼做,自然也是心裡明白,看來這個周嘉謨真是一個老狐貍。
“陛下,臣以爲欲成大事,首要的就是人才,臣覺得自己在朝堂上有些勢單力孤,希望陛下能準許臣拉攏一些志同道合的官員。當然陛下可以放心,臣等自然不是結黨,更不是營私,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採取的一種措施。”周嘉謨對著天啓皇帝施了一禮,嚴肅的道。有些事情還是說明了好,如果讓天啓皇帝誤會自己結黨,那就是適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