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走後，虢公季一臉凝重的望著宰相，“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寡人原本想今年能夠天下太平，好好過個年，誰成想這戎狄的刀兵竟然來到我們虢國跟前。這近幾年我們虢國跟戎狄之間少有戰事，今年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對於戎狄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出現在虢國境內，虢國宰相當然也甚爲吃驚，“君上，臣想敵人之所以突然之間出現在我們虢國境內，這其中必有蹊蹺啊！”

蹊蹺？

虢公季吃驚的望著宰相，“你說這裡面有蹊蹺？是怎麼回事？”

宰相想了想道：“雖然當下不知道豐戎會突然之間出兵我們虢國的具體原因，但有兩點值得商榷。一個就是前一段時間，矢國出兵隴川的事情君上聽說了吧？”

“聽說了，寡人想這其中肯定是散國在搗鬼，你想想此前散盤子已經把隴川之地借給了秦人，而且還從名義上讓劉同來管理，可是現在姬釗上臺之後，偏偏要把隴川一半的地方交給矢國，用來換取矢國的出兵。這事情不復雜都不行啊！”說罷虢公季不解的說道：“你說說這矢國出兵隴川與我們虢國又有什麼關係呢？豐戎爲何卻要在這個時候出兵我們的北部邊境呢？”

“君上，臣也在爲此事百思不得其解。按說矢國出兵隴川，豐戎也應該去找矢國纔是，爲何偏偏要派兵來我們虢國呢？難道他們想殺雞駭猴？或者是其他什麼想法？”說到這裡，宰相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莫不是豐戎已經打敗了矢國軍隊，這才前來我們國家？”

豐戎已經打敗了矢國？

虢公季聽罷輕輕的搖搖頭：“沒這麼快吧！這矢國纔來道隴川沒幾天啊！”

西周時期，信息的傳播速度非常慢，雖然此時豐戎早就打敗了矢國軍隊帶兵來到虢國境地，但是大家都抱著各掃門前雪的目的，所以就沒有太多的去關注矢國的事情。

既然想到了這裡，虢公季於是對內侍道：“你這就派人去打聽矢國出兵隴川的事情。”

“諾---”內侍答道，於是便安排人去打聽情況了。

時間不大，消息就來了，“啓稟君上，臣打聽到消息了。”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快快說來。”虢公季一聽高興的對內侍說道。

“奴才這剛剛一出去打聽，就聽說了矢國戰敗的消息，而且還聽說豐戎一次性殲滅了矢國將近一半的兵力，都已經把矢國追擊到了關中地界，這才收兵的啊！”內侍添油加醋的說道。

“咦----”虢公季和宰相聽罷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竟然如此之慘？”

“對啊！聽說這一次豐戎是兩路夾擊對付矢國的，他們不但在隴川打敗了豐戎，而且還在快出箭括嶺的地方再次襲擊了矢國的軍隊。哎呀呀，這一次矢國可是倒了大黴了啊！你說說這散國咋會給矢國出這麼一個主意呢？明知道跟戎狄大戰我們只有失敗的份，還故意讓矢國去對付豐戎，這不是明擺著給矢國挖坑嗎？”內侍絮絮叨叨的說道。

聽著內侍的話，虢公季望著宰相，二人對視著笑了笑。

隨後，虢公季對內侍道：“好了，你下去吧！”

“諾---”

內侍走後，宰相對虢公季說道：“聽完這話，臣算是明白了豐戎的意圖。既然他們已經派兵追擊到了關中，也就順便給我們虢國下手，進而對關中的其他國家造成一種威脅，讓他們不敢在對戎狄造次。”

虢公季聽罷，氣呼呼的說道：“就算是想遭人撒氣也不能就單單找到我們虢國頭上。不過既然敵人已經欺侮到我們頭上了，我們也不能坐而待斃。好好想想對付敵人的辦法吧！”

“臣也在想此時，君上，我想既然敵人已經來到了我們這裡，我們確實不能坐而待斃，除了發動本國的兵馬對付敵人之外，還應該請別的國家來幫助。”

“嗯---”虢公季點點頭，對於自己國家的軍事實力，虢公是心裡有底的。知道自己的那點兵力和軍事實力用來對付關中的國家綽綽有餘，但是用來對付北方下來的豐戎可就相形見絀了。

“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向那些國家求援呢？這關中西部也就只有一個散國、矢國和程國了，矢國戰敗是沒有膽量向我們提供幫助了，這散國的實力又是在是太差了，根本沒法提供軍事上的幫助，這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程國了，可是這程國嗎......”虢公季欲言又止的說道：“寡人還不想跟他們求援。你說說該怎麼辦呢？”

虢公之所以不願意向程國求援至少有兩個原因，其一就是一直以來虢公季跟程伯休父是周王室朝堂上的一對冤家，雖然許多話沒有明說，但是虢公季一直看不慣程伯休父一人做大的樣子。這其二就是原本程伯休父的兒子看上了自己的女兒若曦，這最後若曦公主嫁給了西垂過來的秦人嬴康，更使得兩國之間的關係冰冷了。

現在豐戎進攻虢國，虢國不得不面臨向他國求援的境地，再次想起程國來。

“既然君上不願意向程國求援，其實臣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直接向隴川的秦人求援。”宰相說道。

向秦人求援？

虢公季吃驚的望著宰相，“你說是讓寡人向秦人求援。可秦人現在還不是國家啊！向他們求援別的國家會不會笑話我們虢國，畢竟我們可是關中的西部的大國啊！一個國家竟然要向沒有建國的野蠻人求援，這不是笑話嗎？”

雖然虢公季知道秦人的實力，但是畢竟自己作爲一國之君去向還沒有建立國家的秦人求援，這多少讓他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君上，臣在想豐戎這次進攻我們虢國根本就不是單單向給我們一個警告那麼簡單，這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那就是想依次切斷我們虢國跟秦人之間的聯繫，進而將秦人困死在隴川之地。”

聽完宰相的話，虢公季吃驚的望著他，“你說說看。”

“君上，豐戎跟我們關中國家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矛盾，無非是他們進攻我們撤退罷了，但是豐戎跟秦人之間的矛盾可就深的去了。其實他們這次出兵虢國北部，可是真的要真的佔領我們的辰矣的。一旦佔領辰矣，豐戎就完全控制了關中前往隴川的道路，向北可以控制秦人南下的道路。向南可以卡主我們跟秦人之間的聯繫。既然敵人是衝著佔領辰矣的思想去的，我們那點兵馬能夠守得住嗎？”

如果敵人鐵了心要佔領辰矣，虢公季明白自己的軍隊那是絕對守不住的，“照你的說法，我們是一定要向秦人求援了？”

宰相望著虢公季重重的點點頭。

最近出差，暫時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