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
魏燕見我又不走了,小心的朝我靠了靠道:“要不我們等天亮了再走吧?”
我左右瞄了瞄,心裡擔心著長生,瞪了魏燕一眼道:“我們現(xiàn)在必須走,只是這霧全散了反而有點怪。昨晚你從那個土洞出來霧是不是變濃了啊?”
“沒霧我們還好走點,你要霧做什麼!”魏燕十分不解的拉著我的手就朝前道:“反正要朝前走,那就快點,到了還能早點休息!”
“只怕到了不要說休息了,連命都沒了!”前面突然出現(xiàn)胖妞的聲音。
我忙擡頭一看,就見胖妞被幾根柳條綁著,苦著臉站在前面道:“你們還想著到前面休息,怎麼不想想救我?就算不救我,你們也找個地方藏起來啊!”
看到胖妞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跑了白跑了,忙拉著魏燕朝後退了幾步,左右手各拿著一張引雷天罡符。
“張陽你現(xiàn)在看到我就這麼緊張麼?”果然元辰夕慢騰騰的從樹後走了出來,看著我道:“你現(xiàn)在想去蠱洞的話,跟著我去纔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一塊!”
一想到他說的一塊可能就是我在他肚子裡跟他一塊,我心裡頓時隔應得很,一把扯過魏燕,然後舉起手裡的引雷天罡符道:“你別想了!你再動手,我就先用引雷天罡符轟碎這具身體,再讓魏燕收了我的魂,留一堆灰給你!”
這是我能想到最離譜的方法了,實在是沒招了啊!
元辰夕現(xiàn)在連陰龍和厲蠱都不怕了,我這點小菜到他那裡連加菜都不能算。
可那貨瞄了瞄我,慢慢的推著柳條綁著的胖妞到我們面前道:“我?guī)銈內(nèi)バM洞,保證不會對你下手,可那具石棺我要了!”
我心裡暗暗算了算,又瞄了瞄胖妞憋屈的臉,實在沒辦法,長生都引動了索魂引了,估計蹦躂不了多久了吧?
“拉著這胖妞的手,我?guī)銈內(nèi)ィ 痹较β曇粢琅f冷淡,背後身子,朝後慢慢走去。
胖妞極其輕視的眼睛瞄了我一眼道:“來吧!要不你等著給長生收屍啊!”
“張陽?”魏燕試著推了推我,小聲的道:“要不一塊走吧!”
我一把拉著胖妞的手,朝元辰夕大聲道:“我手裡可是拿著符的!”
可聲音剛剛一落,我就感覺腳下一頓,跟著就聽到苗老漢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大喊道:“黑瞎子,你試試看啊!他媽的就你的徒弟是徒弟的,老漢我的徒弟就是不命啊!黑瞎子,你這個黑心的,怪不得你瞎了眼啊!”
我忙朝左右看了看,只見不遠處有著一個黑黑的洞口,苗老漢的罵聲就是從那裡面?zhèn)鱽淼摹?
“這是遁地嗎?”魏燕極其興奮的朝前面洞口走去。
我忙鬆了胖妞的手,飛快的退到一步,眼睛還是警惕的看著元辰夕。
在那溪澗邊他說過這蠱林裡他的速度不是我能想象的,可也沒快到這眨眼的地步吧?
遁地也不可能達到這麼快,就只能說明元辰夕本身就跟這片林子是連在一塊的,所以他在這片林裡可以來去自如!
“他娘是真正天生的落花洞女,而他又受孕
於洞神,肯定與這蠱林有所聯(lián)繫!”胖妞的臉從所未的憋屈,朝我道:“你自己小心點,記得你也是落花洞女所生,雖然是人養(yǎng)的。但也與他本是一脈,可你一直被黑先生用針術(shù)壓制著,可他卻種了好幾種蠱了。”
我聽著胖妞的話腦中就是沉,大概能明白胖妞的意思了。
如果元辰夕想成神,那麼除去他本身的血肉已經(jīng)被污的事實,唯一的途徑就是吞了我,或者用胖妞所謂的換胎或者融胎,這兩個辦法都要我這具身體。
現(xiàn)在對元辰夕而言就還有一個更有利的條件,長生可能就是被元翎新養(yǎng)成的神,又跟我有著索魂引相連,估計元辰夕想的是吞了長生就算一塊把我給吞了吧!
“黑瞎子,你這個黑心的瞎子!你敢再動動試試!”苗老漢氣急敗壞的聲音又從洞裡傳來。
我朝魏燕擺了擺手,讓她幫我看著背後,自己慢慢的朝洞口走去,想看看偷偷瞄瞄下去是什麼情況。
可人才剛到洞口就感覺腳下一輕,跟著頭就栽了下去。
靠!
魏燕這貨也太沒用了吧!元辰夕那貨就這樣直接朝我下手,我忙從揹包邊上抽出那把小刀,對著腳下的柳條就是一陣亂砍。
然後猛的朝前爬了幾步,就見洞裡面帶著熒熒的亮光,而所有人都側(cè)過眼來看著我。
而他們的陣型卻是極其混亂啊,我快速的瞄了兩眼也沒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長生已經(jīng)昏死的被人用一些草編的繩子或者是藤子啥的綁在一具豎起來的石棺上面,可胸口卻插著師父的桃木劍。
而師父這會卻拿著墨斗,摸著著長生和石棺在結(jié)陣。
長生的腳下面,黑蛇的尾巴死死的纏住了苗老漢,這會就是他在破口大罵我?guī)煾浮?
而師叔卻在一邊攔著那個柳娃子;袁仕平卻拿著一根拂塵全身是汗的攔著田大收,以及幾個我沒見過的穿著苗服的老頭老太,裡面居然還有我認識的耿大叔,和那個抱貓的老太太。
這場面看著我實在是沒法懂,而且明顯內(nèi)亂加我們?nèi)松佟?
可還沒去問,就聽見苗老漢大喊道:“陽妹仔啊!我的祖奶奶喲,你終於來了,快勸勸黑瞎子這個黑心的吧,他要殺了長生咯!”
師叔正攔著柳娃子,朝我無耐的道:“陽妹喲,你怎麼甩都甩不掉哈!”
我愣愣的瞄了一下這場面,小聲的喚了聲師父。
可師父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喊聲,手裡佈陣的墨斗半點也不停,飛快一圈又一圈的去纏著長生以及那具石棺。
“黑瞎子,現(xiàn)在陽妹仔來了,你自己問她!”苗老漢急得跳腳,可纏在他身上的黑蛇卻是半點都不鬆,似乎跟長生一樣昏了過去。
“你閉嘴!等師兄解了這索魂引再說!”師叔猛的朝苗老漢大喝了一句,瞄了瞄我吼道:“怎麼跟來的!”
“元家的那個小子也來了吧?”田大收嗡聲嗡氣的擡頭瞄了一下我道。
“譁!”
元辰夕毫不避諱的從洞上面下來,冷眼瞄了瞄四周道:“你們這些老不死都在啊,元翎呢?”
“嘿!嘿!”田大收嘿嘿的笑了笑,竟然半點都不見外的指了指長生道:“他現(xiàn)在手裡可不只你這顆子咯,這不是新添了個娃嗎,就等著你一塊來!”
我愣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師叔道:“長生怎麼了?”
“長生怎麼了?你家黑瞎子要殺了長生咯!”苗老漢馬上在地上大喊,幾乎扯破嗓子的道:“我的徒弟就不是徒弟喲!”
“陽妹仔,你不用管他,等下不論出什麼事,你都直接朝外面跑,蟲子多你也不用怕,等出去之後師叔再找人幫你解毒!你只負責跑就是了!”師叔瞪著柳娃子沉沉的道。
看樣子師叔還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沒了蟲子了,想來他在這洞裡呆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我瞄了瞄被綁在石棺上面的長生,心裡十分不解,怎麼想不通師父這是要殺了長生還是隻是想解索魂引。
還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陽妹仔喲,你快點救長生吧,這娃爲了你都自己捅了一劍咯!”苗老漢急得朝我大喊。
我忙左右望了望,正想擡腳去看師父,元辰夕就冷冷的道:“黑先生當初爲了殺張陽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啊?現(xiàn)在羅長生就要被養(yǎng)成神了,黑先生是想先下手爲強了?”
腳下就是一停,這進纔想起來跟著長生綁在一塊的那具石棺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第五具石棺。
可長生被綁在上面,洞裡只有著暗暗的從旁邊樹葉上泛出的熒光,倒看不真切那具石棺是開了還是沒開的!
“你這小子別他媽的放屁!陽妹仔,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快!”師叔氣急的瞪了元辰夕一眼,憤憤的罵道:“這裡還不夠亂嗎?你這妹仔怎麼不聽話,快回去!”
我愣愣的看著師叔,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酸,張嘴朝那個伸手邊摸邊拉著墨斗線的人大叫:“師父!”
“陽妹仔!你還不走是想讓我們?nèi)克涝谶@裡嗎!”師叔臉猛的一冷,朝我大吼道:“長生自己拿桃木劍桶了一劍就是爲了斷了索魂引,讓你能活著,你現(xiàn)在還在這裡發(fā)什麼瘋,快給我回去!”
“湘妹多情喲!”田大收嗡嗡的朝我笑了笑,又扭過頭看著周圍的一些老頭老太道:“各位說好只是旁觀不插手的,今天我田大收就讓各位見識一下什麼是蠱神!”
“陽妹!快跑!”師叔臉突然一變,扭頭朝我大吼一聲就直接朝柳娃子撲了過去。
“著!”袁仕平也是猛的一甩拂塵對著田大收就重重的一抽。
我愣愣的還沒回過頭,就聽見洞裡突然一陣嘩嘩的響,田大收嘴裡大聲的念著苗語,而那調(diào)調(diào)卻是非常熟悉,就是在那石泉底下柳葉飄過時的歌聲。
“譁!”柳娃子腳下許多肉藤就纏了上師叔,我?guī)缀醵寄苈牭綆熓搴韲笛e的慘叫聲。
而袁仕平那一拂塵甩過去,田大收連眼睛都不眨,只顧著嘴裡大念著那苗語的調(diào)調(diào),卻見暗處就衝出幾個黑色佝僂著人影子朝他吱吱的亂叫。
那是幾隻所有的皮肉都好像爛掉了的山猴子,已經(jīng)看不到毛了,只能看到肉筋在外面盤著,張著大嘴吱吱的就朝袁仕平撲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