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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說的,我曾經(jīng)隸屬於白銀之手騎士團,而且是最早接受聖光儀式的五位聖騎士之一,烏瑟爾·光明使者既是我的兄長,又是我的老師。我能從他身上看出種種人類所能具備的良好品質(zhì),但他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對問題的後知後覺。

提里奧坐在我的旁邊,看著修道院尖頂式的建築忽然嘆了一口氣。

——我目睹了他對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王子的失敗教育,並向他提出了建議。但是他並沒有接受,他認爲王子身上的種種問題終會隨著他心志的成熟而消失。事實是,這些隱藏著的禍患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反而使王子心中那顆邪惡的種子發(fā)芽,最終篡奪了他的理智。

我望著提里奧臉上的遺憾,可以想像當時他有多麼後悔莫及——善良端正的王子最終墮落成了邪惡的死亡騎士,這是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我知道這很遺憾,之前我一直以爲,是斯坦索姆的屠殺競賽導(dǎo)致了王子的墮落。”提里奧看著我,苦笑了一下。

——抱歉,扯遠了。讓我們回到正題吧,如你所見,聖光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它讓我在第二次魔獸戰(zhàn)爭中創(chuàng)下了累累戰(zhàn)績,當我榮歸故里的時候我也曾像你這麼認爲過——聖光的力量應(yīng)該只屬於我們,屬於偉大的洛丹倫帝國,聯(lián)盟永遠代表著絕對的正義,部落是邪惡之源,他們艾澤拉斯世界最大的敵人。但是歲月告訴我,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提里奧擡起頭望著天空,像是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我作爲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五位主要領(lǐng)導(dǎo)人之一,在自己故鄉(xiāng)獲得了巨大的聲譽,從此我過上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恩……至少在那個時候是這樣。直到一次偶然的遭遇,我在斯坦索姆的郊外遭遇了一名獸人——我也不知道獸人爲何還會出現(xiàn)在洛丹倫的境內(nèi),在記憶中這羣傢伙都應(yīng)該被趕回他們自己的世界了。

——但是當時我沒有猶豫,舉起戰(zhàn)錘便衝了上去,就像在戰(zhàn)場上一樣。只要是綠皮膚或紅皮膚的傢伙,都不應(yīng)該活在這個世上。這位獸人同樣也用自己的武器向我作出了迴應(yīng),戰(zhàn)鬥很激烈,居然一時間分不出什麼勝負。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幢塔樓因爲年久失修而坍塌了,我被碎片擊中失去了知覺,被埋入了廢墟之中。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了牀上,我的副手巴瑟拉斯告訴我,我是被自己的戰(zhàn)馬馱回來的。然而戰(zhàn)馬是不可能自己將我從廢墟中刨出來的,我前思後想,終於斷定救我的那個人只能是那位獸人。但是他爲什麼要救我?我是一名聯(lián)盟,要致他於死地的敵人啊。疑惑,迷惘,然後是頓然醒悟,我終於發(fā)現(xiàn)之前所犯下的錯誤。但是聖光總在冥冥之中指引著我,使我發(fā)現(xiàn)了真理——原來獸人之中也不乏高貴的勇士,那個與我戰(zhàn)鬥的老兵顯然就是這樣一個人。

——於是我想辦法找到了他,當然,是在秘密的情況下。那個叫做伊崔格的獸人同我整整長談了一個晚上,他告訴我獸人曾經(jīng)光輝的過去,而我,則將自己信奉的聖光之道傳授於他。那一晚我瞭解到,獸人中,也有視榮譽爲生命的人存在,只是他們受到了黑暗的污染,淪爲燃燒軍團的傀儡。而伊崔格,這位不願同流合污的獸人老兵,便自己一人離開了氏族,在洛丹倫境內(nèi)過起了隱居的生活。離去以前,我向他表示了我最崇高的敬意,並向他保證,絕不會泄露有關(guān)他的消息。也就是通過那一次見面,我才深信,聖光會照耀每一個人,只要你鍥而不捨地追逐光明。

通常故事到了這裡都會突然轉(zhuǎn)個彎兒,然後進入一個曲折的階段,果然,提里奧撫著自己的鬍鬚,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地說出了下文。

——我一直以爲這件事到此就可以結(jié)束了。沒想到我的副手——那個叫做巴瑟拉斯的人對獸人懷有深重的恨意,據(jù)說他的父母就死於第一次魔獸戰(zhàn)爭,死在獸人的斧下。似乎是我昏迷時發(fā)出的呼喊泄露了這個秘密,使巴瑟拉斯堅信了獸人的存在。於是他瞞著我,私自帶了一支小分隊出城尋找伊崔格,毫無意外的,沒有防備的獸人被抓了個正著,並被我的部下的押解回城。當我在城樓上看到伊崔格被捆綁著,並忍受著巴瑟拉斯的手下達索漢的毒打時,我再也頂不住心底的怒氣,悍然對他們發(fā)動了進攻。是的,我爲了一個獸人,對同族出手了。可能你會覺得我的行爲很可笑吧?

我搖了搖頭。不管提里奧做出了什麼,他始終堅守著心中的信條,因爲那位獸人,他同樣是一位高貴的勇士。

——謝謝你,被遺忘者。似乎你我之間存在著一樣的觀點,高風亮節(jié)可以戰(zhàn)勝一切仇恨與偏見。哪怕他是部落,我是聯(lián)盟。但是我曾經(jīng)的部下,他們在我的訓練下已經(jīng)變得非常強大,連我自己都無法抵擋他們共同的攻勢。我被擒住並送上了法庭,我看見巴瑟拉斯,這個由我一手培養(yǎng)的聖騎士隊長,站在原告席上亮出了我叛國罪的罪狀。但我並沒有過於震怒,伊崔格的遭遇已經(jīng)令我看透了很多東西,包括人心。我的妻子與友人都曾勸我將責任推給那位高貴的獸人,可我的良心沒有,它讓我回想起我的孩子泰蘭在五歲時向我詢問的那個問題:“爸爸,所有的獸人都是壞人嗎?”

——你認爲我當時應(yīng)該怎樣回答?或許我的心中還存在著對獸人的偏見,但是榮耀的心不允許我說出違背良心的回答。於是我告訴他:“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於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yīng)該輕率地作出判斷。”而當我面臨現(xiàn)實時,應(yīng)該如何抉擇?是違揹著良心,在背後推我的獸人朋友一把;還是仗義直言,說出我心中的聲音?我的兒子泰蘭在看著我,等待父親爲他的疑問作出一個響亮的回答——我堅信,無論種族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勇士的心永遠值得我們尊敬,因爲我們將榮耀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因此,那位獸人的氣節(jié),值得我以一切的榮譽去捍衛(wèi)!我的發(fā)言震動了整個法庭,陪審團員們難以給我判處叛國罪的罪名,就連巴瑟拉斯,那個原本冷笑著準備看我失去一切的傢伙,臉上都冒起了冷汗。

“最後你和你的獸人朋友都得救了?”顧不得禮貌不禮貌,我忍不住開口問道。提里奧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緊了拳頭,像是在回憶一段很不願意想起的往事。

——不,雖然叛國罪的罪名可以免去,但我攻擊屬下已經(jīng)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的兄長烏瑟爾,不得不親自主持並解除了我的聖光之力,而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付水東流——伊崔格終究難免被處決的命運。而我失去了聖光,卻再也不能失去這樣一位難得的朋友!就這樣,儘管在沒有力量的情況下,我還是衝入了刑場,試圖將伊崔格拯救出來。可是由皇家衛(wèi)兵與白銀之手成員組成的護衛(wèi)隊很快就將我制服了,我看得出他們眼裡的不忍,也看得出他們對獸人命運的不公。但是誰都沒有站出來!!坐上我曾經(jīng)之位的巴瑟拉斯還在冷笑,我望著這一切,不禁質(zhì)問聖光:這就是你所默認的一切嗎?這就是你所堅信的正義嗎?聖光?你爲何要折磨一個高貴的靈魂?你爲何要讓邪惡擡頭,讓正義褪色?

——然而命運之神不會總偏袒著一方的,就好像大主教法奧說的:正義雖然總是遲到,但它從不曠課。在這個時候,一隊獸人突然衝進了斯坦索姆,衝入了刑場,釋放了所有的獸人戰(zhàn)俘。在一片混亂中我?guī)е链薷褚煌恿顺鋈ィ瑏K將他帶到了安全的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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