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當初肯定是腦子壞了,不然爲什麼沒僞裝成羽人,而是僞裝成了一匹馬?
看著面前一邊胡扯些有的沒的,一邊色瞇瞇地用牛蹄夾著自己馬掌蹭來蹭去的色牛,選錯了目標的“馬小姐”簡直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考慮到被撞碎了一角的萬靈祖地,和最近異動極爲頻繁純白淨土,馬小姐還是艱難地忍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抽回馬掌,按在自己矯健的胸大肌前,西子捧心般地嘆聲道:
“咴兒咴兒咴兒”
而聽完了她的回答後,對面的色牛長嘆了一聲,隨即竟然起身走到了她身邊,擡起前蹄輕搭著她的脊背,做出了一個可以給你靠一下的姿勢,滿眼深情地道:
“哞哞哞”
“咴兒咴兒”
“哞哞”
確定了,這頭牛身上沒有任何秘密,只是個連名字都丟了也忘不掉好色的色牛,自己這回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經過一番字面意義上牛頭不對馬嘴的交談後,馬頭小姐徹底失去了對牛頭人的興趣,耐著性子敷衍了兩句後,便逐步收攏了自身的魅力。
而在失去了源自靈魂層面的奇特吸引力後,那頭該死的色牛似乎也冷靜了下來,逐漸失去了對馬頭小姐的興趣,這場牛馬之間的談話也逐漸冷淡了下來。
牧者之原距離純白淨土太遠,那邊的迷失者到現在還沒被吸引過來,然而純白聖母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遊蕩,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下去了,必須儘快查到她大規模聚集迷失者的打算!
找了個由頭告別那頭色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病牀上後,馬頭小姐半倚在柔軟的羽絨靠枕上,一邊咀嚼著旁邊掛籃裡的青草,一邊眉頭緊鎖地思忖起了後續的潛入方向。
就像舊土中的“惡”都會向十萬惡淵墜落,最終演化爲新生的惡魔一樣,舊土之中的“善”也會被純白淨土吸引,並在最深處的新生搖籃之中轉生爲天使,二者之間涇渭分明……理論上來講應該是這樣的。
但在1號殺死惡淵主宰,將十萬惡淵撞成了無數碎片之後,純白淨土似乎擴大了它的職能,不再僅僅吸收舊土中的“善”,而是兼收幷蓄,連“惡”也一併牽引了過來,並且動作極爲隱蔽。
要不是在萬靈祖地被撞碎一角後,大量的靈脫離祖地成爲了迷失者,並且不分善惡地被牽引了過來的話,自己甚至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雖然從純白聖母過去的所作所爲來看,她不算什麼罪大惡極的存在,但也同樣和聖母這兩個字沒什麼關係,這麼做絕不可能是單純的想要拯救誰,而是有某種更深層次的考量。
考慮到在1號完成了那場毀滅之旅後,她突然開始全力“吸引”其它位面的迷失者,甚至屢次離開純白淨土,前往十萬惡淵大量度化惡魔,極有可能是找到了應對1號威脅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大概率就和被純白聖母收攏的迷失者有關!
回想混進來這段時間調查到的情況,馬頭女士的兩隻馬眼微微瞇起,隨即下意識地朝著新生搖籃的方向瞥了一眼。
之前1號那場極度瘋狂的行動中,被徹底毀掉的大型位面只有三個,但像萬靈祖地一樣部分受創的位面絕對不少,產生的迷失者也是海量的。
其中沒有記憶和意識的那部分“空殼”迷失者,會直接墜落在純白淨土上,然後被各個區域的搖籃吸收匯總,送入最深處的新生搖籃中,轉化爲新生的天使。
而像自己和那頭愚蠢的色牛一樣,因爲還有意識被救了下來的迷失者,則會被送入純白淨土之中暫住,說是找回記憶之後再送出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自己觀察到的“收治”效率推算,純白淨土中的“異族”人數應該相當龐大,估計要佔到天使數量的八分之一甚至更多。
但自己“養病”的這些天裡,曾經偷偷溜出去好多次,其中最深入的一回,甚至已經摸到了最深處的新生搖籃附近,見到的異族數量卻遠低於預期。整個純白淨土現存的異族數量,別說佔天使總數的八分之一了,甚至可能連三十分之一都沒有,這裡面絕對有大問題。
畢竟其它種族的迷失者,也許可能是被治好送走了,但現在不足鄉已經被毀,羽人迷失者們又能回哪兒去?爲什麼她們的數量也這麼少?
……
果然,她並不是普通的馬……馬人……人馬……總之很有問題就是了!
悄悄地動用了少許心湖權能,隱約感受到了那位馬頭小姐激盪的心潮之後,背對著她的里昂不由得瞇了瞇眼睛,隨即頗爲讚賞地朝老黃牛道:
‘不愧是希望一脈的聖牛,她露出的破綻太小,之前你又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還以爲你應該注意不到這點兒破綻了,沒想到居然還沒等我提醒,你自己就擺脫了魅惑。’
‘哞哞哞(呵呵,那是,畢竟不是所有牛都能成爲聖牛的)’
‘行行行,是有點兒了不起。’
對這貨隱隱有些刮目相看,里昂一邊繼續鎖定馬頭小姐的心湖,一邊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她針對我們散發的魅力確實隱蔽,幾乎直接就是從靈魂層面延伸出來的,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圓遇見了丟失的缺口一樣和諧,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如果我們真是牛頭人的話,她一定不會露餡兒,只可惜我們一個是牛一個是人,她的魅力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尤其是她想要找我們打探消息,突然提高了自身魅力的時候……’
‘哞哞?(魅力?什麼魅力?)’
啊?
聽著老黃牛疑惑的哞叫聲,里昂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不是因爲她突然提高了“魅力”的輸出,才突然清醒過來,擺脫了她的魅惑吸引?’
‘哞(當然不是)’
老黃牛眨了眨牛眼,一臉理所當然地哞叫道:
‘哞哞!(我之所以能夠擺脫她的魅惑,靠的是我出色的觀察力,她的數量明顯不對!)’
‘數量?什麼數量?’
‘哞(奶奶的)’
在里昂有些懵逼的目光中,好像說了一句髒話,又好像沒說的老黃牛,叼著煙一臉理所當然地哞叫道:
‘哞哞哞哞哞!(她只有兩個**,而我眼中的美人應該有四個**,這種事情再怎麼也不可能讓步的,所以我多半是被人魅惑了,那她也就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