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熊人因爲塗山蓉蓉的一句話嚇的汗毛炸立，其他人覺得好玩於是也沒說什麼，熊人在內心哭訴這些沒良心的人類，也快速思考起來。

“蓉蓉姐，我在給這些無知的人類講述您光輝的歷程，也是希望他們會因爲認識您而感到無上榮耀啊。”熊人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機智。

“哦，是這樣嗎？”

“蓉蓉姐，我們剛剛正好講到你身世呢，他剛剛要說你就過來了，那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啊。”東方紫雨拉住了塗山蓉蓉的手撒嬌問道，因爲這也是她很好奇的。

“我跟小紅和小紫他們差不多，都是聖山孕育的，至於本體嘛……我是狐族。”

說道狐族大部分人先想到的是狐貍精，然後是狐妖，如果你在這裡這麼想了那麼你離死也就不遠了。“蓉蓉姐原來是狐仙啊”凌凡一臉驚歎的說道。

塗山蓉蓉瞇著眼睛斜視著他“這裡進去之後每個‘人’碰到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再怎麼討好我也得不到任何情報。”

凌凡很氣憤塗山蓉蓉竟然把自己想成了這樣的人，不過對於沒能獲得有用的情報還是感到很失望。

塗山蓉蓉離開了，但是熊人也不在開口說話，無論凌凡魂一和紫雨怎麼套話他就是不開口，因爲他覺得這些人類實在太過不靠譜。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十個幽深的洞穴“一人一個進去吧，能得到什麼就看你們各自的機緣了。”熊人說完便閉目坐下，看他模樣顯然是不會再廢話半句。

幾人相視一眼便沒有了後面的話題，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裡面沒有什麼危險只有機遇，那麼自然不會有什麼離別的傷感或者其他“我們進去吧”慕容香兒說了一聲徑直向著一個洞穴走去。

另外幾人也紛紛動身，唯有凌凡站在原處“小凡，怎麼了嗎？”李娜麗回頭看到他沒有動作好奇問道。

凌凡走上前去看著她，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感覺，以後可能都沒機會在好好待在她身邊了，那麼如此刻這般靜靜的凝視就成了奢望。

“小凡？”李娜麗自然也感覺到他的心緒，輕輕的抱住他“沒事的，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們兩個還有老師就回到霍因城去，然後我們三個再也不分開。”

“李娜麗。”凌凡也環抱住了她此刻這般的寧靜“姐姐……”

“恩！”微笑在李娜麗臉上綻放，因爲如這般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這個弟弟也的確已經長大，甚至很多時候自己需要依靠他。

“進去吧。”凌凡鬆開了手，向著自己的位置行去，看背影有著絲絲的落寞，卻也有著一種決絕。

幽靜的洞穴一直延伸著，而這些年輕人也在一直前進。這裡沒有光明，沒有聲音，連微風都不曾有過。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樣的環境或許會迷茫，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前行著。這裡的黑暗讓人失去了對外界一切的感知，如果不是確定這裡沒有危險的話或許凌凡會有些緊張，也許是一個時辰，或者半日，可能數日時間，他就這般一直沿著石壁前行著，直到一個發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來了。”那個身影說道。

“恩。”對方知道自己凌凡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爲兩人有著太多的牽扯。

他沉默了下問道“是你嗎？”既然能在這個地方出現，並且顯得如此玄乎，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很明顯了，儘管他應該在五千年前就已經死去。那凌凡這句‘是你嗎？’指的又是誰？

“不是我！”

凌凡沉默了，那人也沉默了，片刻之後那個身影再次開口“你好像已經知道了是誰。”

“只是猜測而已，順其自然吧。”關於那人有著太多太多的猜測和可能，不過凌凡也發現了自己已經漸漸的忘記了當初來這個世界的目的。

那人說這裡有他所想要的一切，但是這個問題他已經許久沒有再想起，因爲他已經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了，或者可能他想要的已經得到，那麼那人就不曾欺騙他。

“你能看這麼開就好，不過你有沒想過其實這裡的事情並不是太關你的事，你若不想管沒人會說你什麼。”

“既然我在乎的事物在這裡，那麼這裡的事情自然就關我的事。倒是你，撐到現在又是爲的什麼呢？”無論怎麼想來一個人也不可能活過五千年，那麼面前的人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必然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保存下來。

“因爲我也是如你一般對這片大陸有著太多的不捨，今天過後我這最後一縷殘念也可以沉眠了。”

“看來你一直在等我，不過你又是這麼確定我一定會來？”

“因爲五千年前我看到了未來的一些片段，於是便留下一縷殘魂等你的到來。”

“未來？”凌凡沉默了片刻“未來真的是固定的嗎？”

“無論天賦還是悟性我和他們幾個比起來都顯得差了許多，但是我有一種能力。”那人沒有回答凌凡的話確自顧自的說道“我可以看到一秒鐘後發生的事情……。”

凌凡再次沉默了，這個能力聽起來似乎不怎麼樣，而且讓人覺得不怎麼合理，但是顯然他並沒有騙他的必要，那麼他所說的就是真的事情。

只是一秒那麼又能幹什麼事情？拿來賺錢肯定是不行的。不合理在於別人打你一拳，你判斷出一秒後拳的位置進行了躲閃，但是出拳之人看你躲閃必然也會做出相應的變化，而稍微有點能力的人也不會讓這個時間超出一秒鐘。

但是這個能力又是何其變態，尤其是對於煉金術士而言。一個鍊金陣經常性的要研究上數日的時間，就因爲最後那幾個符號的排列，如果錯誤那麼功虧一簣。如果知道了一秒鐘後發生的事情，那麼這些自然可以避免，甚至不會出現鍊金失敗爆炸受傷的情況，可以放心大膽的嘗試。

“我時常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趣，這個世界並不複雜，至少在我想來是及其簡單的。”他說道“一件事情的發生必然是因爲另一件事情的起因，這件事情的起因也往往因爲其他事情的開端。那麼之後的事情也就並不難猜測，因爲一切事情似乎都因爲某種規則而固定的發生發展著。”

“如果未來是固定的，那每個人拼命的努力又是爲了什麼？”對於這點凌凡是懷疑的，這點也是每個人都不想去承認的，如果未來是固定的，那麼自己拼了命的努力不就跟傻逼一樣嗎？

“這也許便是每個人的命運吧。”

凌凡不說話了，因爲他覺得在扯下去沒什麼意義。

“外界現在對於我的評價如何？”

“沒想到你還關心這種事情？”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平民已經漸漸快遺忘這件事了，而高層們也是站在了一個客觀的角度看待問題。不過每當有魔獸傷人情況出現的時候總有些人會念叨唸叨你的。”凌凡想了想說道“還是有些人覺得你很慈悲和偉大，將當初的動物演變成現在的模樣，讓它們不在一味的被屠戮。”

“慈悲、偉大嗎？”那人笑了笑“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我自私的表現吧。”

凌凡好奇的看向他“我時常會懷疑生命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拋開肉身之後我和動物又有什麼區別？所謂靈魂不過是記憶的儲存，而這也是身體所附帶的，那麼拋開這個又剩下什麼？”

“這和自私又有什麼關係？”凌凡不解。

“有那麼一種假設我一直很害怕，生命的無盡輪迴。既然拋開肉身我們都沒有什麼分別，那麼一開始我們和動物也不過是基因上的差異，那麼它們是不是也有可能就是我們？”他看著凌凡震驚的模樣“所以我選擇了改變那個時代，只要努力任何生命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儘管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很低，儘管我知道這一切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完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