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雜的廣場一下變的安靜,就連高臺上的幾人也站起了身形,他們也是緊鎖著眉頭,可能是因爲同伴的行爲,也可能是因爲那人對於同伴的不敬。
安靜過後便是指責,尤其是以那個女人爲最,說出的話語也不堪入耳,但是她很快就安靜了。因爲她發現這個少年也很好看,甚至比羅納德都好看。她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先遇見了羅納德的話,自己的偶像可能會是這個少年,當然這一切前提條件是少年需要有那樣的實力。
凌凡不曾理會這個女人,也並未將周圍人的職責聽在耳中,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身前這個眼神中帶著輕視意味的青年。他本來不想多事,既然對方挑釁在先他的脾性自然沒有退讓的意思。
“虞塵,到底怎麼回事?”蒂法抓著他的手問道,因爲她知道的,眼前的少年不是那種會輕易動怒的人。
羅納德說道“美麗的小姐,如果你願意離開這人來到我身邊的話,對於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蒂法很爲難,他不希望凌凡有事,但是跟羅納德走的話也是及不願意的。如果說之前還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好感的話,當他和身邊的少年發生衝突的時候蒂法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猶豫的站在了這一邊。
“你的廢話好像很多,還是說小嘍囉必須要說足夠多的話才能體現出存在感?”凌凡將蒂法拉到一邊,看著青年的眼神中已經產生了殺意,因爲他看向蒂法的眼神充滿了淫茫,那是不經僞裝的侵略,可以想象如果蒂法真被他帶著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
“你成功的激怒了我,那我便讓你看看我們之間那不可逾越的差距。”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長劍,然後他向著空中跳躍了起來。
“你們看,羅納德大人竟然可以在空中一直前行……這太神奇了!”那個女人驚呼,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對方的粉絲。
“小羅的確是天才啊,竟然已經可以不借助鍊金道具做到‘踏空’了。”高臺上有個男人說道,並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雖然已經做到,不過還是太不成熟。”位於主坐的中年人說道“你們看他每次借力都會下降差不多一半距離,並且他需要壓制自己的彈跳力,如果力道過猛可能會踩空。不過他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錯了。”
凌凡看著對方那可笑的動作,如果不是他現在很生氣肯定是要好好嘲弄一番的,只是現在他沒心情,所以對於對方作死的行爲他沒有選擇手下留情的意思。
“嘭……”氣爆聲響起,凌凡已經來到了半空之中,而噬陽已經握在了他唯一的左手之上。
“嘭,嘭,嘭……”半空中連續的氣爆聲響起,而凌凡的身體已經飛快的向著羅納德而去,空氣對於他彷彿實體一般肆意的借力、加速。
“這怎麼可能!”羅納德看著飛快向自己衝來的少年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自己明明用精神力查看過對方的精神力只有二階水平,爲什麼可以使用鍊金術,而且使用的竟然這般熟練。
這樣一來之前凌凡爲什麼那般生氣也就解釋的通了。用精神力查看對方這在波瀾大陸上是禁忌,這是**裸的羞辱,如同當衆被甩巴掌一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當然如果一方實力遠遠超過,那麼弱者想來也不會一時意氣的豁出性命。
凌凡並未給對方更多的時間,當距離接近的時候噬陽已經斬落,但是終究是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迅速。
匆忙之下羅納德將長劍橫於胸前抵擋,並且催動了劍身上的鍊金陣,一圈白色的寒氣向著周圍擴散而去。
對方的行動都在凌凡的掌握之內,或者說他也在等著對方以武器格擋。以他現在的力量如果噬陽直接擊打在對方身上,雖然也有些效果,但必然是沒有太大威力的。而經過對方武器,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只是那一圈寒氣卻讓他眉頭緊皺,但是他也沒有猶豫。
“轟……”劇烈的響聲在廣場的上空響起,羅納德如同被巨龍的尾巴抽中一般向遠處砸去,然後砸進了地面遲遲不見出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年紀,這把劍,這對鍊金術裡運用,這人難道就是那些大人物一直在尋找的少年嗎?”高臺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震驚的說不出話語,死死的盯著已經落到地上的凌凡。
“我記得他,真的是他。雖然不知道他頭髮怎麼會變成白色,但是這樣貌必然是錯不了的。”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滿臉興奮之色。
“那我們趕緊攔住他,萬一他又消失的話,我們的賞金可就都沒了。”有人開口。
“不必,既然知道他在我們城裡那就夠了,而且以他的實力如果真要走也不是我們有能力阻擋的,現在只希望對方不要因爲羅納德那蠢貨的關係而遷怒我們。”爲首的中年人說道,至於爲羅納德報仇的想法在知道了對方身份之後根本就沒想過,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他們在整個波瀾大陸將沒有任何立足之處。
他們不動不代表別人沒這個想法。在經過短暫的震撼和寂靜之後一幫人衝了出來,這些人是羅納德在出徵前的同伴,看到羅納德被殺,他們有上去爲其報仇的衝動。但是想著對方既然可以秒殺了五階強者的實力,那他們上去又有什麼意義?
“蒂法我們走吧。”在衆目睽睽之下凌凡上前摟住了蒂法的腰肢溫柔的說道,那模樣就和情侶無異。在勝利之後抱得美人歸去,這份瀟灑便讓包括之前那個女人在內的許多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都有想取而代之的衝動。
也是凌凡的這份淡然讓之前的那些人不敢有其他的動作,而蒂法也就這樣被凌凡摟著向廣場外走去。在外人看來事情是這樣發生的,但是蒂法知道完全不是。此刻少年的整個身體都掛著了她身上,並且他的手即便隔著衣服都讓她感到冰涼。
蒂法讓小寶等人自己回去,便和凌凡兩人慢慢的走回教堂。路上的人看到兩人的模樣都會露出怪異的神色,光天化日之下一對男女卻這般抱在一起實在有傷風化。蒂法會有點臉紅,但是看著少年緊鎖的眉頭卻又一陣心疼。
很奇怪的感覺吧,蒂法希望這條路可以很長,因爲這樣被少年摟著的感覺很舒服,她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又希望可以快點到家,因爲她知道他現在很痛苦,經不起太多的耽誤。
蒂法還是選擇加快了腳步,當兩人來到教堂內關上門的一刻凌凡直接跌落在了地上,蒂法發現少年的面上有著一層寒霜,而身體還在瑟瑟發抖,此刻的他已經不需要僞裝。
將凌凡放到牀上,蒂法拿來了所有的棉被給他蓋上,但是少年的身體還是在顫抖著。她發現自己很無助,這種感覺已經一年多不曾出現,自從少年到來後就不曾出現的無助再次涌來。
蒂法發現少年對於她而言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意義,她的眼神變的堅毅,這通常是下了某種決心的表現,因爲她看著少年緊鎖的眉頭實在不忍。
蒂法褪去了自己全身的衣物鑽進了少年那厚厚的被窩,而一股涼氣也向她襲來,這些都是他身上散發的。
她覺得很冷,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向少年靠去,並將他擁入懷中……如母親一般。
蒂法感覺自己是抱著一個大冰塊,但是她沒有鬆手的意思,因爲她知道少年所承受的痛苦必然比她還有重上很多。
說來也是神奇,當蒂法抱住凌凡的時候他變的安靜了許多,眉頭也舒緩了下來,然後漸漸的睡去。看著那如孩童般的睡顏,蒂法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卻也發現今天太過疲憊,眼皮也緩緩的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