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父親的責任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可是個釣魚的好日子。

但在海軍本部，卻早有十萬海軍，十五名中將，四名七武海，三大將整整齊齊的站在了校場之上。

陣容森嚴，軍威如獄。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是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繚繞在海軍本部上空的緊張氣氛！

“報！正義之門已經被打開！”

“報，海底發現莫比迪克號的痕跡！”

“果然，白鬍子海賊團選擇了從海下發動進攻！”對白鬍子行動的準確預見，讓孫景雲的威望再度上升了幾分，於是對這場戰爭的結果，知情人士便又多了幾分信心。

白鬍子愣了下，一時間沒想明白孫景雲在說什麼。

“老爹！”

殺人，放火，燒船，反抗海軍，無惡不作。

此時他身上的新兵制服早已經換下，現在披著的，赫然是一件中將大衣！

海軍的軍銜難升，但也不是那麼難升，只要有功績，軍銜如坐火箭一般竄起來根本不是問題。

海賊王世界的宣傳口是絕對有內鬼的，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本事，竟然避重就輕，掠過各類傷亡數字不談，硬是把海賊的罪行宣傳稱各種英雄行爲。

但白鬍子海賊團是怎麼做的？

倘若主將被罵死了，那軍隊當場崩潰都有可能！

孫景雲沒理會這些隊長和嘍囉的叫囂，只是看著白鬍子，等待他的回答。

“這”艾斯沉默，沒有的！

不僅沒有誣陷，甚至還說的少了！

“怎麼？”戰國冷聲問道：“我有捏造事實嗎？還是說這裡面有哪些事情是誣陷你的？”

“我們和老爹之間，是真正的親情啊！”

“海圓歷1517年，黑桃海賊團成立，同年4月，艾斯爲了招收同伴，襲擊了位於東海的島嶼.”

成團這麼多年了，愣是沒想過搞點什麼正當生意做，也沒想過把自己合法化，人家夏洛特·玲玲看起來傻，但人家還搞了個國家呢！

白鬍子眼睛不大，但鋒利異常，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如果看向一個人，就算是大將都不太頂得住。

“下面，我來宣讀艾斯及其麾下海賊的罪惡！”

“你說自己對兒子們的感情都是真的，如果你真有感情，就應該解散了海賊團，讓他們迴歸田園，讓他們遠離鬥爭，遠離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還是說，這種刀尖上舔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的生活，纔是你想讓你的兒子擁有的？”

艾斯沉默了。

這番話可是能說的連戰國都無法還嘴，更何況是艾斯？

艾斯原本對白鬍子海賊團的大家心有愧疚，都是因爲自己自不量力去抓捕黑鬍子，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聽戰國這麼一念，頓時更是感覺到無地自容。

孫景雲搖頭：“別的海賊團說沒有我相信，但你說沒有，我就不信了。你們海賊團五萬人，你又是世界第一人，以你們的實力，找一個地大物博，管理者又昏聵無比的國家拿下來，難嗎？靠你們自己的力量，讓這個國家富裕起來，難嗎？”

孫景雲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會懷疑您對兒子們的感情，但你這個父親，做的合格嗎？”

但孫景雲可不慣著你，他會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因爲這個海賊，導致了多少人死亡，多少房屋被燒，多少人無家可歸，多少人流離失所，後續善後工作又浪費了大家多少時間。

孫景雲確實不理解，各種犯罪集團也好，血腥資本家也好，一旦過了那個原始的資本積累階段，大都會進行一個洗白自己的工作，要麼開始從事正當行業，要麼會把見不得人的部分割讓出去。

緊隨其後的，四十多艘其他海賊團的座駕！

他只是沒想到，或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爲，竟然會導致這麼惡劣的後果。

白鬍子要操作這種事情，可比克洛克達爾簡單多了，畢竟克洛克達爾手底下就仨瓜倆棗的，根本沒什麼像樣的人才，因此他只能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

很多不確定是不是艾斯干的事情，乾脆就不會出現在報告中，以保證這份面向世界的報道絕對的客觀公正，就連當事人自己都挑不出問題。

但白鬍子海賊團有多少人？

硬攻都能把阿拉巴斯坦拿下來。

不，這是海賊，這種行爲也非常海賊，畢竟凱多和多弗朗明哥都是這麼做的，克洛克達爾也在這麼做。

導致海賊這個詞的屬性都發生了改變，明明應該是人人唾棄的詞彙，海賊王愣是成了個褒義詞？

而且孫景雲要統領，七武海，也許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軍銜！

他站在校場上，看著海灣中的白鬍子，手中拿著擴音電話蟲，淡淡道：“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場面，只是不知道作爲要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處刑的父親，白鬍子你現在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

就算世代都是黑道的日本，也努力促進了黑道合法化，讓自己變成秩序的一部分。

“老爹！”艾斯涕泗橫流：“爲什麼要來救我，明明，明明是我自作主張！”

“既然沒有誣告，那爲什麼不讓念？你自己的做的事情，還怕跟別人說麼！”戰國問道。

“這”艾斯沉默。

以前對海賊沒什麼感覺，那是因爲事不關己，報道的內容距離自己也太過遙遠。

他看了看臺下森嚴的軍容，殺氣騰騰的精英士兵，還有臉色慎重似乎準備全力出手的七武海們，心中默默祈禱著，老爹，你們可千萬不要來啊！

“很多人只會瞭解到這裡，但在今天，我會告訴你們這些海賊的結局，那便是被海軍抓到，要麼公開處刑，要麼，在推進城被關一輩子！”

白鬍子愣了下，還有這種操作？這還是海賊嗎？

“他的經歷，幾乎可以成爲大部分海賊的代表，那便是懷著成爲海賊王的夢想從四海出發，進入新世界後敗給四皇，然後加入四皇！”

你白鬍子海賊團在幹什麼？

“你口口聲聲的說爲了兒子，但你的兒子們還是海賊，還在靠著劫掠爲生，我不相信如果你真有了親生的子嗣，你還願意讓他繼續當海賊？”

但那時候的黑桃海賊團是主角，但在此時海軍冰冷的數字中，黑桃海賊團卻成了一個劊子手，一個到處搞破壞的惡魔。

現在的白鬍子海賊團一心想著拯救艾斯，正是衆志成城，氣勢如虹的時候，不把這股勢頭打掉，等下的戰鬥傷亡一定會很大！

不等白鬍子回答，孫景雲繼續說道：“身爲一個父親，你有責任，也有義務給你的兒子帶來一個光明的未來。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孩子走上了彎路，一半的責任要在父親，而你的孩子衆多，跟隨你幾十年了卻都還是海賊，時刻都有著被抓住公審殺頭的風險，你這個當父親的，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這是當然的了，當海賊可不就是爲了自己爽麼，打完了一拍屁股跑了，誰會管後面發生了什麼？

看著海賊吃霸王餐被老闆追著跑好像很搞笑的樣子，你要是個開飯店的，遇到個吃霸王餐的，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我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但我們不會因爲你父親的緣故就對你進行時審判，那對你不公平！”戰國冷冷道：“所以，今天，此刻，這場行刑，便完全是你自己的行爲產生的後果，你已經21歲了，早到了可以負責任的時候了！”

到時候全團上下一條心，怎麼還建造不出來一個田園了呢！

“說白了，你們就是想坐享其成，就是喜歡不勞而獲的感覺，而不願意腳踏實地的乾點活兒，不願意自己動手創造一片樂土，什麼海賊是追求自由的人，無非就是懶與自私而已！”

聽著耳中的聲音，戰國舒了口氣，然後來到行刑臺前，面相直播電話蟲。

至於原因，在火影篇就已經說過了，人對秩序的需求只在生存需求後面，排在第二位。

“還是說，你就想搶一個現成的田園？”

但可惜..

伴隨著沸騰的水花，三艘戰艦轟然出現在海灣中！

“你在說什麼啊！”白鬍子怒吼著打斷了艾斯的話：“是我讓你去的，不是麼！”

但當你知道海賊會殺害平民，會燒掉房子，很有可能下一次就輪到自己時，還會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麼！

戰國越念，艾斯的臉色就越是不對勁，終於他大吼一聲：“別念了！”

也就是說，人只要能吃飽了，就會渴望秩序！

在人心思定的大前提下，沒人能夠公然對抗秩序，對抗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混蛋！”馬爾科當先出聲：“你在說什麼？你是在質疑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麼！”

但孫景雲的雙眼充滿正氣，寸步不讓，跟白鬍子對視許久，竟然沒顯現出哪怕一絲的頹勢！

兩軍交戰之前，陣前罵戰向來也是一個很關鍵的東西，罵贏了漲士氣，要是罵輸，自己覺得理虧的同時，軍隊戰鬥力都要莫名的弱幾分。

“你是何人！”白鬍子看向孫景雲，海軍的中將他都認識，可沒見過眼前的這位.

不過牙尖嘴利的，一開口就讓人血壓飆升！

“無名小卒一個而已！”孫景雲淡淡道：“我也不是什麼戰鬥力，只會耍一些嘴皮子，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問題想問您，白鬍子，你喜歡到處收兒子，你是真把他們當兒子嗎？還是把他們當成了你用來獲取名利與權勢的工具！”

是孫景雲。

“海軍還真是人才輩出啊！”白鬍子感慨了一聲，然後認真說道：“我可是把他們當成我的親生兒子看待的，難道我白鬍子獲取名利，還需要依靠兒子嗎！”

白鬍子冷冷道：“這片大海上，哪還有什麼田園呢，倘若真有地方可以安穩種地，又有誰願意出海！”

“6月1日.”

“艾斯，我們來救你了！”白鬍子站在船首，手中薙刀重重鎮在甲板上，一聲怒吼，宣告了他的到來！

“他是兩年前的海賊超新星，是一名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進入了新世界後，又被白鬍子收入麾下，併成爲白鬍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的，波特卡斯·D·艾斯！”

“今天，我們海軍本部，將對一名特別的海賊發起審判！”

“這邊是，海賊的宿命！”

一件件，一樁樁，絕對沒有捏造事實的部分，全部都是有理有據，有切實記錄的事件，聽著戰國唸誦這些罪狀，一些記性好的人甚至可以還原出當年報紙對黑桃海賊團的報道，彷彿又經歷了一遍黑桃海賊團的崛起。

“5月15日，艾斯與海軍118支部的軍艦發生交戰，此戰導致68名海軍，包括一名中校，一名上校，全部葬身大海。此後因爲缺乏118的庇護，原海軍118支部所屬範圍遭受了大量海賊的襲擊，涉及到的平民數量達百萬人，直到半個月後新的海軍上校上任爲止.”

眼見兩人的相見要演變成一波父慈子孝的戲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站了出來。

“你還到處收兒子，你不覺得噁心嗎？你並沒有給你的兒子們指一條明路，你把他們帶上了一條不歸路，因爲你是他們的老爹，他們還必須追隨你，不同於部下對上司的背叛，他們要是背叛你，乾脆就等於是逆子了！”

“好手段啊，你這種控制部下的方法，可比什麼幹部，什麼家族好用多了！”

孫景雲搖了搖頭：“可惜，你沒能成爲兒子們的榜樣，你的兒子們也沒能得到廣爲期許的未來，你們侮辱了父子這個詞彙！”

“你！”馬爾科頓時氣的就要飛起來打孫景雲，不少白鬍子的兒子們也都躍躍欲試，想給這個年輕中將來點教訓。

但白鬍子眼睛一瞇，他感受到了海賊團中不少兒子們的情緒，真的被這個海軍的話影響了。

說的對啊，父親難道不應該給兒子謀求一個更好的未來嗎？帶著兒子犯罪是什麼意思？

倘若你有了親生兒子，你還願意讓他繼續當海賊？

這兩個問題必須解決，不然人心就散了！

人心一散，仗還怎麼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