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的打擊範圍不大，攻城車也要衝到城牆下才有用，根本不可能藏住。
在城頭上的譚昊看到這一幕，立刻讓手下騰出兩門750，開始調試仰角。
“準備好後瞄準，一起打，預備，放！”
旗子揮下，兩門750同時作響。
這些炮兵天天操練，準頭比投石機強了不知多少，很快，赤力巴里那邊，就是傳來了轟轟兩聲。
剛搬過來的投石機，甚至還未來得及試射，便成了一地碎片。
“混蛋！”哈納爾豁然起身：“傳本公爵令，不間斷進攻，拿不下河貍歌城，絕不退兵。”
將領們只能趕忙去準備，其中一支直接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又是三萬人馬。
結果可想而知，三萬之後又三萬，還是沒能靠近城牆，甚至，還有一顆炮彈，差點兒炸到哈納爾。
“報~！瑾帥，土場細作鬧事，主管耶絲麗大人受了重傷，還請大人回去救治！”
一名守在土場的士兵匆匆來報，身後跟著賽麗亞，姍姍來遲。
“兩邊一起……還想裡應外合，做夢。”陸瑾嗤笑道：“想用這種土辦法擾亂思維，也太小瞧本少了。耶絲麗那邊倒是麻煩。”
“我回去。”殷雨晴開口道：“讓謝玲姐在這兒保護你。”
“這，你可以？”陸瑾有些放心不下，但若是離開城頭，又怕敵人再出什麼幺蛾子。
“試試。”殷雨晴說完便走，一刻都不想與賽麗亞待在一起。
“不用保護我，你帶賽麗亞去城樓裡。”陸瑾對謝玲說一句，又投身到了戰鬥之中。
賽麗亞站上城頭，才知道戰爭有多殘酷，除了喊殺聲和噠噠噠的機槍響外，就只剩下哀鴻遍野。
看著赤力巴里士兵前赴後繼，去一茬茬被割韭菜，眼眶不自覺便有些紅了。
那些士兵，可都是她父親麾下……
爲了救下酷雅，死了那麼多人，值嗎？賽麗亞自問，卻沒有答案。
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能怎麼辦？爲了酷雅，她什麼都能犧牲，包括自己的性命。
“你在看什麼？”謝玲開口，語態冰冷。
賽麗亞看陸瑾的目光，不像其他和陸瑾有過關係的姑娘。
“沒有，哦，我在看他，真帥。”賽麗亞忙轉頭，看似害羞，實則眼中殺意黯然。
謝玲撇撇嘴，有些不屑。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和陸瑾有什麼瓜葛，結果，都被看完了，只好將就。
相比於殷雨晴她們，謝玲自己，又何嘗與人雷同？
只是，身爲化勁高手，六識何其敏銳，賽麗亞，剛剛卻是動了殺意。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陸瑾沒有這種觀念，但身邊的人，卻從小受到教育，早已深入骨髓。
這個賽麗亞，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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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玲沒再多問，卻是出門，來到了陸瑾身後，有意無意，擋住了賽麗亞的視線。
另一邊，殷雨晴帶著四女，給耶絲麗手術。
耶絲麗的傷，不算太重，只是匕首刺在了肋骨夾縫中，比較難處理。
殷雨晴和春夏秋冬，都是習武之人，又都是高手，對外傷處理，自有一套，沒多久，手術便完成了。
“賽麗亞，賽麗亞……”昏迷不醒的耶絲麗，一直在說著胡話。
“熬一副凝神鎮驚的藥來，土場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殷雨晴洗手出門，皺著眉頭。
“差點兒忘了，細作倒是基本都清除了，可少了一樣東西。”春草也是一臉嚴肅。
“什麼？”
“原赤力巴里統領，酷雅的罈子！”
殷雨晴眼神一冷：“有備而來！走，跟我去城頭，看來，戰事不能再拖了。全城戒嚴，發動所有人去找，這會兒他應該還沒有出城，只要出不去就行。”
夏枳秋實立即行動，春草冬雪則是跟著殷雨晴再次回到城頭。
戰鬥還在繼續，只是進攻一方受挫，赤力巴里士兵都顯得有些頹廢，不復之前英勇。
機槍的威力，不是人能抵擋的，即便用了鐵盾，也很難攻上城頭，赤力巴里軍幾乎就是拿人命在填。
“報~！瑾帥，機槍過熱，不能再打了！”譚昊衝了過來，隨手斃掉一個衝上來的敵人。
“那就冷卻，用石油火炮！”陸瑾邊說邊將攻城梯推倒，又是一陣慘叫哀嚎。
“石油告罄，只剩下五個基數的炮彈，再這樣下去，怕是很難守住了。”譚昊沒敢喊，怕影響士氣。
陸瑾聞言一愣，沒想到消耗會這麼大。要知道，劉怡萱之前，可是將工部造好的彈藥都運來了的。
這次跟著陸瑾過來的，只有虎關三萬人馬，加上殷雨晴帶來的雁關三萬士卒，加一起，不足敵軍十分之一……
河貍歌城牆，又不像雁關的那般厚實，沒了火器支持，恐怕真是守不住的。
就在這時，殷雨晴帶著春草冬雪到來，在陸瑾耳邊低語了幾句。
“酷……怎麼可能？”陸瑾暴怒，卻被殷雨晴一把拉住，有意無意朝城樓那邊瞟了一眼。
“她爲什麼這麼做？”陸瑾氣的咬牙切齒，仍舊難以置信。
“這誰知道，說不定人家早有一腿……”殷雨晴難得幸災樂禍。
讓你什麼人都收，這下吃到苦果了吧？
“不可能，一定有別的原因。”陸瑾知道，賽麗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姑娘家……
美人計，真是太狠毒了！
“圍三缺一，怡寶，將東城門守軍全部調來。譚昊，不惜代價，也要守住這裡，至少到天黑。”陸瑾大聲下令，轉身往城中而去，一臉鐵青。
他要問個明白，雖然知道殷雨晴不會無的放矢，但仍不死心。
賽麗亞見他離開也想跟上，卻被謝玲伸手攔了下來：“他回去調度，肯定還要回來，何必多跑一趟？”
“我還沒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他……”賽麗亞有些心虛，想走，橫在面前的手卻像是鐵索。
“殷妹妹自會告知，不用你再抄心。”謝玲不放：“好生待著，別給他添亂就是幫忙。”
賽麗亞不敢再動，以爲謝玲是在責怪自己監視細作不利……
確實如此，謝玲對她不滿的多了，這也是其中一條。
在雁關時，陸瑾因著內疚，對她百般呵護，現在倒好，有了新人忘舊人，刺青之事都不提了……
都是這異族狐貍精，謝玲能對賽麗亞有好臉色就怪了。
陸瑾回府，耶絲麗仍在昏迷，被灌了藥，倒是沒再說胡話。可想問她，也是不能了。
“直接去東城門，那裡的士兵被抽調，赤力巴里細作，不可能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殷雨晴見他一臉黑雲，帶著春草冬雪再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