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的可怕之處4、

“我也不太清楚了, ”身後的文邵答道，聲音在胸腔裡的震動透過衣料傳到墨雨的後背，讓少年頓時覺得酥酥的, “很小的時候就和祖父一同騎馬了。”

是了, 文老將軍與墨老爺年級相仿, 因此文老將軍出征時文邵年紀也應該是不大的。“我便從不會騎馬, 自小身體底子差不說, 本身又是個不喜歡鍛鍊的。”

文邵感受了一下懷中人的體型，點頭，“確實瘦弱了些。”因爲他一隻手臂就能將墨雨的整個腰肢環住, 也知道它的柔軟，當真是柳腰。這種體制若放在以前文邵是看不慣的, 自小在軍中長大的文邵自有自己的那一套審美, 但現在, 這套審美卻似乎被墨雨一點點給帶到了別處。

比如他發現一頭不適合行兵打仗的披散墨發配著欺霜賽雪的肌膚別有一番韻味；不夠堅毅的巴掌大的臉蛋上一雙杏眸其實也很精神；還有修長嬌嫩沒有一絲傷疤的手；不堪扶風柔軟纖細的腰肢；不夠守紀律敢於想些新點子的個性……這些與文邵之前的生活格格不入的元素在此時卻讓文邵覺得挪不開眼睛。

“子佩呢？”任由那頭散發鋪在自己胸前，文邵輕聲道, “是從幾時起開始學畫畫的？”

“我嗎？”馬前的人想了想，“大概是從拿了筆開後就在畫了。”其實是好不容易能拿筆了，然後迫不及待的畫了起來。事實上在墨雨滿月抓週時纔是他第一次拿筆，高興地墨老爺子以爲家中日後要出現一位小才子，結果誰想到墨雨長大後整天逃學不說, 還畫起了小春宮……要不是因爲墨雨是墨家最小的一個兒子, 本身有點亮了其他的技能, 大概早被嫌棄的趕出大門了。

墨雨開始上馬還有些旖旎的心思, 結果走到半路上和文邵互相講了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路程竟然不知不覺得走完了。

“到了。”文邵翻身下馬，又將墨雨抱下了馬, “早上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將東西運過來了，現在這時辰應該已經到了場後的空地，咱們直接過去吧。”

墨雨自然同意，於是兩人也沒有走正規程序，單憑文邵刷臉進了實驗的地點，火炮果然已經被安置好了場上甚至也擺好了目標和觀看席，此時正有幾個人前後研究著模型，看到文邵走到了觀看席，其中一個帶頭的人立刻跑了過來。

“將軍，我們是負責兵器生產的，剛剛正在查看這門火炮的安全性。”

文邵顎首，“結果怎麼樣？”

“從裡部結構和外觀上檢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建議是先拿鐵石彈藥試試，沒有問題後再換上□□。”這個建議也算合理，墨雨和仇華整出來的這門火炮整體上來說還是以這個時代的火炮爲基體改進的，作用是以推力爲主而不是攻擊爲主的，能投□□，同時也能投鐵石，在現在這種不確定安全性的情況下自然是鐵石更加安全一些。

“嗯，”文邵比起墨雨來更加明白這些道理，當下答應道，“那就這樣準備。”

那人行禮退下，“是將軍，再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能準備妥當，還請將軍在這裡稍等片刻。”

那人說的果然沒錯，沒一會兒功夫場上的火炮就已經準備妥當，又有副官模樣的人過來與他們講解所定目標的距離大小，以及現在預期效果等，這通話說完，文邵下了開始的命令，一道道旗子舉過去直到測試地點，只聽‘轟’的一聲，一隻鐵球帶著摩擦的火星衝了出去，直直飛向場地中心的第一個目標，仇華在這個火炮上面加了一個比較粗劣的瞄準鏡，此時這東西恰恰起到了不錯的作用——那鐵球雖小，如今卻一下正中了目標，不光如此，在目標被擊中之後，鐵球還堅持著向前衝了一段，看上去尚有餘力，可見這門火炮勁力十足。

接著，第二個目標，第三個目標都被精準圓滿的完成，解說的人都不禁興奮了起來，“這門火炮此時還尚是縮小版，就能有如此威力，若是能做成真版，瞄準力與攻擊力必將成爲又一大殺器。”

這的人沒有幾個認識墨雨，文邵也沒有多和他們介紹自家夫人，因此墨雨就這樣聽著對方對自己這半個設計人的讚美自我膨脹。

文邵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三次瞄準目標後又讓人多投了幾次，發現依然沒有什麼問題，文邵下令往裡面填充□□了。

□□的衝擊力自然比不得鐵石，但它的破壞力卻能彌補這些不足，武器師在幾次試驗之後得出數據，彙報給文邵：“這種火炮的安全性與發熱時間與巡城火炮一樣，但是射程遠，準頭精，能使□□更加完全燃燒發揮威力，後坐力改進不大，但比之前的應該是小一些的。”

“也就是說可以大批生產？”墨雨插了一嘴道。

“會大人，正是。”那人雖然常在軍營不知道墨雨的身份，但見他跟在文邵身邊切一起坐著，向來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因此也回答的恭敬。

只是墨雨此時倒沒什麼功夫注意他是不是守禮懂進退，而是爲他的結論而高興。

“振鷺，這樣你就可以帶著它出海了！”

“……”小將軍看著對方那熠熠生輝的眼神，實在不能將後邊的話說出口，畢竟真要生產一種新的武器，哪會那麼快速？先是在分場地實驗，然後是給聖上報備再正式實驗，接著得到聖上批準，戶部兵部結合搞定手續，最後生產。生產出來的東西還要經過試驗，而這樣出品的火炮，基本不可能拿到東南海域那種不受重視的地區作戰。

不過程序雖然是這樣，但少年的心意卻已經傳達到了文邵這裡，於是小將軍給了他一個展顏，“振鷺定會全勝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