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不過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當時嚇壞了,那個手指看上去還是比較新鮮的,證明從人身上脫落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極|品|小|說|w|w|w|j|p|x|s|n|e|t可是當我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給了拐叔和不著調的時候,兩個人竟然什麼都沒,還告訴我,把手指扔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我感到奇怪,可是也沒什麼,當我走出房間之後,不著調還追上我,交代我也許還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fā)生,讓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fā)生該睡覺睡覺,該幹嘛幹嘛。至於我拜託他們的事情,他們會幫助我完成。”
如果不是老馬和我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他們來到這裡和我們來到這裡相隔的時間並不長,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讓我感到一陣的頭大,同時我也聽出了另外的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老馬這次和我們一起來到長白山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已是一把年紀了,如果他還有成爲一個挖參人的夢想,相信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當我把這個問題丟給了老馬之後,老馬輕聲的嘆了口氣:
“唉,還不是爲了我們家祖?zhèn)鞯哪莻€金鐲子。我私下裡曾找林浩詢問過關於金鐲子的事情,知道在他的家中也有這樣的一個金鐲子,而且通過林浩也知道了你們在尋找林家的金鐲子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當初在鎮(zhèn)子上的時候,因爲我的這個東西惹出了不少的麻煩,如果不死大勇,可能我就已喪命了,死的不明不白的。我總是感覺著我們家的這個金鐲子應該也和林家的差不多,應該和長白山有著一些關係。尤其是在每個晚上,我也同樣能夠聽到有一個女子在我的夢中呼喚。通過多方的瞭解,也更加確定我一定要到長白山中走一趟的想法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鏡子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會對自己的樣子感到好笑。除了震驚之外,相信在我的臉上已沒有第二種表情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老馬竟然也會和我一樣,在夢中被那個女子的喊聲驚醒。只不過,我只是在上次進山的過程中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自從我離開了長白山之後,睡夢中的那個女子的喊聲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只是老馬一直是在被那個喊聲騷擾著。
“今天看到一個人命就在我的眼前隕落,可是不著調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現(xiàn),分明他就是知道這個人是誰,到底是怎麼死的,可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和之前我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的手指頭的事情是一樣的,我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人命關天啊,可是怎麼在這些人的眼中,人命就如同是草芥一樣?”
作爲一個曾以伸張正義爲己任的警察,老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是現(xiàn)在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他也無法再繼續(xù)保持沉默下去。看了看不停的吸著手裡的香菸的老馬,我也不知道應該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忽然傳來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我們兩個連忙快步的來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不著調的車子引擎已發(fā)動,通過車窗,可以看到不著調和拐叔就坐在車子的裡面,而放在地上的屍體竟然不見了,應該是被他們兩個人弄到車上。
正在開著車子的不著調也發(fā)現(xiàn)了我來到門口,沒有任何的停留,快速的將車從旅館的大門開了出去:
“站住,你們站住!你們要幹什麼去?”
我衝進了雨水中,大聲的喊道,可是不著調的車子根本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的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始終有一團迷霧籠罩在我的周圍,讓我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車子已消失了,我也沒有繼續(xù)站在雨水中的必要,當我轉身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碩正站在我門口的地方:
“你們再搞什麼名堂?”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名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了放著自己包裹的地方,身上的衣服已溼透了,就算是睡覺也要先把溼衣服換下了才行,“要麼你找個房間老老實實的去睡覺,要麼,你就到雨水中站著去,這個是我的房間,我要睡覺了!”
毫不猶豫的對這個討厭的傢伙下了逐客令,我已受夠了這種撲朔迷離的煎熬。張碩並沒有因爲我的無禮而生氣,也沒有按照我的話走出房間去,只是笑呵呵的走到了牀邊,然後自顧自的坐下:
“不著調他們不會回來了?看來我之前的努力也都要前功盡棄了。”
這傢伙在我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因爲躲雨,所以和我們撞到了一起的傢伙,沒想到好像還有另外的身份,從他話裡的意思我可以聽出來,他應該是衝著不著調來的。
“你什麼,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你努力什麼了?”
“呵呵,實話實,我是重案組的,其實一直懷疑不著調這個傢伙和一些殺人的案件有關係,所以纔在你們後面跟著一路過來。過多種渠道的打聽,我們在附近的很多能夠讓人安身的地方都安排了眼線,只有在這個山居客棧中的眼線,神秘的失蹤了。所以我才親自到這裡來看一看。而那個被不著調的剛纔帶走的那個屍體,是早有案底的,應該也是和我所調查的那些暗殺的案件有關係。”
剛纔看著還是花花公子,一轉眼之間就成爲了代表著正義的警察,這個身份的轉變,讓我好一會兒都沒有明白過來,滿眼疑惑的看著他。張碩點燃了手裡的煙:
“不著調著急著處理屍體,證明他和這個屍體肯定是有關係的。”
“審問他啊,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有事兒找警察,現(xiàn)在我的腦子是一團的漿糊,既然張碩已斷定了不著調這個人有問題,馬上調查就是了,也能夠將我心中的疑團解開。只是在我的內心深處,依舊對張碩的警察身份深表懷疑而已。
可是沒想到張碩只是苦笑了一下,輕輕的擺了擺手:
“用不著了,屍體他們已帶走了,現(xiàn)場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jù),而且不瞞你,在我進入到這個山居客棧之前就在路上看到了這個屍體,當時的情況是曝屍荒野,還是我報警讓人拉走的。我剛纔還和公安局的同事詢問了一下,那個屍體在運往太平間的路上就神秘的失蹤了,誰也不會對一具屍體嚴加防範,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死人也能夠從衆(zhòng)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呵呵,古怪啊!”
“這和審問不著調有什麼關係?”
我疑惑的看著張碩,真沒想出來這裡面有什麼必然的聯(lián)繫。張碩卻露出瞭如釋重負的感覺:
“事情中有太多的蹊蹺,所以我們無法繼續(xù)調查下去。本來懷疑被害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苦主,根本就沒有人告狀,完全是我們自己的意思想要把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可是,爲了調查這些沒影子的案子,已讓我們很多人受到了牽連了,不查了,由他去吧!關於不著調的案子,結果就是結案,證據(jù)不足!”
張碩顯得非常的頹喪,從牀上站起身,低著頭向外面走去,我已徹底被他弄蒙了,天網(wǎng)恢恢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可是明顯是事關人命的案子竟然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張碩了做法,快步來到門口,將他攔住:
“你們就是這樣伸張正義的麼?任由殺人兇手逃之夭夭?”
一雙有力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胳膊上,把我推到了旁邊,張碩嘆了口氣:
“那個屍體你看到了,是新鮮的,可是在我發(fā)現(xiàn)了那個屍體的時候,他就已是乾癟的了,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太詭異麼?很多時候,當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出現(xiàn)在了案件中的時候,都會把一些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你搞不懂,我們同樣也搞不懂!”
其實無論是拐叔還是不著調,我們私人之間的關係都很好,我也不希望他們兩個有事情,也希望警察可以幫助他們洗脫自己的清白。但是我也不能夠容忍手上沾著鮮血的人,逍遙法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暴雨竟然停止了,暴雨讓山居客棧的院子變得非常的泥濘,但是同時,暴雨也將發(fā)生在這個院子中的很多罪惡的東西都沖洗的乾乾淨淨。張碩並沒有按照我的話尋找一個空餘的房間休息一下,而是徑直走向了門口。大概他是不想在這個骯髒的院子中多做片刻的停留。
過了這些事情,我也已是睡意全無,輕聲的嘆了口氣,慢慢的走到了豐華的門前,我發(fā)現(xiàn)在豐華的房間中依舊亮著燈光,想到她在看到了屍體的時候的冷漠,我依舊是在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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