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面就是天策王朝的皇帝?”巨熊部族的首領(lǐng)沙圖射騎在高頭大馬上。
這次迎擊天策王朝的軍隊,可是他出的主意,他集結(jié)了這麼多悍不畏死的戰(zhàn)士,並且讓自己部族的戰(zhàn)士站在最前面。
巨熊部族的戰(zhàn)士們,一個個氣勢雄渾。
沙圖射一直都覺得,築城是錯誤的選擇,按照北方的傳統(tǒng),就應該在馬上狠狠的痛擊天策王朝的軍隊。
所以他所在的部族,就沒有築城,他畢生心血都在培養(yǎng)戰(zhàn)馬,還有馬戰(zhàn)的訓練,武器的配置等等。
可以說,他所在的部族,在野外戰(zhàn)鬥中,就連雪鷹部族都無所畏懼!
雪鷹部族不就是受到了雪豹神的祝福,有強大的恢復能力,若非如此,巨熊部族的族長沙圖射何懼拓跋真那小子。
聽說冰熊部族城池被毀滅,他當時就嗤之以鼻。
沙圖射也是爲數(shù)不多,不願意派士兵前往冰熊部族城池駐守的首領(lǐng)。
爲此,他還得罪了可汗拓跋真,和冰熊部族的首領(lǐng)呼延瑜。
現(xiàn)在沙圖射就要像整個草原都知道,他這二十萬鐵騎,就能夠滅掉天策王朝百萬大軍!
想到這裡,沙圖射還看了一眼遠山間正在觀望的呼延瑜。
呼延瑜在兵敗之後,其實是打算率殘部和沙圖射一起參加這場戰(zhàn)鬥,都達到這個地步,族人死傷無數(shù),他也不好退縮。
特別是北方軍中還有叛徒呼延瀾,他要是能殺死呼延瀾,戰(zhàn)死也無所謂!
可問題是,沙圖射不讓他參加聯(lián)合軍,讓他一邊看著去。
按照沙圖射的說法,你一個敗軍之將,有什麼資格和我並肩作戰(zhàn),好好在那看我秀操作就是。
要不是怕影響開戰(zhàn)前的士氣,呼延瑜當時就準備動手揍他了。
所以呼延瑜就在遠處看,他是很不爽沙圖射,但也希望沙圖射能贏。
因爲這後面,可就是額木耳聖山。
要是天策王朝的軍隊真的打上去,他們又要龜縮回大雪山發(fā)展幾百年。
聯(lián)合軍中,也有不少雪鷹部族的軍隊,沙圖射就是聯(lián)合軍的總指揮。
現(xiàn)在兩軍對陣,沙圖射看著身後二十萬浩浩蕩蕩的大軍,內(nèi)心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這纔是無敵之師!這纔是北方的軍隊!
只要閉上眼睛,聽著耳邊軍馬和戰(zhàn)士們的呼吸聲,沙圖射彷彿能穿透時間的壁壘,來到五百年前,先祖?zhèn)兙褪沁@麼戰(zhàn)鬥!
築城,那就是陋習!還得是這麼打才王道!
兩軍對陣,而且是擺開陣勢正面衝擊,沙圖射自然是要在戰(zhàn)前鼓舞士氣。
只見他騎著馬來到北方王庭聯(lián)合軍隊前,高聲喊道:“將士們!今日,我們集結(jié)於此,是爲了守護我們身後的家園,爲了捍衛(wèi)我們的榮譽與信仰!”
他說到這裡,就激起了北方王庭聯(lián)合軍的將士們戰(zhàn)鬥慾望!
因爲身後,就是他們的家園,就是他們的族人!
已經(jīng)有不少族人的眼神都開始充血!
看到氣氛差不多,沙圖射舉起武器,大喝道:“現(xiàn)在,讓我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發(fā)出震天的吶喊,讓敵人感受到我們的力量與決心!爲了家園,爲了榮譽,爲了信仰,衝鋒吧!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說完,北方王庭聯(lián)合軍的將士們就嗷嗷叫起來,發(fā)出震天的吶喊!
另一邊,天策王朝的軍隊前。
李塵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抽出佩劍,高呼道:“天策軍威武!”
將士們齊聲迴應: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百萬大軍同時喊出,響徹這片區(qū)域。
“殺!”
隨著李塵的話語落下,戰(zhàn)鼓擂響,那聲音如同遠古神祇的咆哮,震天動地,迴盪在天地之間。
緊接著,衝鋒的號角吹響,那聲音穿透雲(yún)霄,響徹天際,讓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李塵可不用說太多的廢話,他光是衝在最前面,就是對將士們最大的鼓舞!
五百年前,北方軍的驍勇都能正面擊潰王庭的軍隊,更何況是現(xiàn)在!
百萬鐵騎整齊劃一地舉起武器,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吶喊,如同黑色的洪流,向著敵陣奔騰而去。
大地在他們的蹄聲下顫抖,空氣在他們的呼嘯中撕裂,彷彿連天地都在爲這場宏大的衝鋒讓路。
李塵和其他幾位聖者境強尊,更是毫無保留的爆發(fā)出自己的威勢,蒼穹異動!
兩軍對衝的瞬間,天地間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撕裂!
諧脈陣的光芒在戰(zhàn)場上空交織成網(wǎng),每一道光芒都蘊含著足以毀滅山河的恐怖力量!
鐵騎與鐵騎的碰撞,劍與盾的交響,人仰馬翻,血肉橫飛,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
王庭聯(lián)合軍衝在最前面的沙圖射,面對的可是李塵。
他就是想借助大軍諧脈陣的威懾,瞬間摧毀李塵這個聖者境的強尊。
哪怕他死,他也要把李塵換走。
可他還沒靠近李塵,就被李塵揮出的劍芒瞬間給秒了。
那感覺,就好像李塵騎馬路過,隨便踩死一隻螞蟻。
李塵身上那種‘我無敵,你隨意’的氣質(zhì)盡顯無疑!
凡是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會盡數(shù)被融化。
王庭聯(lián)合軍的諧脈陣,哪裡有天策王朝百萬大軍的諧脈陣強大,沒過多久,天空中的諧脈陣就成了一邊倒的趨勢。
聖者境強尊在面對軍隊巨大諧脈陣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問題是,李塵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呀。
李塵也是殺紅了眼,他一馬當先,龍驤黑曜的蹄聲如同雷鳴。
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金色神芒,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一道恢弘的天道劍氣,所過之處,無人能擋其鋒芒。
他的身影在戰(zhàn)場上橫衝直撞,讓直面他的對手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恐懼!
不禁讓人感嘆,這,真的有人能夠擋得住嗎?
隨著天策王朝軍隊衝鋒的深入,敵軍的防線開始崩潰。
遠山間,冰熊部族的首領(lǐng)呼延瑜長嘆口氣。
“哎,五百年前就是這麼輸?shù)?,你怎麼就不信呢!”
王庭軍隊,一直都是打遊走奔襲,出其不意才能夠致勝。
歷代可汗的勝利,哪次不是以少勝多,哪次不是憑藉著卓越的指揮。
你聽說過哪個可汗沒事幹,敢去和專門爲了打騎兵戰(zhàn)的天策王朝北方軍打。
在正面戰(zhàn)場上,哪怕你巨熊部族的軍馬和兵器再好又如何,人家天策王朝不僅人多,而且軍事發(fā)展更是強大,這哪裡打得過呀。
呼延瑜其實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他知道這一戰(zhàn)沒有多少勝算。
在絕對的優(yōu)勢面前,各種鼓舞的話也沒用。
你沒看人家天策王朝的皇帝,隨便喊了一句,就殺了過來。
因爲他知道,這種大順風,他根本輸不了,都懶得跟你囉嗦。
冰熊部族的族人死傷太多,其實呼延瑜也沒臉回去,心想著大不了戰(zhàn)死,可現(xiàn)在還沒死成。
“可惜這二十多萬勇士,在一天之內(nèi)就要打光?!?
呼延瑜搖了搖頭,他築城肯定沒錯,好歹也阻擋了天策王朝的北方軍大半個月,天策王朝攻城部隊屢次被他擊潰。
築城就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以極少的代價,就能夠換取巨大的勝利,連天策王朝北方軍都沒辦法攻破。
誰知道不化冰城牆,居然被人破解了,這就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要是沒被破解,呼延瑜覺得,他守到死都沒問題。
除非天策王朝的北方軍敢以損失半數(shù)爲代價,要不然根本無法攻破他的城池。
可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已經(jīng)無法挽回。
看著王庭聯(lián)合軍開始潰敗,等下天策王朝的軍隊就要殺過來。
旁邊的副將開口道:“首領(lǐng),我們快回聖山城吧!”
呼延瑜搖了搖頭,道:“要是這二十萬人駐守聖山城,我覺得還有的打,現(xiàn)在回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還是回大雪山吧。”
在呼延瑜看來,聖山城裡只有雪鷹部族的人在駐守,其他部族自顧不暇。
現(xiàn)在騎兵的主力也被天策王朝的大軍所滅,哪怕逃回去一部分人,也沒有多大意義。
反正這點人去,也沒有多大意義,還不如回大雪山,他覺得這一回,估計冰熊部族估計又要幾百年才能夠出來。
趁著雪鷹部族還沒回來,他要努力發(fā)展,以後要讓王庭,重新變成冰熊王庭!
他不知道的是,李塵就沒打算讓他們再回來。
戰(zhàn)鬥終於落下了帷幕,天策王朝大軍以無敵之勢,擊潰了北方聯(lián)合軍。
戰(zhàn)場上,血流成河,宛如一條赤色的綢帶,蜿蜒在這片曾經(jīng)寧靜的土地上。
屍體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整個平原,有的手握武器,面容扭曲,咬牙切齒,似乎還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
有的則靜靜地躺著,一副盡力無憾的樣子。
還有的,死無全屍,身體破爛不堪。
天策王朝大軍的旗幟在戰(zhàn)場上高高飄揚,它們在血色的背景下顯得更加鮮豔奪目。
李塵騎乘著龍驤黑曜,緩緩穿過戰(zhàn)場,他現(xiàn)在也算是爲天策王朝奮勇殺敵,拋頭顱灑熱血。
雖然拋的都是別人的頭顱,撒的也是敵人的熱血。
戰(zhàn)場上,硝煙逐漸散去,陽光透過雲(yún)層灑落下來,照耀在這片曾經(jīng)充滿殺戮與血腥的土地上。
“還習慣嗎?”李塵來到幽蘭仙子的身邊,詢問道。
“沒事的陛下,以前我們歷練的時候,在有特殊幻境的秘境中,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只是沒現(xiàn)在那麼真實,也沒那麼聲勢浩大?!庇奶m仙子感覺到李塵的關(guān)心,也是非常欣慰。
作爲宗門修士,別看她現(xiàn)在一副淡雅脫俗的樣子,以前年輕時,那也是一路殺上來的。
別說幽蘭仙子,就算是楚若煙在這裡,都能夠頂?shù)米∵@股血腥。
估計也就李思凝這種暫時沒經(jīng)歷過廝殺的,纔會哇哇吐。
吳家老爺子是殺爽了,越來越對李塵賜的刀愛不釋手。
晚風真人依舊是一副高人的樣子,不過身上的道袍都是鮮血。
郭破雲(yún)正在指揮打掃戰(zhàn)場,打掃戰(zhàn)場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要是遇到?jīng)]死的王庭士兵,就需要立馬補一刀。
特別是這個時候,不能夠大意,這些人知道自己將死,怎麼也要帶走一個墊背。
李菱和陳玄南在旁邊暗中觀察李塵,別看李塵這次表現(xiàn)的隨意,可他的隨意,已經(jīng)是不少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的從容,他的沉穩(wěn),註定讓這支軍隊像是冷血而又恐怖的殺戮機器。
要換一個皇帝,現(xiàn)在肯定在發(fā)表獲勝感言之類,鼓舞士氣。
在他倆看來,李塵就覺得獲勝,是理所應當一樣,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喜悅。
其實他倆判斷的還真沒錯,李塵不喜歡‘僥倖’,因爲總是僥倖,萬一有哪一次不僥倖,豈不是死了。
往往僥倖的一方,就處於劣勢,是拿命在搏。
存在僥倖,那就是準備不足。
李塵就喜歡看別人搏命,自己碾壓。
陳玄南不太敢招惹李塵,就默默的退回營地。
李菱也沒有要和李塵打招呼的打算,因爲她是皇族,李塵是皇帝。
她要是去打招呼,那麼或許會有人覺得,她是在搞關(guān)係。
李菱只是想證明,自己是憑藉本事和軍功上來,而不是光靠血統(tǒng)!
想到這裡,她也跟著陳玄南迴到軍營。
只有劉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跑過來跪在李塵面前,和李塵打招呼。
這可是在戰(zhàn)場上,李塵自然是親手給他拉起來。
李塵拍了下劉浩的肩膀,也沒想到這小子才過一段時間,就已經(jīng)成長至此。
身上的這個肅殺之氣十足,哪還有上次看到的世勳貴胄二代的氣質(zhì)。
果然,戰(zhàn)場是歷練的地方。
“來,給朕說說看,你最近這段時間,都經(jīng)歷了些什麼?!?
反正今天的戰(zhàn)鬥已經(jīng)大完,大軍疲憊,要出發(fā)也要等明天,李塵索性就跟著劉浩回他的營地,見見底層的將士們。
作爲皇帝,這些都是基本工作。
哪怕沒有人教過李塵,他當皇帝久了,自然也會。
將士們看到李塵,紛紛起身相迎。
李塵就讓他們不必多禮,這裡是軍營,讓將士們好好休息。
看到李塵如此親和,那名聲自然是在軍營裡傳開。
有些將士,看到李塵要和他們一起吃飯,倍感榮幸。
劉浩都有些驚訝,表示皇帝尊貴,怎麼能吃這些,說著就要去給李塵弄點好吃的。
李塵卻很不在意,讓他回來坐下,有什麼不能吃,我雖然在皇宮裡長大,但也經(jīng)常吃路邊攤,正常的準備就行,沒必要搞特殊。
夕陽如血,灑滿天際,營火在曠野上熊熊燃燒,火光映照著一張張疲憊卻堅毅的臉龐。
李塵與將士們邊吃邊聊,他耐心地傾聽每個人的話語。
他的舉動讓將士們感覺到自己備受關(guān)懷,這位皇帝是真沒有架子。
特別是今天兩軍對戰(zhàn)的時候,李塵可是衝在最前面,這些士兵們可都看到。
他不需要說什麼雞湯,也不喜歡打什麼感情牌,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無論這些士兵,在之前聽過多少李塵的流言蜚語,通過這次行動,全部都可以打破。
人家皇帝都衝在最前面,這還怎麼黑。
劉浩在吃飯的時候,也和李塵講起自己在北方軍的經(jīng)歷。
當然,最開始在擂臺被許子楓毒打那一段,劉浩選擇性的忘記。
然後就是初出茅廬,帶兵打仗,剛開始就遇到了驍勇善戰(zhàn)的阿爾泰,剛開始劉浩確實是吃了點虧,但後來越戰(zhàn)越勇。
說道興起的時候,他激動的來了句:“上次在峽谷那,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必定活捉了他!”
阿爾泰和他弟弟阿塔德,在帝都曾經(jīng)鬧過事,鬧事的對象就是劉浩和吳齊。
也可以說是有一定的仇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在劉浩和吳齊的書信中,還提到過阿爾泰,吳齊當時就想來北方的先鋒軍,找阿爾泰報仇。
不過阿爾泰的弟弟阿塔德,現(xiàn)在還在衙門大牢裡關(guān)著。
阿塔德做夢都可能想不到,他的‘牢友’許子楓,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到大雪山去了。
有些話題劉浩沒說,也就是他也有幾次差點被阿爾泰抓走。
年輕將領(lǐng),要點面子,說點自己的戰(zhàn)績就是,丟人的就不說了。
等吃完飯後,李塵在這裡散步,劉浩就在旁邊跟著。
李塵疑惑的說道:“你這裡的將士,好像吃的用的,都比其他地方要好。”
聞言,劉浩下跪,瑟瑟發(fā)抖的說道:“陛下恕罪,微臣擅自利用自己在帝都的關(guān)係,給手下將士們多送了些物資。”
劉浩害怕極了,深怕李塵對他進行處罰,甚至沒敢說出吳齊的名字,就想著被處罰的話,自己一個人抗就是。
其實他說了也沒事,吳齊的後臺非常硬。
“無妨,只要是符合規(guī)定的就行,這也屬於你的本事。”李塵也知道,很多將領(lǐng)爲了讓手下賣力,肯定會想辦法給手下們謀福利。
這種都是一些當將領(lǐng)的小技巧,劉浩的父親肯定會教他。
李塵還是那句話,符合規(guī)定就行,我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
聽到李塵沒有怪罪,劉浩這才鬆了口氣。
差不多走到自己的營地,李塵就擺手讓劉浩別送了。
劉浩也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注視著李塵離開。
今天算是在李塵面前露了個臉,獲得一些好印象。
明天,能否第一個攻上聖山城,那可就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