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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用眼角偷偷環(huán)顧著,一幢略顯老舊的屋子,擺設(shè)什麼都還是以前的老習(xí)慣,進(jìn)門是玄關(guān),玄關(guān)處供著關(guān)公。蘇雅貼近郭邵安悄悄的問:“爲(wèi)什麼貢關(guān)公呀?”郭邵安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先不要亂說話。
由老管家引著他們進(jìn)了客廳,蘇雅發(fā)現(xiàn)管家他走路明顯左腳比右腳重,整個客廳都是厚重的紅木傢俱,電視櫃改成了裝飾櫃,陳列這各種青花瓶。在整個客廳的最利於觀測的地方都隱著玻璃的冷光。
郭邵安用手包裹著蘇雅的手,嘖,怎麼這麼涼。郭邵安看著蘇雅有些泛白的臉說:“雅雅沒事吧?”
蘇雅小聲的問:“郭邵安,許爹到底是什麼人啊?”
郭邵安正要回答,就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臭小子!我還以爲(wèi)你娶了媳婦忘了許爹了呢,怎麼?捨得讓許爹瞅瞅你媳婦了?”
郭邵安牽著蘇雅站了起來,大步迎向出聲者,蘇雅抓著提包的手又緊了幾分,她擡頭看見了傳說中的許爹,魁梧的身材,不算太高,卻給人一泰山壓頂?shù)奈《敫小?
蘇雅看到許爹的臉。由左眉橫過眼睛延伸到左頰的刀疤,那雙三角眼犀利像透著利刃一樣的緊緊鎖定著蘇雅,蘇雅感覺到一種窒息感,快要透不過氣了,好想逃,這個是以前教練下狠手是,透露出的殺氣,不過教練的遠(yuǎn)遠(yuǎn)比不是許爹的十分之一。
蘇雅深呼吸,很隱秘的掐了自己一下,告訴自己不能逃,不能跑。
郭邵安也感覺到了異樣,但是他沒有動,只是抓著蘇雅的手又緊了幾分。
大約過了五分鐘,許爹終於移開了眼睛,蘇雅靠著郭邵安大口的喘氣,這幾分鐘對於蘇雅來說就想過了整整一個世紀(jì),好像一隻腳都跨進(jìn)了鬼門關(guān),她是真怕了,這個許爹不愧是…不愧是…
“你個死老頭子!”一個很是和藹的婦人擰著許爹的耳朵說:“說!你是不是欺負(fù)新媳婦了!小安好不容易帶了新媳婦來,你要是把人嚇跑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爹側(cè)著身子,可憐巴巴的說:“誒誒……老婆子,你輕點輕點,我耳朵都要掉了,我真沒欺負(fù)新媳婦,真的,不然你問她,雅雅,許爹沒欺負(fù)你吧?”
蘇雅看著這一幕,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不過還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沒……許伯伯…沒欺負(fù)我。”
那婦人哼了一聲放開了手:“算你識相!”就走了過來親親熱熱的擠開郭邵安,挽著蘇雅說:“什麼許伯伯啊,你呀,也跟著小安,喊我們一聲乾爹乾媽吧?小安這孩子命苦,8歲多他爸媽就沒了,是我和死老頭子拉扯大的,我們也沒孩子,也就把小安當(dāng)親生兒子,好在他爭氣。”說著許嬸拿繡花的手絹蹭了蹭眼睛。
一邊許爹的攬著郭邵安,眼睛微紅說:“就你話多,也不看看什麼時候,走!開飯去,我要和郭小子好好喝一頓!”
郭邵安笑了笑:“雅雅,我說什麼了,蘇雅扶著許嬸,許嬸拍了拍她的手,說:“是我不好,先吃飯,先吃飯,回頭啊,給你去小安的房間裡去看看,小安這孩子小時候淘著呢!”
郭邵安跟在後面說:“珂紫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許爹臉沉了下來:“送去日本了,那丫頭的性子要好好磨一磨了。”
蘇雅回過頭,聽著這個並不完全陌生的名
字,許嬸笑著說:“阿紫是我們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是死老頭子從外面帶回來的,這次不在家,下次來就能看見她了,跟你一般兒大。”
吃飯前,郭邵安將二老安排著坐好,先跪了下來,拽了拽蘇雅的裙子,蘇雅頓了頓也跪下了,一邊的管家笑著把茶遞了過來,郭邵安帶著蘇雅給二老敬茶,許嬸笑著說:“乖!乖!雅雅,這是給你的。”說著結(jié)果許爹手裡紅包給蘇雅遞了過來,蘇雅用眼睛問了問郭邵安,許嬸看見了,一把把紅包塞到了蘇雅的手裡說:“雅雅啊,這是給兒媳婦的,你看他幹嘛,他又沒得!好,小安,快點扶你媳婦起來啊,入秋了地上涼,還有啊,雅雅以後呢,要多穿一點,女人家不能寒了身子,不然生孩子的時候就有的受了……”
還沒等許嬸說完,許爹看著蘇雅漲紅的臉說:“死老婆子,就你話多。”
許嬸不依了,作勢就要擰耳朵。
郭邵安扶起蘇雅在她耳邊說:“媳婦啊,什麼時候我們也生了胖小子吧?”
蘇雅臉更紅了,擡手?jǐn)Q著郭邵安的耳朵小聲說:“你連婚都沒求,就想佔我便宜,美得你!”
頓時在飯廳,一老一少的告饒聲此起彼伏:“死老婆子,迷輕點,不要老擰我一邊耳朵啊!”“雅雅,誒…雅雅輕一點,耳朵真擰掉你老公就不帥了。”
吃完飯,一老一少,一個紅著左耳,一個紅著右耳,攬著肩往書房談事去了,許嬸對著正望著郭邵安離開的蘇雅說:“嘖嘖,真是年輕哦,一刻都分不開。蘇蘇,跟我去泡壺茶給他們送去吧?他們兩個傢伙喝了一整瓶茅臺呀,再高興呀不能這麼喝呀,這死老頭不要命了!”
蘇雅挽著許嬸親親熱熱的往廚房去,蘇雅一邊削著水果,一邊跟旁邊的許嬸聊著天:“許嬸,你和許爹的感情真好。”
許嬸說:“誒,磕磕碰碰也都走了一輩子了,少年夫妻老來伴,現(xiàn)在就是做著伴吧,你不知道啊,死老頭子他這輩子多少次在鬼門關(guān)打著轉(zhuǎn),都這把年紀(jì),還不退休,說他,他老說放不了手放不了手,嗨,留著我天天擔(dān)驚受怕的。”
蘇雅笑了笑說:“許嬸,,許爹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會在鬼門關(guān)打轉(zhuǎn)呢?”
許嬸詫異的看了眼蘇雅說:“嗯,小安,沒有跟你說嗎?嗨!人一老啊,總愛說些有的沒的,我跟你說說小安小時候吧?“蘇雅點了點頭。
許嬸想了想:“你是不知道啊,小安以前就是個混世魔王,什麼不讓他幹他就幹,上樹掏鳥蛋,還把腿給摔了,安安分分還沒有一個一個月,就攛掇著死老頭子教他打槍,那時候他才十四歲。上課拿火燎他們小老師的頭髮,差一點就給開除了,去了日本留學(xué),更是鳥入山林了,沒人管可了勁的胡鬧。把死老頭子給氣的,追到日本,拿棍子就一頓胖揍,小安在醫(yī)院裡躺了一個月,等出來的時候。小安呢,才真正收了心,接了他爸爸留給他的花渡,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著不小不大的生意。”
許嬸將蘇雅遞過去的水果切成了小份,把茶和水果放在一個大盤子裡,讓蘇雅給送上樓去。
蘇雅小心翼翼的端著盤子上了樓,往書房走去,許爹的大嗓門傳來:“小子,你不要逼我了,那名單是我保命的東西。不可能的!我也沒幾天日子了,等我死了,你要幹什麼我都不管了。”
郭邵安說:“許爹!警方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你現(xiàn)在不給,他們那一方都不會放過你的。”
蘇雅腳步頓了頓,手滑了一下,一雙蒼老的手及時接住了托盤,蘇雅看著是老管家,抿脣一笑:“許嬸讓我送茶和水果上來,我不知道哪個是書房,不好意思啊!”
老管家笑了笑說沒事,就帶著蘇雅,敲了敲走廊盡頭的房門。
郭邵安開了門,看見蘇雅:“你怎麼上來了?”
蘇雅和幫老管家布好了茶,就要出去。
郭邵安捉住蘇雅的手說:“都進(jìn)來了,一起吧?”
蘇雅笑了笑說:“我有那麼不懂事嗎?你們不是在談事呢。”
坐在一邊嘬著茶的許爹說:“沒事,沒事,閒事都談完了,我們來合計合計你們的婚事吧?這纔是正事呀。”
蘇雅聽著,也就隨郭邵安坐了下來。
“雅雅啊?”許爹說:“你這個丫頭我喜歡,不說別的,就說你一進(jìn)門我盯了你那麼久,你都一步?jīng)]退,以後定能鎮(zhèn)住郭、許兩家的場,郭小子,去保險櫃把那玩意兒拿出來。蘇雅早晚是你們郭家的媳婦!”
郭邵安自覺地取來了一個翠綠的鐲子,遞給許爹。
許爹愛憐的摸了摸,向蘇雅招了招手:“這個鐲子,傳了有點年頭了,每一位郭家長媳都戴過,現(xiàn)在我替郭小子他爸把這個鐲子傳給你,你要小心的愛護(hù)呀。”便要將鐲子給蘇雅帶上了。
蘇雅向後一縮,許爹擡起頭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蘇雅,蘇雅在愣神之間,許爹就將鐲子給蘇雅帶上了。
從許宅中出來,蘇雅摸了摸腕間的鐲子發(fā)呆,這鐲子可真重,重到自己都承受不住。
郭邵安擁著蘇雅站在小花園裡,:“雅雅,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蘇雅搖了搖頭:“郭邵安,我累了,我想先上去了。”
蘇雅走了,留著郭邵安一個人在花園站了很久,很久。
許宅裡,許爹在書房嘬著茶,一邊的老管家問:“許爺?釘子什麼時候拔?”
許爹的細(xì)細(xì)的三角眼盯著老管家,整個人散發(fā)著冷冷的殺氣,老管家後退了一步,頭垂的更低了。
許爹不帶感情的說:“阿寬,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嗎?還要我教你怎麼做事?”尾音上調(diào),老管家的腿打著冷顫的退出了書房。
許爹在老管家退出之際:“阿寬?去查一下蘇雅吧,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
老管家應(yīng)了一聲,10分鐘之後,老管家拿著一張紙,敲開了書房的門。
許爹帶上眼鏡仔仔細(xì)細(xì)的看完了老管家?guī)淼年P(guān)於蘇雅的資料。
許爹摘下眼鏡:“阿寬,你怎麼看?”
老管家在許爹身後說:“蘇小姐的資料很乾淨(jìng)。”
許爹嘆了口氣,揹著手看著窗外的月色:“就是太乾淨(jìng)了,阿寬,我並不是不想把名單拿出來,但是現(xiàn)在拿出來的話,老婆子的安危,我就真的必須藉助他們的力量了。”
老管家看著許爹:“許爺,再等等紫小姐吧?”
許爹搖了搖頭:“阿寬,你信不信,我等的到,盯著我的人誰都不會讓我等的到,我的下場是什麼我都認(rèn)了,只要老婆子能好好的。我許誥英欠她的,我下輩子都還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