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渡江，決戰！

轉眼，數日後。

濮陽城內將府處，呂蒙一如既往的處理政務，卻聽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啓稟將軍，袁軍動了，袁軍正在黎陽、陰安二地集結渡河。”

“砰！”

呂蒙本能的把手中書信拍在桌案上，目光如炬，帶著陰寒，看向來人道：“可見袁軍多少人？”

“回將軍，密密麻麻，一望無際！”斥候回道。

“咔吧！”

呂蒙鐵拳捏緊，戰鬥要打響了。

“可否通知水軍？”

“回將軍，偵查到袁軍動向後，就第一時間點燃了沿岸烽火，想來水軍應該很快就會收到訊息趕往。”斥候當即回話道。

“我知道了！”呂蒙點頭揮手讓其退下。

軍營，點將臺處。

一道道急促的軍令在無數百夫長口中喊出，他們正以最快的速度整頓兵馬，後勤的甲士也是瞬間來到兵器庫，他們要輔助所有甲士進行輜重的運輸。

呂蒙目光卓然，怒斥道：“此戰，老兵出列，”

袁紹也以爲楚軍是不敢來了，可剛準備開口呢，卻聽麾下斥候狂奔喊道：“報~，啓稟主公，楚軍，楚軍來了，距此還有數裡。”

可看著對面氣勢磅礴，他們氣勢上就弱了一截。

手中佩劍緩緩抽出，高舉，

六千甲士聞聲而停，一動不動看著對面的袁軍。

他難不成真的以爲楚軍強橫僅僅是憑藉著那異響的妖物？若只是如此，強如曹操又豈會潰敗？

如此兵勇，他爲啥就沒有？

想到這，他就惱怒，他就恨！

韓猛皺眉，他不像顏良文丑張郃這些人，正面徹徹底底和楚軍打過，這算下來還是他第一次和楚軍大規模正面交鋒。

————

“我軍還有數十萬大軍，楚軍必敗！”韓猛不停揮舞刀劍，試圖重振軍心，不過他卻將希望寄託在中間排布的兵馬上。

這可把正在後面指揮的韓猛嚇壞了，楚軍的強橫超出了他的認知，這些人就跟不要命一樣，一個勁往上頂，尤其那些被刺穿一個洞的傻逼，

不但不倒下去，

反而握著那根根槍矛，來了個同歸於盡，甚至刺死數人，這種打法對士氣要求是很高的，袁軍被這種打法弄的士氣低落。

“呵，呵呵呵呵！”

“殺，殺，殺！”

而地上，沒一會已經躺下不少人。

而這些甲士全都心情緊張，楚軍不敗的神話無形中削減了他們幾分戰力，就算他們將軍各種貶低，依舊無濟於事。

“蒽！”呂蒙拍了拍副將的肩頭，當即翻身上馬，親率老兵出發。

隨著時間推移，呂蒙兵馬緩緩出現。

瞬間，一根根長矛林立而出。

打仗是要死人的，沒人不怕！

可是他們捍衛的是自己的妻兒老小，讓他們免受欺凌，她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生活，他們必須捍衛，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兵馬不多，只有數千人，可這數千人此刻一言不發，目光如炬，宛如野狼一樣，緊緊的盯著南岸那些列陣的袁軍。

只不過，呂蒙說完後，所有人全都矗立在原地，目光宛如刀劍，無比鋒利，沒人去留遺言，或者說從他們出現在邊疆那一刻，就已經留過了。

袁紹因爲被打怕過，當即凝重道：“傳令，列陣準備禦敵，另外讓後面渡江的速度全部加快，務必保證江南岸不能失守。”

頓時，迎來衆人一陣嘲笑。

呂蒙則看向副將道：“守好濮陽，敵軍奸詐多變，一有動向務必第一時間告知。”

“韓將軍所言甚是，我軍南岸兵馬就已有五六千之多，楚軍這點人憑什麼敢過來？”蹋頓冷笑，根本沒把這數千人放在心上。

看到呂蒙麾下兵馬的狀態，他忍不住吞嚥口唾沫，那戰意讓他心裡發憷。

所有人，目光宛如充血，而就算如此，那軍陣卻依舊保持著，推鋒而近，宛如一個整體，可這個整體更像一桿長矛，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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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瞬間，深沉壓抑的牛角聲傳遍整個軍營，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城主府。

楚楓同樣不會虧待他們的妻兒父母。

另一邊，黎陽江南岸上。

“擋住，擅退者斬！”

而高臺上，袁紹看著被鑿穿數層的軍陣，臉色發寒，甩袖怒斥道：“來人，給我告訴韓猛，若是他連數千人都擋不住，就不用來見我了！”

瞬間，萬衆之軍開始快速集結，刀盾兵，弓弩營，長槍兵，只見沒一會，弓弩排布，鋼槍林立，所有甲士全都目光如炬，悍不畏死。

“鏘！”

此刻，落山的太陽倒映著所有戰士的身影，將他們拉長。

“將軍放心，人在城在，人亡城亡！”副將抱拳，鄭重應答。

韓猛手掌出汗，有些緊張！

不過他堅信，這些精銳不管怎麼樣，也能擋住楚軍推進的步伐，一定可以的。

有這些人結陣，就算楚軍殺來，也無懼了

“袁公，要我說，直接安排我麾下勇士渡河，無需多，千騎足矣，便可將楚軍殺的片甲不留！”蹋頓握拳帶著自信道。

“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所有人留下遺言，做好死戰的準備，本將軍與你們共進退。”呂蒙環視一圈，聲音沉重道。

轉眼，兩軍直接短兵相接。

畢竟單程運兵量太少。

一萬老兵，沉默寡言，唯有用那急促的腳步聲可以告知所有人，他們此行向死而生，他們心情急切，他們無懼生死。

“傳令，整軍，出戰！”

不過眼下他是袁紹手下第一大將，自然不能表現出怯懼，此番要是沒打過，他估計就涼了，當即抽劍叱喝道：“全軍禦敵！”

濮陽，距離黎陽數十里。

“主公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敵軍正在渡河，今日，就讓我們用滔滔黃河水，血洗這些敵寇的身軀，捍衛我們的家園。”

“此戰，我要讓袁軍喋血河岸。”呂蒙聲音冰冷，他清楚，不能讓袁軍輕易渡河，否則壓力會瞬間來到他們這邊。

“呵呵，蹋頓首領勿要著急，後面平原作戰還需要多多仰仗伱的鐵騎。”袁紹朗笑道，心情大好，他好像已經看到自己兵圍濮陽的場景了。

“此戰，我將親自帶你們陷陣殺敵，至於新兵，全部留守濮陽，以防萬一，絕不可丟了城郭，丟了濮陽，誓與濮陽共存亡。”

“袁公，這太陽眼看就要落山了，楚軍還沒來，我估計楚軍是怕了，不敢來了。”蹋頓身旁的首領笑著打趣道。

距離陰安更遠，近百里。

楚楓那邊援軍只有七萬，他得儘可能的降低楚楓的壓力。

不過蹋頓畢竟是過來援助的，他也不好多言，只能希望這一切都順利，不管怎麼說，袁紹纔是他首家，袁紹能一統天下最好。

瞬間，萬千老兵開始有次序的整隊向城外跑去，他們全都輕裝簡行。

若非楚楓，他們恐怕早就餓死了。

只能把楚軍如此兇殘的原因歸結到前面都是新兵，不然不會的。

“區區楚軍，不足掛齒！”或許是因爲蹋頓破解了楚軍妖物，此番過來，膨脹的很，完全沒把楚軍放在眼裡。

副將皺眉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出發！”呂蒙抽劍，高舉怒吼。

廝殺片刻，楚軍越戰越勇，袁紹軍越戰越怕，他們搞不明白，就這麼點軍餉，那些人玩什麼命啊，這麼打仗誰跟你們玩啊！

而且這些甲士多數爲新兵，又或者說不是精銳，精銳早前一戰幾乎全部覆滅，這些多數後面徵召或者原先各地的郡兵。

袁紹瞳孔猛然一縮，他嘴上說著無懼楚軍，可是聽到這兩個字時，心情還是有些惶恐，當即緊張道：“何人統軍，來了多少人？”

“看旗幟，應該是呂蒙親自統軍，來了大概六七千人。”斥候回道。

呂蒙心情凝重，他帶著麾下兵馬在急行軍，在行徑沒多久，也是讓副將帶四千人分道陰安，陰安也有袁軍渡河，只不過規模不如黎陽。

高臺上，袁紹看著對面爆發的戰意，他心猛然一抽，楚軍強大的地方或許就在這，每個人都跟傻子一樣，爲了楚楓拼命。

中間這些兵馬，全都是精銳，全都是老兵，是爲了站穩腳跟袁紹才調遣過來的，有這些人在，楚軍應該不至於這麼強悍。

敵人來了！

“殺！”

語落，六千楚軍在這一刻爆發出滔天的殺意，齊呼：“殺！！殺！！殺！！”

————

呂蒙看向那羣熟悉的兵勇，怒斥道。

轉眼，袁軍已經被絞殺數排，死傷數百，血腥味沖天而起，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不過對應的那些新兵死傷差不多了。

沒有多餘的叫囂，有的僅僅是憤怒，呂蒙轉身看向數千兵馬，神色剛毅，一字一句道：“全軍聽令，犯我疆土者，盡誅之！”

袁紹登高遠視，看著江面上船隻不停往來，看著對岸兵馬越來越多，心情不禁好了許多，目前來看，對岸最少已經有五千多人。

一旁，許攸皺了皺眉頭，

這個蹋頓還真是囂張的很啊！

“諾！”衆將齊齊應下。

“諾！”韓猛點頭，不過內心卻是看不起呂蒙這數千兵馬的，畢竟呂蒙身後沒有援軍，可袁紹這邊身後還有十萬大軍，

而袁軍多數是新兵或者郡兵，當兵多數爲了混口飯吃，看著楚軍如此瘋狂，他們早已經膽怯，一時間，正面一個照面就隱隱不敵。

“戰，戰，戰！”

“六七千人？這些人夠幹嘛？難不成呂蒙那廝認爲這區區六七千人就能逼退我軍吧？”旁邊，韓猛冷笑，帶著幾分嘲弄。

袁紹雖然在另外一處也安排人渡江，可是大軍無論如何都得靠黎陽爭渡，那邊最多是保證萬無一失，所以這南岸無比重要。

他們也知足了！

當即，南岸的甲士快速集結，並且準備好了軍陣。

而一個來回就要很長時間，一天下來也運不了多少。

呂蒙身著甲冑，帶著披風，龍驤虎步而來，配上其鬍鬚和剛毅的面龐，讓人覺得極其穩重，其大步至點將臺上，環視一圈，

按劍怒斥道：“諸位，敵寇來犯，異族鐵騎南侵，他們想奪我等土地，妻兒，糧食，爾等敢戰否？”

當然，眼下只有這麼一種藉口了。

“快集合，集合！”

呂蒙起身抽出腰間佩劍，目光如炬，冰冷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敵軍敢犯我疆土，那唯有用他們的鮮血捍衛我們的領土。”

可是他們不能退，他們身後是自己的親人，他們也沒有資格退。

“殺，殺，殺！”

或者說，他們身爲人民子弟兵就算苦，就算疼也得忍著，因爲他們是子弟兵，他們不能喊疼，他們會用鮮血捍衛自己的身份。

無數跟長矛長槍開始互相對捅，這個時候拼的就是勇氣，狹路相逢勇者勝，氣勢上輸了，那就已經輸了三分。

不過好在古代渡河速度很慢，在沒有大型船隻的情況，只靠艨艟鬥艦走舸這些船隻登岸，往往需要數個日夜。

已然就要輪到那些精銳了。

除非他們是豬，否則就是硬耗也能耗贏。

只要能頂住呂蒙這一次進攻，後面就不怕了。

瞬間，老兵齊齊上前一步，老兵目光渾厚，新兵的確多了幾分緊張。

呂字迎風，獵獵作響。

他們心中清楚。

衆老兵眼中毫無畏懼！

此話一處，所有人漠然。

最前面，呂蒙雙目看著對面。

“將軍，將士們皆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各部部將異口同聲，早一點抵達河岸，早一點擊退袁軍。

呂蒙清楚，袁軍恐怕是凌晨開始爭渡的，等他趕到，袁軍恐怕已經能列陣不少，只希望水軍能及時配合他們把袁軍趕回去。

“諾！”親衛當即退下。

周遭衆將全都閉口不言，生怕觸黴頭。

不過這一次他們再度見識到了楚軍的強橫，完完全全不怕死一樣，沒人知道是什麼驅動著這些人如此視死如歸！

面對這種不怕死的軍隊，

沒人不發憷，沒人不害怕！

就算是那些老兵，此刻也是身體顫抖，他們不明白韓猛那個傻逼爲啥覺得他們可以，他們要是可以，當初其他精銳就不會被楚楓屠戮殆盡了。

他們能活著回去，都是萬幸。

可眼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衝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