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瑾被放開後,終於有了動作,她慢慢的蹲坐在紙張前,伸出雙手把紙張團成一團,朝著那小福公公的臉砸了過去。
然後把手掌往身上一模,隨即一巴掌拍在了那拿著匕首的太監(jiān)臉上,給他臉上印上了烏漆墨黑的一個巴掌印。
沒想到花似瑾會這麼做的兩人都中招。
比起被塗抹成黑臉的小太監(jiān),那小福公公被正中鼻樑,雖然紙張輕薄,團成團砸到臉上也不痛不癢,可是卻跟打臉沒有區(qū)別。
小福公公幾乎是馬上就變了臉色,站起身來。
“大膽!”同行的小太監(jiān)們上前一腳踹在花似瑾身上,把她踹倒在地。
小福公公看著花似瑾,心想,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如此,他就讓人剁下她一根小手指,看看她還倔不倔。
這麼一想,小福公公就對著那被塗了滿臉墨汁的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jiān)點了點頭,上前抓住花似瑾的手,見她依舊握拳,便冷笑了一聲,他之前存著逗弄的心理,根本就不把這丫頭當(dāng)回事,沒想到這丫頭這麼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了。
反正,無論是一刀吃在手背迫使她張開手掌,還是直接砍下她的整隻手,然後曲開都不妨礙他讓‘她‘心甘情願的畫押。
“等等,我先畫押,至於她,我會好好勸勸她的。”香兒見那太監(jiān)目露兇光,心道不妙,急忙喊道。
“當(dāng)真?”小福公公沒想到香兒竟然會妥協(xié)。
香兒對九王爺忠心程度,他早就有所耳聞,這會兒香兒竟然能爲(wèi)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宮女妥協(xié),倒是讓人覺得稀奇。
不過,稀奇之後,也不由的引人深思。
這花似瑾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能這般得九王爺和香兒的另眼相看?
之前他自然是聽他的乾爹盧公公說過,這個花似瑾似乎會做一種聞著很是香甜的點心,而且,九王爺也很喜歡她做的膳食之類的。
可是就算是會做膳食,又會跳那麼一點舞蹈,也不至於……
小福公公的視線在花似瑾的臉上劃過,心道,倒也是個美人胚子,雖然性格潑辣了些,但是與之相反的是,這皮膚細膩,身子骨看著也夠軟,若是……
“當(dāng)真。”香兒咬牙點頭,她自小長在宮裡,一些髒事情她還是接觸過的,這會兒看到那小福公公打量花似瑾的眼神不對,就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還不快備紙!”
那小福公公收回放在花似瑾身上的視線,讓人給香兒送上紙張,香兒毫不含糊的在末尾處蓋了自己的指印,然後靠近花似瑾:伸手去拉她的手。
花似瑾看著香兒,搖頭,低聲說道:“不要。”
“不管我們畫不畫押,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香兒說著再次去拉花似瑾的手,:“你不是我,他們不會同你客氣的,你想幹乾淨(jìng)淨(jìng)的走出去,就必須低頭。”
“……”花似瑾皺眉看著香兒。
“他們有的是手段讓你吃了虧,還不敢宣揚。”香兒隱晦的說道。
可是看到花似瑾依舊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聽懂,心裡有些氣花似瑾的不通事兒,又有些心疼這一份難得的天真。
“總之,畫押。”香兒說著拉著花似瑾的手往紙張上按。
花似瑾雖然還沒有理清楚香兒的話,但是看她這樣,就心一橫,伸出食指,按了一個指印,印著指印的時候,往邊上一抹,讓那指印看著不怎麼像指印,倒像是個墨點。
香兒把紙張遞出,守在一旁的小太監(jiān)便取了去。
那小福公公滿意的拿著兩人畫押後的紙張,然後遞給一旁的小太監(jiān)道:“開始吧!”
那小太監(jiān)忙接過紙張,然後坐在一旁,一邊寫著一邊問花似瑾和香兒問題。
香兒拉著花似瑾坐在最角落,斟酌著回答著問題。
當(dāng)被問及,此事與九王爺可有關(guān)係時,香兒幾乎是立刻就回答道:“我家王爺並不知情,當(dāng)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香兒三句兩句把當(dāng)時的情況說了出來,而對方似乎也並不驚訝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妍貴人竊舞的事情。
那負責(zé)訊問的太監(jiān)在聽完香兒的陳述後,就啞著嗓音問花似瑾:“她說的可是事實?”
“不全是。”花似瑾搖頭,然後在香兒驚訝的目光中淡淡的補上一句:“九王爺和香兒在這件事情上,是無辜的。”
“盈貴人腳傷後,香兒本意是臨時找一個節(jié)目補上,是我自己提議要幫盈貴人跳的,香兒知道我要替跳,堅決反對,可是我不顧她的反對還是去跳了,本以爲(wèi)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花似瑾話說道這裡,就不再說了。
那些人似乎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繼續(xù)在紙張上寫著。
一時間整個暗室只聽到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響,許久後,紙筆都被收起,幾人推門離去。
與花似瑾以爲(wèi)會經(jīng)歷的訊問不同,這裡的訊問,除了一開始的狀況,到了後來真正問到正題後,似乎只是例行公事,或者說只是走個過場。
她們兩人說些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怎麼結(jié)案,直接在案錄上寫就成了。
反正那白紙上有她和香兒所畫的押。
香兒在那些人離開後,嘆了口氣:“傷口,我?guī)湍惆櫼幌隆!?
花似瑾點點頭,然後側(cè)頭看著自己的肩膀,此時有些麻木的疼,比起匕首的割傷,之前被硯臺砸的那一下似乎更明顯。
香兒要扯自己的裡衣當(dāng)繃帶,卻根本撕扯不動。
想了一下,她就要上牙咬,這個動作被花似瑾攔住,直接讓香兒拽她的袖子,畢竟之前的割傷導(dǎo)致肩膀那有一個口子,好撕扯些,至少,比香兒用牙齒咬裡衣要方便點。
幫花似瑾簡單的包紮好傷口後,香兒才說道:“其實,剛剛你就算是那樣說,也不能把我摘出去的,他們是宮裡專門負責(zé)調(diào)查一些陰私事情的人,在來問我們之前,就調(diào)查過了,所以說實話纔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