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在你睡著之後,總會覺得只是剛剛閉上眼睛就要醒了。
“房星,幾點了?”懶散地伸了個懶腰後,我還是悻悻地趴在炕上不想起來。畢竟最近的精氣神消耗的太大,導致我回歸了最原始的狀態,只要可以那我絕對會睡個雷打不動的。不過,這種想法只是想想而已,畢竟我們今天就要走了。村裡唯一通向城裡的客車是八點半的,也就是說八點之前我們就要洗漱好,收拾好行李外加把早飯吃完!
“已經七點半了,再不起就晚了!”房星寵溺的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個早安吻,剛剛刷完牙的他,嘴裡還有這一股淡淡的香氣,只要他一張嘴,那個好聞的香味就出來了。
“好吧,我這就起!”雖然我很想害羞的躲到被窩裡去,可惜時間不等人,所以我也只能厚著臉皮起來穿衣梳洗一通忙活。
“收拾好就去大屋吧!爸媽等著你呢!”房星說完,自己先去了大屋。
提起爸媽,我的心裡就一陣愧疚。我這纔回來幾天,不但沒有好好陪陪他們,反倒讓他們跟著我操心了。“哎~”梳洗好,我這才慢吞吞地去了大屋。一進屋,看著倆爸那兩鬢斑白的發角,倆媽花白的頭髮。我的心沒由來的痛了一下,我跟桃子是不孝的,我們沒有做到父母在不遠行。雖然我們的遠行是爲了自己的將來,可是我卻覺得未來與父母相比,似乎太微不足道了!
“倆爸,倆媽!”強打起精神,我扯了一個笑容讓自己看上去與平常無異。不過我卻忘了,父母其實是最瞭解我們的人,不管我們怎麼去僞裝他們總會知道我們真實的想法。
“恩,起來了就過來吃飯吧。吃完飯也該走了,這去外邊不比在家裡,你們這些孩子都自己照顧些自己,有什麼問題就通知爸媽一聲。”桃爸雖然聲音與平常一樣,可是看著他眼底閃動的淚光,差一點我就要忍不住哭了出來。還好,站在一旁的房星悄悄地捏了我一下,提醒了我。本身我們走,爸媽就夠傷心的了,如果我再在爸媽面前流下眼淚他們會更捨不得的!
“恩,吃飯,我們吃飯!”我拉著房星坐上桌子,看著與我一樣有些忍不住要哭泣的新新,桃子還有倪美,對著他們三個使了一個眼色。
‘不能哭!’
“爸媽,雖然我作爲你們女兒的日子不多,可是女兒真的很高興有你們這樣子的父母。一會兒我們就要走了,今天女兒以水代酒敬你們一杯,爸媽!”倪美站起身,很恭敬地說完後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白開水一仰而盡。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她,險些就要錯過了她的淚水。
倪美真的很聰明,她竟然趁著喝水的一瞬間掉下了眼淚。這樣子,爸媽會認爲她只是灑了一滴水吧?
“爸媽,我也是。雖然我跟倪美不一樣,我有自己的父母,可是月月救過我的命,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所以,爸媽,新新他日有了成就一定會再來看您的!”新新說著,並沒有哭。
好好的一頓早飯,被她們倆弄得我都沒心情吃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當時針走到數字八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爸,媽~”哇的一聲,我抱住了倆爸跟倆媽“女兒不孝,等學成之時女兒一定第一個時刻就回來!”我做著保證,卻沒想到在未來我真的學成之時竟然食言了,而且食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乖,走吧!我們都還忙就不送你們幾個了!還有你們幾個大小夥子,照顧好俺們的四個女兒,要是俺們女兒受一點委屈,當心俺們收拾你!”桃爸裝作惡狠狠地說著。他卻不知道,他越是這樣,我們幾個的心裡就越是愧疚。
“走吧!”我爸看了我們一眼後,彎下腰將我們的行李提了起來“爸送你們一程!”爸爸說著,已經將我們幾個人當中比較重的行李給扛了起來。
“爸,我們自己來吧!”房星說著,他跟柯震東他們幾個已經上前去搶爸爸手裡的行李箱。
“走吧!這點東西,爸扛得動。爸的好姑娘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對象了。這回爸替姑爺受點累!”爸爸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我還是聽出了他語調中的顫音。
爸爸其實是捨不得吧,雖然我們回來這幾天他沒有與我們說多少話,可是他卻是最關心我們的,晚上我們睡小屋,爸知道我愛踢被,怕我凍著,故意半夜去看了一次他以爲我不知道呢,其實他不知道,在他進去的時候我就醒了。
這就是我爸爸,一個只是默不吭聲爲我做著一切的父親。
“爸!謝謝您!”同一個時刻,同一個地點。我們八個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句話。
“哎,姑娘這句謝,爸受著!”爸爸故意大聲地迴應著我們,雖然他走在最前頭。可是我們都知道,此時的爸爸已經哭了。因爲他那雙顫抖的肩膀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爸爸,爸爸!我在內心喚著卻不敢叫出口。對不起,爸,對不起。你生了我,我卻沒有爲你做過任何一點事情,反而是您總是爲我操練這個,操心那個。您不在年輕了,您的臂膀也該放下了。爸,女兒現在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的肩膀,所以爸,你可以休息了。沒必要在勉強自己了,爸!
房星:爸,您的背影雖然以不再挺直,可是您的身姿卻依然那麼高大。您放心,月兒我會照顧好的,爲了您,也爲了我自己。爸,房星,真得很慶幸有您這樣一個父親,丈人!
桃子:爸,您真的太累了。爲了我,爲了貓兒,您故作堅強太久了。爸,桃子覺得好對不起您,爸,求您,別太累著自己了好嗎?爸!
柯震東:爸,雖然您不是桃子的親生父親,可是您卻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爸,我柯震東發誓,會一生一世照顧好桃子的。爸,您放下那沉重的責任交由我們這些男子接手吧!您跟母親辛苦了,爲我們養育出這麼好的女兒,爸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新新:爸,雖然您不是親爸。可是您比親爸讓我感動
,爸叫您一聲爸,新新這一輩子都會認您這個爸爸。爸爸!
柯振南:爸,姑爺喜歡您這個老丈人,平易近人,寬己待人。如果可以,爸姑爺一定要接您去我們所在的城市,讓您老人家可以多享享福。
倪美:爸,您知道嗎?爸爸這個詞語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是月月,是她讓我重新有了父母,爸,我知道您是真心對我好的。雖然您不曾與我聊過,可是爸您每一次注目時,眼眸裡的關愛,倪美看見了,真的看見了。爸,謝謝您,爸爸,倪美現在不自卑了,很幸福。爸爸!
孔輝:爸,從小我們兄弟就過著與常人不同的生活。雖然我在這裡才住了幾天,可是爸,這幾天你們讓我們兄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親情。爸,您老了,以後就把一切的責任重擔交給我們這些個姑爺吧。
“爸!”又是異口同聲,可是我們卻都不會詫異。因爲這一刻,我們全是有感而發。
“哎!”爸爸再次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爸,您回去吧!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女兒們都長大了,爸女兒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我哽咽著,努力不讓自己的話斷流“爸,回去吧。等我事業有成,您跟媽媽就等著享福吧!”
“成,爸就等著享我姑娘們的福。爸回去了,你們一路小心點!”爸爸說著,將行李箱放在了車站旁的椅子上。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了目的地。原來爸爸所謂的送我們一層,其實一開始就是打算將我們送到車站。因爲他怕行李太重,我們會累。因爲他捨不得,所以一路上默不吭聲。
這就是爸爸,一個會爲你想很多很多卻從不會說出來的人!
“爸,慢點走。回去的路,不好走!”我朝著爸爸的背影喊著,我知道爸爸頭也不回的就走是怕我們看見他的眼淚。可是爸爸,你不回頭怎麼會知道其實我們八個兒女都在哭泣?
“爸!”桃子高聲尖叫,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有了她的帶頭,我們四個女生都哭得不成樣子,而四位男生,雖然也在流淚卻好面子的不肯出一點聲音。
“不哭,我們不能哭。我要創出一片天地,以後爸媽要由我們來照顧,我再也不要今天這樣子的場面再次出現。爸,爸,爸的背脊已經開始佝僂了,爸的臂膀已經不再堅硬了。爸,房星,我突然覺得我好對不起爸爸。”我沒用,此刻除了哭,我什麼都不會。
我已經裝不下去了,爸!看著你的背影,女兒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您已經不再年輕了,可是女兒卻依舊將自己的記憶停留在您年輕的時候。女兒忘記了時間都是一樣的,它不會因爲我的記憶而去停留在某一個點上。爸,時間讓我們長大,時間也讓您變老了。
爸爸,我們家裡的頂樑柱,您跟桃爸,要好好的。媽媽,家裡必不可少的人,您跟桃媽也好健健康康的。女兒們會回來的,那時,你們將不再受苦。等待你們的只有幸福。這是
女兒們,給您們的承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