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晴同學在那天以後變得安分了許多，大家的生活也算是重新步入了正軌，這也意味著夏坤終於有時間繼續之前的研究了。

他先按照孟萌學姐的指導，分析整理了磁場數據，在夢中傳輸給了孟萌學姐，隨後使用溯夢之力，將十字架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得到了原本的製作材料，除了主要的磁石材料之外，他還得到了一點點特殊材料，這一材料用造夢空間裡的限定檢測儀竟然檢測不出它的名稱。

“艾莉莎，你認識這個嗎？”

夏坤捧著手裡的粉色沙子詢問艾莉莎。

“嗯……我只是輔助用的夢境妖精，又不是什麼萬事通，不要沒事就問我問題好嗎！”艾莉莎微瞇著眼睛瞅了夏坤手裡的東西一眼，“不過嘛——”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知道就說知道，哪那麼多廢話！”夏坤掐著艾莉莎的臉頰。

“我說我說我說我說——坤哥息怒！”

艾莉莎捂著紅腫的臉頰，有些委屈地嘟嚷道，“這東西要一些權限。”

“沒事，本來夢魘點數也就快要滿了吧，”夏坤最近使用築夢空間相當頻繁，“這件事優先級很高，我需要知道它的功效。”

“嗯，那我就直說了……你的夢境檢測儀檢測不出來它的物質名稱很正常，因爲它本身不是現實中的物質，是構成夢境的精神元素具現化的物質。以你們現在的科技水平，應該是沒辦法提煉出這種東西來的纔對。”

“你這口吻好像你是宇宙人或者穿越過來的傢伙一樣。”

“我之前不是提示過你嗎？我、包括現在你所在的這個系統，都是那位大人的一場遊戲，而它正是不可名狀的——”

夏坤揪住了艾莉莎的耳朵，“我管你到底是不是什麼上古邪神，你趕緊告訴我這東西有什麼影響。”

“有什麼影響我也說不上來，不過這應該是那些山寨異能者之所以能夠使用異能的原因吧，”艾莉莎想了想，“你可以叫這東西爲【夢之沙】，它是構成夢境的精神物質，就類似於你們科學家嘴上的以太或者量子，以前是萬物皆可以太，現在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構築夢境的精神物質嗎……”

“夢之沙是夢境的組成部分，自然也能誘導人們進入夢境……而且，構成每個人夢境的夢之沙都不一樣，或許這就是能夠引導對方進入自己的夢的關鍵材料吧。”

“……那，我要怎麼取得這些夢之沙呢？”

“額……這些內容好像拒絕訪問了，可能系統不希望我們過多破壞現實世界本來的面貌吧。”

如果艾莉莎說的是真的，那麼認知訶學的第一步就真的證實是可行的了。

首先，夢境連接。

其次，清醒夢。

而清醒夢又是可以後天訓練的。

這樣一來，易玲阿姨後續的工作——

這確實是個史詩級的科學進展突破，如果能將夢之沙帶到現實中去的話。

不能把夢裡的東西帶入現實可能是造夢空間的基本法則，但這個消息至少要告訴給孟萌學姐才行。

夏坤試著在築夢空間呼喚孟萌學姐，但是並沒有將孟萌學姐喚入夢中。

現在是凌晨四點啊？孟萌學姐這是還沒睡嗎？

夏坤隱隱有些擔憂。

第二天夏坤同學醒來後，正打算先聯繫一下孟萌學姐，然後就看到穿著睡衣、朦朦朧朧的趙青絲正在向他走來。

“青絲？”

“早啊……阿坤。”

青絲一頭栽進夏坤懷裡，“這麼早……去哪？”

這丫頭是打算趁著起早睡在我旁邊吧……

夏坤輕輕拍了拍青絲的腦袋，“有點事要找孟萌學姐問問。”

“我也去。”

“你醒了嗎，你也去。”

“嗯。”

青絲點點頭，向夏坤張開懷抱，“抱我。”

夏坤抱起青絲，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牀上。

青絲先是掙扎著扭動了一番，但是在枕頭上嗅到夏坤的味道後，又夾著枕頭貪婪地呼吸著，很快又沉沉睡過去了。

真可愛。

夏坤小心翼翼地給青絲蓋好被子。

在最近沒有什麼麻煩事的狀況下，他也考慮了很多事情。

雖然目前織夢商會和共情社都沒有什麼動靜，但是夏坤不想再這樣等下去了。

現在敵明他暗，如果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況下，實在有些夜長夢多。

夏坤隻身來到孟萌的實驗室，大多數情況下她連住都會住在實驗室，連研究生的宿舍樓都很少去。即便他自己無法確認，他的外掛艾莉莎也能替他解決問題。

“坤哥，萌姐在裡面睡覺，方便進去。不過……她好像有點奇怪。”

夏坤有從姬曉軒那裡拿到的實驗室鑰匙，所以可以直接開門確認。

於是夏坤打開了門，看到的是滿地的紙頁，和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孟萌。

“萌姐？你沒事吧？萌姐——”

夏坤被孟萌的狀態嚇了一跳，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萌這麼落魄的樣子——但是當夏坤上前抱起孟萌時，後者忽然大叫一聲，並給夏坤來了一記鎖喉——

“哇哈哈哈！有沒有被我嚇死！”

夏坤只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你爲了嚇我一跳，一晚上都這樣在地上趴著？”

“沒有沒有！只是你把我叫醒了，剛好就想嚇唬你。”孟萌沒有鬆開夏坤，反而鎖的更緊了。

“小學弟，這麼早偷偷到學姐的實驗室來見學姐，是不是想和學姐做些刺激的事情啊？”

“昨晚有事找你，但是你一直連接不上……你是剛睡了沒多久吧。”

“也不是，”孟萌的聲音很淡，“是一直沒睡著噢。”

“出什麼事了。”

“你先說你的進展把，我的事根據你的進展決定要不要說。”

夏坤這次要告訴孟萌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夢之沙】的存在。如果織夢商會掌握了夢之沙的使用方法，那麼他們無疑是比還在使用設備的共情社更快進入認知訶學的高級階段，而認知訶學似乎在這兩個組織裡都已經得到了應用。

“我這邊的話……我已經通過了共情社的資格申請，但他們還沒有給予我機器使用權限。”孟萌說道，“看來這家研究社的入會流程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那萌姐，你昨晚到底——”

“我昨晚很早睡的，我做了一個夢。”

孟萌不再鎖住夏坤，而是從身後緊緊抱住夏坤。

“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原來我一直還有一個姐姐……”

夏坤微微張口。

“雪莉……嗎。”

孟萌沒有直接回答，但是這也相當於默認了。

出現在報紙上的植物人學者名叫Shelly Meng，這個Meng夏坤第一眼看到時候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讓我試試吧，”夏坤說，“那場夢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或許只是你最近的研究導致的無端聯想。但我有辦法替你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