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妙
寺廟內(nèi),“咚......咚....咚”的聲音響在空曠的大堂上,悠遠而悠長,大堂上瀰漫著一股幽幽的檀木香,在“咚.....咚”聲的背音下,一種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來,背對著大堂的國師拿著木魚的手指停了下來,低低的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回過頭來看向揹著光的偉岸,眉頭可見的皺了起來......
轉(zhuǎn)身面向神情深沉的男子說道:“比我想象的來得早了一些....”
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國師,深沉的目光中包含著滔天的怒火,恨不得一手將他掐死,良久,纔不急不換的開口:“她膽子比較小,沒嚇著她吧!”。國師一愣,笑了,笑的誇張,直不起腰來,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將笑收斂了起來,雙目炯炯的看過來,昏花的老眼放射出異樣的光彩,直射向辰。:“呵呵,辰君啊,這是我第一次面對你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你是上天的寵兒,自打你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以來,所有人夢想中的一切你都佔有了,包括千百年來世人所追求的長生不老。”說到這裡,國師的眼裡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羨慕與嫉恨。:“沒有人敢和你作對,也沒有人能,但是,太完美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是註定要讓世界所不容的,多大的事兒?既然你這麼在乎?那你就求我啊!求我殺了你,這樣她才能安全的活下去。”國師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怎麼?用你的命去換她的.........”辰冷嗤:“換?我從沒想過,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不過,就算是換命,我的命,你有能力收嗎?”國師冷著一張臉,抿緊脣不說話,辰靠近國師:“我真替你們感到悲哀,其實要想殺我,很容易....只要你想,機會無處在。可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將我神話了。”說到這裡,辰鄙視一笑,:“你已經(jīng)習慣懼怕我,不管多少次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還是會給自己找各種的理由放棄,就算我給你一萬次的機會你也殺不了我!羊披著狼皮就算了,要是還在妄想自己是吃肉的,那就貽笑大方了,這就是爲什麼一直以來我縱容你們的原因。”國師氣的呼吸不暢,不管何時何地,處於下風的總是他們,無論是言語上還是在實際行動上,半分便宜也沒淘到過。良久,國師呼吸終於在辰默然不語的時候順暢了些:“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受傷的,我把她交給你,你把祖師爺曾經(jīng)的畫還給我。”過時曾經(jīng)多次派人進入過辰樓,就連青柳也找過,可是始終沒有找到過,畢竟有名的山水畫那麼多,自己又從沒見到過,加之辰藏得嚴實,找了這麼多年也一無所獲。辰笑了:“可以”那幅畫,一直就在書房的牆上掛著呢,光明正大的擺著呢,估計國師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那裡吧!
國師見辰答應的這麼痛快,狐疑的看了看,沒說話,但在走之前,:“把青柳交給我......”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國師想了想,反正青柳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價值了,就應了,不一會兒,青柳被人帶了出來,還是一副溫婉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從悲傷了徹底走了出來,坐上車,沒有看辰一眼,也沒有多問一句,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車的後面隨著他們走了。
車停在了童謠被禁的小院停了下來,國師和青柳緩慢的邁下了車門,等了許久,卻不見辰下來,國師詫異,難道他不想早點見到童謠嗎?這樣想著,邁步走向辰的車門,剛打開,許是天快黑的緣故,再加上辰微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垂下的臉覆蓋了一大片陰影,國師詫異,問道:“爲什麼不下車?”:“你確定是這裡嗎?”聲音低沉,像是隱藏著什麼。:“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地,凌空在地上滾了好幾米,最後後腰硬生生的撞在了後面庭院的牆上,震得牆上的塵土和石礫等紛紛掉落下來,國師當即臉色憋紅,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衆(zhòng)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一路沒說話的青柳睜大著眼睛看去,那是辰緩緩收回的腿.腳.........隨即,辰走下車,臉色陰霾的望向還在苦苦支撐的國師,國師想爬起來,但是常年享樂,身上除了一身的肥肉抵禦力幾乎爲零,辰剛纔的一腳用了真力氣,幾乎將他半條命都踹走了,全身除了疼還冷,國師弱弱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是張了張嘴,連對向辰的目光都不敢了,只是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旁邊的手下被震懾住,以至於沒人敢過來扶起國師..........
辰閉了閉眼,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在剛回辰樓不久,曾接過一個陌生來電,告訴了他童謠在的地址,掛了電話,辰立即趕往這裡,至於那個陌生來電,辰?jīng)]有派人追查下去,不是查不到人,而是他可以基本上肯定打電話的就是抓走童謠的那個神秘團伙,對方敢打電話,那麼就有一定的準備,想要找出他們想必花費的力氣也肯定是不少的,他不願意將精力浪費在那裡,因爲沒童謠重要,他其實並不相信陌生電話裡的信息,可是,自己所查出的線索也是在那裡附近,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懷著忐忑的心情親自走了一早,可是裡面空空如也!依稀可以看出曾經(jīng)有人住過的痕跡,可是現(xiàn)在卻已人去樓空,至此,線索基本上中斷了,於是他轉(zhuǎn)回了辰樓,開始命人從電話下手,查出幕後的人,另一方面,自己抱著僥倖心理去找國師,並在來的路上將青柳帶上,防止在自己走後她受命於國師先一步轉(zhuǎn)移童謠,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似乎是遲了。
國師現(xiàn)在於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沒了價值,礙眼的存在....就得除去,自此以後這個國家將不再有國師,若不是他自作聰明...........辰轉(zhuǎn)頭看向青柳,眼裡閃過一絲深沉的厭惡,看的青柳臉色一白,辰招了招手,他手下的人附耳過去,辰對著屬下說了什麼,但在說的同時頭始終是側(cè)著眼睛一直盯著青柳........
說完後,辰身邊幾個人拖著國師的身體向偏的地方走去,應該是“處理”去了,剩下的幾個國師帶來的人也被當場處理掉了,乾淨利索!除了地上還泛著餘溫的屍體在慢慢的流著血,染紅了地面。的青柳顫著雙腿,看著就剩自己,幾乎要倒下去了,她從未見過辰如此嗜血的一面。不知爲什麼,在巨大的恐懼面前她似乎還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快感,想要放聲大笑的快感........
不知什麼時候,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靜悄悄的,青柳慢慢的彎起脣角,輕聲問道:“下一個就是我了?”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傳來,青柳被打的撇過了頭,臉上的巴掌印赫然醒目,散落在臉頰邊的碎髮遮不住眼裡還未消散的偏執(zhí)。
:“你真的敢動她!”辰咬牙切齒......
青柳轉(zhuǎn)過頭來,淚珠終於不要錢的流了下來,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狼狽不堪......
她放聲的笑了起來,不用費太多的腦子,就是____自己,自己雖然已經(jīng)被寺院所棄,可是自己這麼多年所攢下的勢力又豈能小覷,再者,......國師也沒真心想瞞著不是嗎?這個老頭兒!用僞善的面具欺騙世人,呵,想必連自己都被騙了吧!連他都一直在認爲自己是老好人呢!寺院一直以來給世人的形象就是救世主,溫暖著、照耀著世人,相反辰君就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執(zhí)法者,神秘而高冷,其實一切都是表象,寺院在歷代國師的帶領下其實就是一個骯髒的納賄處。呸.........噁心!!!只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是,爲了一個女人,辰居然敢這麼瘋狂,以前總感覺他對寺廟是有幾分忌憚的,現(xiàn)在,真是瘋了.......不過,他那陰鷙的樣子,真是讓自己瘋狂,痛快和歡喜。她想...真正瘋了的人其實是她自己吧。
青柳“吃吃”的笑了,辰望著神志不清的青柳,眉促成了川型,雙手緊握,才控制住想要掐她脖子的衝動.....
:“她人呢?”青柳停下了笑聲,詭異的望向辰:“你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的是不是?”邊說著邊將手附在辰的胸前,被辰狠狠地揮開了去,她卻也是不生氣,猶自笑著。陰冷的像條毒蛇.....
良久 辰嘆了口氣,聲音放柔,:眼睛直直的看向青柳。“青柳,你我畢竟有過一場,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你跟了我這麼久,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所以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但是你也別逼我殺了你好嗎?”辰蹙著眉。頓了一頓,辰接著又說道:“若是我早知道你性格如此極端,當初我便不該放任你給你希望。”青柳猶不吱聲,過了一會兒,才靜靜地說道:“正因如此,我現(xiàn)在才過的如此痛苦,也許我現(xiàn)在在你的眼裡就是一瘋子吧,可是瘋子說的話你還是要聽的。”青柳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憋得太久了,不吐不快。”
:“曾經(jīng)的我是多麼現(xiàn)實的人啊,即使您將我從那個噁心的偏的地方拯救了出來,我還是告誡我自己,萬不可動心,人只有心是自己的纔有主動的權(quán)利,才能生活得更好,但是您很厲害,刻意的溫柔,即使我知道那是假的,我在反覆猜度你的日子中漸漸地迷失了我自己。”
:“你將我放逐出宮,我反覆思考著原因,我知道你心裡的寂寞,我知道你的不在乎,爲什麼自打她來什麼都變了呢?我做了這麼多年,你的心裡還是不肯有我。”青柳咬了咬脣:“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欺騙我自己!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自由,無論我做些什麼?!甚至用殘忍的方法趕走所有對你有企圖心的女人!你也不會去責我、罵我、我想在你的心裡我還是有所不同的吧!我貪心的以爲,就這樣真的很好,我悄悄地守著你,守一輩子,於是你和你的溫柔成了我所寶貴的私人財產(chǎn),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可是.............我沒有想到,第一個破壞它的是你,是你和那個女人,毀了我的所有。我什麼都沒有,原先我以爲你是我的,卻原來你也不是我的了......呵呵。”
辰揉了揉額,沒想到青柳的執(zhí)念如此的....深,想當初若是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他死也不會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嘆了口氣:“唉,你不要真的認爲沒有你我就真的找不到她,你說和我自己找出來的還是不同的,若你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弄得那麼糟,你就說出來吧。”一副商量的口吻,:“你不怕我將她殺了。”辰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沒想到青柳如此的難纏,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走,跟她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動手來查得快些......
背後傳來青柳的聲音:“嗯!是我,她怎麼樣了?..........什.......什麼?!”辰轉(zhuǎn)身看見的青柳臉色煞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一種不好的預感席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