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錢,三人分開玩了起來。
目的不是贏錢,單純的輸。
魏三看著籌碼從自己手裡轉(zhuǎn)到別人手裡,對賭博忽然看淡了些。
好像就特麼這點事兒,錢不再是錢,賭博自然也就沒了樂子。
“今天邪門了,這麼點背!”魏三把手裡最後一個籌碼丟了出去,罵罵咧咧。
於此同時,周青吳永全錢也差不多輸?shù)囊娏说住?
吳永全叼了支菸,不緊不慢從口袋裡又拿出張支票丟給魏三:“再兌一些過來!”
魏三嬉皮笑臉,大模大樣的把支票拍在了前臺桌上。
服務(wù)生驗明真僞,邊準(zhǔn)備籌碼邊低聲打聽道:“三哥,你老闆是幹嘛的,挺有錢啊!”
“元亨華庭知道不?我老闆兄弟開發(fā)的!”
服務(wù)生眼睛一亮:“那可是大人物。”
“當(dāng)然,要不是你們棋牌室規(guī)矩在,他在前廳根本玩不痛快!”
“嘿嘿,要不我跟老闆打聲招呼,讓你們進(jìn)裡面玩!”
棋牌室對這方面是很警惕的,奈何魏三這個人近幾年天天都能在這裡見到,誰也不會對他生疑。
魏三從沒這麼爽過,趾高氣揚:“那就快點,在你這裡要玩不痛快,下次老闆就去別家了。”
服務(wù)生忙打了電話,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什麼,總之不一會他就討好跑到了魏三跟前耳語了幾句。
魏三又裝模作樣的請示吳永全,沒任何意外,三人被領(lǐng)到了裡面包廂。
裡面明顯安靜了許多,有一桌麻將,一桌牌九,還有一桌在玩德州。
其中牌九那桌人最多,桌面上的籌碼堆成了山。
紫色的,一元硬幣大小,每一個代表一萬元。
莊家是棋牌室的人,身邊的籌碼至少都有三百多個。
這裡的人也多半是認(rèn)識魏三的,看他進(jìn)來,只瞟了一眼,就不屑於顧。
魏三大致猜到今天會發(fā)生什麼,心想瞧不起老子,有你們哭爹喊孃的時候。
想著,接過吳永全給的籌碼,擠了進(jìn)去。
演戲麼,自然要全套。
魏三深精此道,想輸?shù)淖匀稽c,簡直不要太容易。
短短半個小時,三十萬就輸進(jìn)去了。
魏三額頭見汗,一衝動,把二十萬全壓了天。
他運氣明顯是差到了極點,其它人全贏了,只殺天。
“魏三,以後你也別賭了,跟著老子。你下天,我就下順。你下順,我就下倒,穩(wěn)贏啊!”
“哈哈哈哈!”
笑聲轟然。
魏三惱羞成怒:“嚷嚷什麼,老子輸?shù)闷穑 ?
“借錢,借錢!”
他這陣子信譽不錯,當(dāng)下就有人接茬:“借多少!”
“六十個!”
魏三看正是張兆坤的手下,直接道。
“六十?”
那人遲疑。
六十個就是六十萬,多了點,他不好做主。
周青看不對:“我們玩得起,晚上就能把錢送來,擔(dān)心還不起,我把車押你這裡!”
那人還是不敢應(yīng)承,但確定周青是開著一輛兩百多萬寶馬後,他示意幾人稍等,躲到了一旁去打電話。
“三哥,先借你二十,悠著點玩。等會坤哥會過來親自跟您說。”
吳永全悄悄對周青豎了豎大拇指,他想來那車子是周青借來專門應(yīng)付這種局面的。
魏三猶自罵人小氣,拿著籌碼湊合玩了起來,當(dāng)然,還是輸。
斷斷續(xù)續(xù)的,推門聲音響了起來。
正是張兆坤帶著人從外面趕來。
這種人是見人說人話的典型,他找人將魏三手腳都給弄斷了,看魏三有還錢能力後,瞬間就又拿魏三當(dāng)親兄弟看待。
一進(jìn)來,他就親熱抱住了魏三肩膀:“手下弟兄沒帶那麼多錢,我專門託人給你送來了!老規(guī)矩,三天之內(nèi)還,三分利。”
“車是哪位兄弟的?”
張兆坤回頭詢問,見到周青,他隱約感覺到了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吳永全看正主來了,加上目的已經(jīng)全部達(dá)到,哪兒還會再等。
有今天的事情,就算之前的證據(jù)全部拋開,他所掌握的也夠張兆坤脫層皮。
錄音筆並不是只能用一次。
手放到口袋中,按了早就設(shè)置好的撥號鍵盤。
這是提前說好的抓人訊號。
不足三十秒的時間,就聽到外頭保安大聲嚷嚷起來:“收
!”
接著是前廳賭客沸騰的動靜,亂糟糟成了一團(tuán)。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衆(zhòng)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有警察。
張兆坤反應(yīng)奇快,雙手直接攀住了窗沿,想越窗而逃。
賭場生意,狡兔三窟。
就算不怕警察,被抓到總是麻煩。
可他手臂甚至還來不及用力,後衣領(lǐng)就被人抓住了,人整個被重重扯了下去,摔的七葷八素。
動手腳的正是剛纔提出要押車子給他的周青。
這會的周青哪兒還有絲毫賭客模樣,詭異的讓張兆坤脫口而出:“你他媽玩老子……”
周青砰的一腳踹在了張兆坤腹部,將他的話全給打了回去。
從被顧雅琴侮辱,到周彥龍下跪,到周彥龍出逃,到自己被砍,到周彥榮被威脅。
這背後,說不得有些事就是張兆坤經(jīng)手去辦的。
這時不報,更待何時。
張兆坤也不是善類,可是想還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年輕人打人之時簡直不留任何餘地,一時只剩鬼哭狼嚎。
他的那些手下因爲(wèi)外面有警察,根本不敢上前幫忙。
周青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直到杜繡帶人闖進(jìn)來,才攔住了。
“臥槽……”
張兆坤從未受過這種待遇,看警察來了,脫口就要罵出聲。
周青反手一個耳光,張兆坤再無任何反應(yīng),直愣愣摔在地上,兩顆牙齒從他嘴裡蹦了出來。
杜繡瞪了周青一眼:“全部帶走!”
身後大批警察上前把因爲(wèi)周青手段而惶惶不安的賭客們押了出去。
周青正要跟著,半途被杜繡給攔住了。
想打聲招呼,杜繡先扯過了他的手,咔嚓,上了手銬。
周青愣了一下:“這什麼意思?”
“故意傷人,不抓你抓誰?別以爲(wèi)自己幫了警察,就可以胡作非爲(wèi),公報私仇!”
周青苦笑:“我說,不至於吧。”
他現(xiàn)在也弄不明白,杜繡爲(wèi)什麼昨天開始,就對他態(tài)度大變。
“很至於,走吧!”
吳永全看出杜繡沒什麼惡意,也就是做給一些剛纔看到周青打人的賭客們看的,聳了聳肩,先一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