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說這葉流冰一行人離開蘇州後,租了輛馬車,用了十天便趕到了藏劍山莊山腳下。一行之中還多了一位外刀門的聖女謝綺雯。葉流冰是懶得趕她走,大路朝天,人家想去哪他也不想管,至於她上了自己這輛馬車,也沒關(guān)係,給錢就行了唄。而謝綺雯期待了一路的紀(jì)憲明前來尋仇卻也是沒有等到,不由略顯失望。
一行人從城北出發(fā),過了一會,又有一輛馬車從城西往外走去。
要說之前到了這藏劍山下,首先要面對的便是那四季如春的桃花陣。可今日卻有所不同,桃花陣前居然有一所屋舍。正值午時,太陽正當(dāng)空,山腳下吹來徐徐微風(fēng),帶著桃花的香氣,還有屋舍裡飄來的炊煙,卻是屋舍內(nèi)有人正在做飯。葉流冰不禁驚訝起來,於是上前敲門。
咚咚咚,“請問,有人在嗎?”
房門並沒鎖,這伸手一敲門就自己開了。在正屋的右邊有一道門,用一面布簾子遮住。聽到敲門聲,便有一個女子伸手撥開布簾,走了出來。
“幾位是?”只見這女子與葉流冰差不多年紀(jì),約莫著也有二十四五了。雖是一副婦人打扮,可卻生的極爲(wèi)美豔,簡直比謝綺雯還要妖豔魅惑,身材也是與謝綺雯相仿,可卻更顯嬌弱。如此一個妙人兒,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我們要去藏劍山莊找人,前幾年我來過一次,那時這裡只有這座桃花陣,今日來此卻是發(fā)現(xiàn)多了一所屋舍,故而起了好奇之心,於是前來冒昧打擾。另一方面我們幾人也有些餓了,見到這兒正冒著炊煙,不知可否...”後面的話,卻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你去過藏劍山莊?你怎麼去的?”這女子似乎很是激動。
“走進去的啊。”葉流冰有點不明所以。
“你能走出這座桃花陣?”
“能啊。”
女子更顯激動了,隨後才感覺自己略有失態(tài),於是強行靜下心來。
“你們幾位先請坐,我去廚房再多加幾個菜。”說著已經(jīng)是轉(zhuǎn)身急匆匆的奔著廚房去了,然後便是各種烹食之聲。沒多久,女子便從廚房端出了四菜一湯來。
葉流冰道了一聲客氣之後,便沒再客氣了。還真別說,雖然就是一些小菜,但是味道還真是不俗。這頓飯吃的很是開心,葉流冰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因爲(wèi)吃而開心過了。所謂吃人家嘴軟,葉流冰也是今天開心,於是對女子說到:“剛纔看你好像有話要說,姑娘不妨直說。能幫忙的義不容辭。”
那女子幽幽地看了看門外的桃花陣,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這纔開口:“小女子名叫鄭裕玲,本是金陵人士,家中倒也寬裕不用整日操心生計,於是自小便喜歡些琴棋書畫,才子佳人。後來有一日,江浙之地出了一位人人稱讚的風(fēng)流才子,小女子我慕名而去,幾經(jīng)週轉(zhuǎn)終於是見到了此人一眼。也就是這一眼,卻是讓我再也忘不了。整日爲(wèi)他茶飯不思,日漸消瘦。”
“那你爲(wèi)什麼不向那個人表明心意呢?”吳曉婉好奇的問道“喜歡一個人直說不就好了嗎?”
“我...唉,你們或許不知道,當(dāng)時這個人在那江浙之地是多麼出名,多麼優(yōu)秀!當(dāng)時喜歡他的女子可真是如同天上繁星,上到王公貴族,下到...他是那麼的完美,完美到只要是女子見到他就會愛上他。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他怎麼會看得上我呢!”鄭裕玲說著說著便帶上了哭腔。
“後來有一天他離開了江浙之地,從此音訊全無,過了幾天之後終於有女人按耐不住,提議出來尋找此人,後來打探到他原來就是這藏劍山莊的少莊主。於是一羣人結(jié)伴前來,有了帶頭者,那後面跟隨的人可就更多了。而我也是大著膽子跟了過來。”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可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七年了吧,那些女子也早已回到各自家中,嫁人生子,你爲(wèi)何不走呢。你也說過了你自覺他不會看上你。那爲(wèi)什麼還要等呢?”謝綺雯也看向鄭裕玲疑惑的說到。
“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還在等,我又還在等什麼。也許是想問問他當(dāng)年做的一首詩是什麼意思,也或許只是想再見他一眼吧。”女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來,開始收拾桌上衆(zhòng)人吃完的碗碟。
“小碗,去幫忙收拾。”
“哎。”
葉流冰看著門外的桃花,又看了看轉(zhuǎn)身回到廚房的女子,心想:就這麼簡單!
七日後。
巳時,老管家已經(jīng)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龍劍飛畫完畫也是整理了儀表坐在正廳等著。從巳時等到接近午時,葉流冰一行四人方纔從正門走了進來。多出的一人正是山腳下的鄭裕玲,今日卻不同初見時那般樸素,顯然是經(jīng)過一般悉心裝扮,添了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妖豔,卻是多了幾分氣質(zhì)。
“來了!”龍劍飛起身相迎。
“來了。”葉流冰同樣簡短的回答。
“這幾位是?”
“小夥計;倒貼的;還有送你的。”
“呦,還有送我的。我看看啊,我都要了行不行。”
“那你問她們,他們願意,我管不著。”
鄭裕玲已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往前走了幾步,對著龍劍飛行了個禮,小聲說道
“見過龍公子。”
“這就是送我的?不會是你在山腳下拐來的吧。”龍劍飛複雜的看著鄭裕玲。
“是啊。”葉流冰輕描淡寫的說著,已經(jīng)自顧自的找地方坐了下來。
“好了,先不說這些。先吃飯吧。”龍劍飛卻是不知如何迴應(yīng),也不敢再去看那鄭裕玲。
自一行人進入山莊老管家便感受到了,此時正在門外,聽得少莊主說吃飯,便去廚房端了飯菜出來。等到飯菜上齊,衆(zhòng)人落座,這才立於一旁。
“老趙,你也坐吧,也沒外人。”
老管家也沒客氣推辭,坐了下來。看著葉流冰。
“想來這位公子就是前幾日來我藏劍山莊遊玩之人了吧。”老管家知曉此人是少莊主朋友後,便開口含蓄的問道,卻是沒有直說你是那偷酒之人,顯然是留了面子。
“啊..嗯嗯..是我。”葉流冰還在咀嚼著,含糊不清的說到。
“閣下年紀(jì)輕輕便武藝驚人,當(dāng)世罕見,不知何門何派才能教出如此優(yōu)秀之人。”
“哦,我啊。散養(yǎng)的。”
老管家愣了愣,便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原來是無門無派便自學(xué)到這種境界,這豈不是比自己家這位少莊主還要優(yōu)秀!怪不得能與這百年一遇的少莊主成爲(wèi)朋友。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一刀,說說吧。”
“本來有一件事,現(xiàn)在變成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將這癡情女子帶給你。”
“這事我早已知悉。說重點。”
“嗯。這第二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七年了。在你之前我去找了二標(biāo)子還見到了六妹的妹妹,想必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出發(fā)了。其他幾人我也不好尋找就由你來通知吧。十二月初七左右。地點就是我現(xiàn)在待的封龍井。帶上要帶的人,出發(fā)前一個月開始商議,不來的也就不等了。”葉流冰難得正經(jīng)的正襟危坐說起事兒。
“恩,行。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兒嗎。”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這小姑娘要習(xí)武報仇”說這話伸手指向了吳曉婉。“之前我教他了點嶗山的出雲(yún)覺,她居然也修煉到入門了,如今可在你這劍閣中尋找一門煉氣之法讓她去學(xué),我也好看看她究竟能在這方天地修煉到哪一步。”
“行,沒問題。那另一位呢。這個倒貼的?”
“這個啊。好像是說小魚要拿她練功,然後他就倒貼過來了。”
謝綺雯雖是疑惑爲(wèi)何葉流冰將紀(jì)憲明稱爲(wèi)小魚,但此時卻是沒有開口問,而是打算繼續(xù)聽下去。
“小魚啊。我知道,這些年倒是想搞事情,可又不敢搞大。這次想必會來湊這灘渾水,到時候捎帶手處理了就是。”
捎帶手!!謝綺雯一臉驚駭。在他心中難以翻越的一座大山,原來在這些人眼中就是一隻小魚,捎帶手就能解決的嗎?謝綺雯突然感覺有點看不懂了。
隨後,龍劍飛便安排衆(zhòng)人住下,也包括鄭裕玲。其實這癡情女子他是知道的,也曾心軟過也曾心動過,可是自己未來要做的事太大、太過驚人。自己這羣人可能都承受不起,於是這些年苦心修煉不再沾染那世間俗事與男女之情。可今日見到葉流冰,若無其事的帶著兩個小姑娘,雖能看得出他們之間並無越矩之事,關(guān)係也不算深厚。可卻一幅混不吝的姿態(tài),彷彿不覺得這是什麼障礙,也不是包袱,反而像是衣服一般,總得穿的。這纔想通,自己當(dāng)年不也是如此,何曾顧忌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若是自己都不能遵從自己的本心,那這次七年之約不去也罷,只能說明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於是乎豁然開朗,與女子鄭裕玲遊園暢談。
第二天,葉流冰便是已經(jīng)早早的起身。
帶著吳曉婉離開了藏劍山莊,而身後謝綺雯又追了上來。
鄭裕玲卻是留在了藏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