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活命,俘虜們相信了蘇聯(lián)人的許諾,他們把自身部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然而待到失去了利用價值,蘇聯(lián)人也不會帶上這五個累贅。楊明志狠了狠心,下令將俘虜解決掉。
敵人是被匕首刺中身亡的,在打掃戰(zhàn)場時,很多敵人傷兵也是如此被補刀。髒活兒就由巴爾岑的人代勞,在解決完這點事兒後,楊明志必須再想一想對策。
他命令士兵把敵人屍體拉走,又把主要軍官叫到身邊。
各個營帳都知道巴爾岑抓到了舌頭,俘虜說了些什麼即使不知道,也能推測出戰(zhàn)鬥即將爆發(fā)。
楊明志見到這一衆(zhòng)人躍躍欲試的樣子,很容易猜到他們在想什麼,旋即問道:“你們是不是想打仗想瘋了?”
“當然!我覺得我們要創(chuàng)造一個軍事上的重大奇蹟!我怎能不興奮?”葉甫根尼激動的說道。
拉夫連季馬上附和:“我猜俘虜已經(jīng)交代敵人就在附近,我們把這次說不定就真的全殲敵人的兩個步兵團!這種功勞,副師長的胸口還得再多一個金星勳章。”
“哈哈哈,你們兩位說的太樂觀了!”楊明志頓了頓氣,調(diào)整心態(tài)繼續(xù)說道:“俘虜確實供述出了敵人的位置。他們距離我們也就約莫七公里遠!敵人非常疲憊,即使我們給予他們足夠逃亡時間了,還是不如我們這些精銳部隊推進的快,如果我們繼續(xù)前進,殲滅戰(zhàn)就在今天打響!”
一聽“殲滅戰(zhàn)”這個詞彙,各位軍官無不腎上腺素爆棚,什麼身體疲憊簡直一掃而光!
葉甫根尼當即舉起右手攥成拳頭錘在自己胸口,併發(fā)誓:“我願意追隨副師長!人生不過幾十年,跟著你咱們以小博大,要是我們這些各支部隊的殘兵乃至民兵組成的軍隊,殲滅敵人一個師兩個團,就是犧牲了也值了!”
有人帶頭,大家就紛紛表態(tài)。
他們都是希望繼續(xù)戰(zhàn)鬥的,即使已經(jīng)露出了疲態(tài)。這份疲勞楊明志很擔憂,不過現(xiàn)在部隊簡直中了大獎,更加疲勞的敵人就在前方休整,如若失去這個機會,殲滅戰(zhàn)的機會也不知猴年馬月了。
楊明志咬了咬牙,當即站了起來:“我還很擔心大家的身體狀況,這麼多天的戰(zhàn)鬥也是疲憊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看來這是我低估了大家的體能和戰(zhàn)鬥意志!也好,我們這就準備戰(zhàn)鬥,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戰(zhàn)局發(fā)展的太快了,廣大士兵們立刻被通知立刻停止休息,以最快速度把飯吃完,之後整頓裝備準備作戰(zhàn)。
五個營中還有兩千出頭的兵力,這些士兵身體素質(zhì)都非常好。在樹林中到處傳來金屬的碰撞聲,戰(zhàn)士們在檢查槍膛,檢查彈匣,還有人在打磨自己的匕首。
介於敵人就在不遠處,座標也確定了。楊明志決定誰也不等,這就領(lǐng)著兩千人給予疲憊敵人再一次“屠殺”。
他立刻做出戰(zhàn)役規(guī)劃,拉夫連季和葉甫根尼,這兩個營戰(zhàn)鬥力最強,他們被部署於兩翼。
瓦西里耶夫和柴科夫的人實力弱,就留在中間。爲了彌補這戰(zhàn)鬥力的不足,多羅寧的炮兵營也留在中間。
整個陣型如同一個漁網(wǎng),當正面交火後,兩翼的部隊能迅速迂迴到敵人的後方,兩線夾擊完成殲滅。這是後世的中國軍隊最喜歡用的迂迴穿插戰(zhàn)術(shù),但是跟部下說這些總是有些違和感。
所以楊明志換了說辭,言簡意賅的說道:“這是漢尼拔在坎尼會戰(zhàn)時的陣型,他們能夠勝利,我們一樣可以。不要以爲敵人兵力多就是強大,現(xiàn)在他們只是一羣綿羊,而我們都是森林中的棕熊!”
這番話引起戰(zhàn)士們的集體共鳴,敵人確實非常疲勞了,這樣的戰(zhàn)鬥對於大家也輕鬆一些。因爲,敵人已如綿羊般羸弱不堪!
在楊明志的號令下,電臺員首先和追擊722師一部的羅沙科夫通信,除了命令他們繼續(xù)追擊外,又向其宣佈這邊的殲滅計劃。
羅沙科夫和克拉夫斯基大吃一驚!
“到底還是副師長膽子大!他下令殲滅作戰(zhàn)已經(jīng)做出了完全的計劃,我們這邊也不能減緩腳步,不能給部隊丟臉!”羅沙科夫立刻把情報告知給各個營長,消息一級接一級的才傳達到普通士兵。戰(zhàn)士們很羨慕那些要創(chuàng)造軍事奇蹟?shù)娜耍@番乾脆聽從團長的號令,全軍加快的追擊步伐。
這對於722師的路德維希團簡直是打擊!敵人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快的追擊!這弄得廣大士兵更加的疲勞,很多人抱怨腿疼卻不敢慢下來。人們只能扔掉一些負重加速前進,這丟盔棄甲的舉動實際上造成了一個逃亡的痕跡路線,順著這條路羅沙科夫可以一直追逐。
再者敵人的舉動也證明了他們的戰(zhàn)鬥意識在迅速下降,而蘇軍戰(zhàn)士士氣不斷高漲!
就在楊明志的行進路線的前方,霍夫曼和弗洛伊德被迫停下來休整。各個連隊清點了一下自己的人數(shù),彙總後的結(jié)果報到了各自的團部。
這兩位和廣大士兵一個德行,皆是身心俱疲,當?shù)弥獩]有掉隊的兵力只有三千人,居然還很欣慰。
霍夫曼安慰著恢復(fù)一些的弗洛伊德:“我還以爲咱們的軍隊行將崩潰,看來情況還沒有到最壞。戰(zhàn)士們體能還不錯,繼續(xù)行走我們一定能找到722師的沃爾夫的團。”
躺在擔架上的弗洛伊德不禁苦笑:“敵人還在追擊我們!與其想著我們能和友軍會師,還不是想想我們能否躲過敵人的追擊!你認爲就憑藉我們這些幾乎要過勞死的軍人,能抵擋敵人的攻勢?”
“一定能!”霍夫曼當即說道,不過剛說完自己就有些猶豫了。
看看戰(zhàn)士們,機槍手至少組織了一些機槍陣地,而其他人,一個個還不是身心疲憊?爲了快速撤離,很多士兵被迫拋棄了裝備,不少人夜裡僅有一身棉衣,一夜之後很多人開始咳嗽。比起疾病狀況還要糟糕的,很多人的口糧連同其他裝備一齊遺失,一些士兵在餓肚子!他們目前在接受戰(zhàn)友的救濟,可戰(zhàn)鬥口糧僅剩無幾,一旦吃完大家要一起捱餓了!
霍夫曼再看看弗洛伊德,不禁自嘲起來:“朋友,我們可真是患難的兄弟!爲什麼咱們總是在打敗仗,恐怕這一次是咱們最後一次失敗了。”
弗洛伊德聽得出這話裡有話,最後一次失敗,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次戰(zhàn)鬥了!他很想振作起來,最後之戰(zhàn)還是拿起武器戰(zhàn)死最爲光榮。只不過一用力氣,這肋骨這胸腔就很痛苦。
兩人休息了好大一會兒,突然,外圍的警戒機槍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