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就約了包子一起吃個飯,順便見見她的男朋友。畢竟,摯友都是需要審覈對方的戀人的。貌似包子已經和男友領過證件了,只是差一場婚禮。
聽完我爸的合唱比賽,我算是對他們老年合唱團大開眼界了。《忐忑》《小蘋果》這種神曲,他們唱的可是一絕,讓我險些以爲來到外星球了。
老爸有我和俞墨這樣的“粉絲”而氣焰高漲,比賽拿了個二等獎,他們老年合唱團就去吃飯慶祝了。這時間離我和包子約定的時間尚早,於是就拉著俞墨就近逛了逛。
夏日的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葉交疊落下的斑斑點點映在俞墨的肩膀上,我託著下巴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欣賞我們家這位花美男。
無意識無目的的閒逛,逛著逛著就逛到了我的中學。這時候中考剛過去,學校裡的高中部的學生們還在痛苦的補課,大門也就對外開了。門崗上的保安我很熟,我從小學就開始逛這所學校,家裡面的大娘又是這所學校裡的老師,自然而然,我沒穿校服也能被放行。
“啊,子瑜長成大姑娘了啊。”保安大爺手持遙控,大門打開了一人的寬度,我和俞墨一前一後進去。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大爺您還很年輕啊,感覺沒什麼變化。”
“哪能沒什麼變化,你小學那年,我兒子纔剛出生,這不轉眼就上初中了,歲月不留人。不過我也覺得,我和十幾年前沒太大差別。”保安大爺拍了拍自己的臉,我的讚美,他很受用。
“大爺,您這是童顏。”
“瞧這丫頭,嘴還是那麼甜,能說會道的。這位是你老公吧,我上次見你大娘了,聽說你結婚了。哎,以前就一點高,現在都成家了,真好,真好啊……”保安大爺沉浸在歲月的感嘆之中,我挽著俞墨的胳膊往校園裡走去。
說實在的,從小就來這裡,長大後又在這裡上完初中高中,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我挽著俞墨,帶他去高中部的區域,找到我們學校年齡最大的大楓樹,坐在圈著它的圓環形椅子上。
“墨魚,這就是載滿我年少時期最多回憶的地方。這個楓樹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剛來學校的時候還沒有椅子,後來是修建了。那時候,一下課我們就往楓樹這裡跑。它乘涼是好樣的,而且每逢大考,等考場開門期間,這裡是絕佳位置。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秋冬交替,它掉的葉子太多,我那會兒掃地,往往要掃到早讀鈴聲響起之後……”
俞墨揉了揉我的頭髮,很真誠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應該謝謝它?”
“哎?你謝它做什麼?”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俞墨,俞墨將我攬在懷裡,下巴輕輕地蹭了蹭我的額頭。
“謝謝它給你帶來這麼多美好的回憶,謝謝它陪你成長。”
“表這樣嘛,我會覺得害羞的。”我捂著臉蹭到他懷裡。聽著俞墨溫柔的說著這樣的話,心裡面砰砰的跳個不停。
“好膩歪啊,我要是厭倦了怎麼辦?”我捂著臉,露出雙眼睛,歪著頭看向俞墨。
俞墨挑眉,“你敢?”
“切,你最高冷你最霸道,小的哪裡敢啊。”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又捂著臉偷笑,領著他走向初中部的樓。
“我給你說啊,咱倆在這裡還是不要太親密,會讓這些孩子們相處的更大膽和開放。影響不好。我初中時有個老師,那天我和婷婷一起上樓準備晚自習,結果她一溜煙的跑下樓,衝著大老遠處的她的老公大喊一聲‘老公,好想你’,當時我就震驚了。你說說,怎麼有那麼膩歪的夫妻呢,老師的孩子都四歲了呀,而且這裡可是學校。後來我上了大學後回來,看到老師還是膩著她老公,那幸福,簡直萌死我了。”
我一激動,就喜歡雙手捂著臉,因爲往往這時候,臉上的溫度是滾燙的。
俞墨伸手彈了我的額頭,我正激動著呢,這一彈,讓我險些叫出聲來。“你幹嘛呢,我說的難道不令人羨慕麼,他們的幸福難道不萌麼?”
“我難道讓你不幸福了?看你一臉美好憧憬的模樣,是我做的不夠嗎?”俞墨涼涼的看著我。
艾瑪,我家墨魚吃醋了。哈哈,真是越來越喜歡逗他了。我斂了笑,一本正經的回他:“哎,我不姓福,你也不叫紫薇啊。”
俞墨揚起了手,一臉的哭笑不得的模樣,他捏了捏我的臉:“我怎麼就栽到你個逗比的手裡呢。現在我姓福,你叫紫薇。”
“別介啊,我可不住大明湖畔。”我機智的回他。這廝進入角色扮演的速度太快,我還真有點適應不過來。
“宋宋。”他低下頭,臉湊過來,“你是不是在中學沒有做過比較大膽的事?”
“我想想,好像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大膽的事情,我連翹課都沒有嘗試過呢。而且也沒有戀愛,真是憂傷呀。”
“那現在,我們在你的中學,做一件大膽的事情吧。”
“什麼……唔……”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俞墨摟著我的腰,脣就朝我貼過來了。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好想告訴他這裡是學校啊,雖然我們不是學生但也要注意點形象,可是俞墨哪裡能容忍我不專心,很快就將吻加深了。
分開之後,我激動了好一會兒。一邊注意有沒有學生或者老師看過來,一邊還有些回味。真是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嘿嘿的傻笑著,抱著俞墨的胳膊,直到出了我們學校,笑容都沒停過。
我笑,俞墨也很高興。別看他表面只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實際上在刻意壓抑著笑容。
——
“我們家小宋子,你這是忘吃藥了吧,怎麼一臉小瘋子的表情啊。”
到了彼此約定的時間和地點,落座之後,包子就開始調侃我。
我清了清嗓子,揉了揉我的腮幫子。笑的時間太長,尼瑪都把腮幫子笑腫了,等會兒還要吃好吃的呢。
“藥吃多了,停不下來啊。”我朝包子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她身邊的男人。
這要怎麼形容呢,英氣逼人的臉龐,軍綠色的襯衣,領子還是立領。他比起包子的白,倒是被襯托的很黑。
“軍人麼?”我怎麼看這人的形象,怎麼覺得像是軍人。瞧著那一絲不茍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軍人風範。
包子點了點頭:“對啊,軍人。你還記不記得高中那會兒你愛看臺言軍旅,說嫁個兵哥哥也是不錯的。沒想到是我嫁了個兵哥哥,你嫁了個律師。”
“記得,後來迷上了冰山型男,我覺得嫁個冰臉也是不錯的,起碼他對別的女人擺著一副冰臉,放在身邊或者不放在身邊,都是安全靠譜的。”女人一般話匣子一打開,就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我和包子自動忽略了身邊的倆男人,從點餐到用餐,我倆幾乎沒怎麼和各自的老公說過話。
還好,包子的老公也很健談,能夠和俞墨聊上一些話題,也不至於被冷落的太狠。
結束的時候,我和包子擁抱分別,順便提醒她,將婚禮早日提上日程。
下午沒什麼事情,我和俞墨決定回舒城。回家收拾完東西就踏上回家的行程,倒真應了我爸的那句,“你瞧你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路上,我問俞墨:“肖璐生拜託你的案子複雜嗎,什麼時候開庭,是不是需要你來c市?”
俞墨伸手敲了敲桌子:“案子不算複雜,只不過一些瑣碎的事情。但是對方的律師請的比較有名,所以才讓我來幫這個忙。來c市也要到八月份了,目前他們私下還是需要再溝通,能庭下和解,最好還是庭下和解的。”
我攬過俞墨的脖子,嘖嘖感嘆:“哎,我們的俞大律師,就是這麼的了不起,酷炫吊炸天的說。”
趁著俞墨心情好,我也趕緊把笙笙的事情提出來。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給俞墨說,現在這個時機就不錯。
“墨魚,可能過兩天,我朋友的兒子會在咱們家暫時性的住幾天,孩子特別乖巧。你不會不同意吧?”
“會。”俞墨淡淡的回我。
“啊?就幾天而已,你沒這麼小氣吧。”我鼓著嘴可憐兮兮的盯著他那漆黑的眸子。
他捏了捏我的臉,脣角浮起一抹促狹的弧度:“我就是這麼小氣。爲什麼不是咱們的兒子,女兒也行。他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唔……”我害羞的笑了笑,小聲咕噥著:“那個,咱們的孩子不是還沒有麼,我還沒懷孕呢。”
俞墨湊我耳邊,低語:“一定是我不夠努力,等你確定了那個孩子什麼時候來我們家後,我把時間安排一下,我去帝都處理一件案子,這樣我們的時間也不算浪費。”
“好。”我嘿嘿的笑著,倚在俞墨的肩膀上。
忽然覺得,我們倆這麼回去好像少點什麼。
我皺著眉問俞墨,“那個,咱倆有沒有什麼東西丟我爸家啊?”
“是咱爸。”
“哦,咱爸。我覺得好像有東西丟咱爸家了。”說著,我就開始翻行李包。
俞墨按住了我的手,“小東西。”
“丟的是小的東西嗎?重不重要啊,我拿的可都是換洗衣服……”在俞墨充滿笑意的注視下,我恍然大悟,不淡定道:“你是說,我把小東西丟咱爸家了?媽媽咪呀,那死鳥不得怪我啊。”
我開始著急,俞墨卻抱住我,“你放心,小東西和你一樣,只要有好吃的,就什麼事都沒了。你忘了它背的最溜的詩了麼?”
聽俞墨這麼一說,好像小東西有我沒我也沒太大區別。
俞墨又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嗯,以後不用擔心廚房的門關不關的問題了。吃的更方便了。”
我弱弱的提議:“那什麼,我們還是早點將小東西接回來吧……”
沒有了小東西,你倆少了一個電燈泡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