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選擇誰也不能選擇我,我會害死他?我怎麼就會害死他了?”對上傅文錦怨恨的目光。我有些意外。卻也不算是太意外,倘若她心裡有秦楠。對我露出這樣的目光並不算是奇怪。
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秦楠選擇誰都可以,唯獨不能選擇我,爲什麼我就會害了他?我越發(fā)覺得這件事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心裡很清楚,秦楠他肯定欺瞞了我什麼。只是他不願意說實話,我就是問了他。那也是白問,所以我沒有再問他。
對於傅文錦的話。我不全信,卻也是有相信的。秦楠的許多反應,還有之前我問及的時候,他岔開話題的那些反應。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怕我知道一些什麼。這便足以證明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雙眸冷冷看著傅文錦又問了她一遍,“還有。他爲什麼一定要和你結(jié)婚。傅小姐,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在秦楠心裡是怎樣的位置,他在我心裡也是一樣。倘若不是因爲一些事情,我們兩個人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會輕易離開對方。所以。你要我離開,你總要給我一個值得我信服的理由。”
作爲一個導致她被毀婚的女人,我的態(tài)度很差,可我態(tài)度好也沒有什麼用,我態(tài)度好她也未必會告訴我,頂多就是一直說我跟秦楠在一起會害死他,理由可未必會說。
但我態(tài)度若是壞一些,擺出一副秦楠愛我愛得深沉的勝利者姿態(tài),卻是能刺激到她。或許,她一怒之下就憋不住說了出來。作爲一個女人,我還算是瞭解女人的心思。或許他們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說,或許我這麼刺激她,這麼去撕破她平靜的麪皮是非常自私的行爲。
可是我必須如此,因爲我也不太確定傅文錦說我會害死秦楠到底是真是假。她算是個有修養(yǎng)的人,我卻不知道這樣一個有修養(yǎng)的人會不會和我玩兒手段騙我,刻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女人在愛情上,總會自私。我不知道傅文錦會不會用平靜的僞裝,以一個爲大局著想的好人的姿態(tài)來爭奪這場愛情。
不因爲別的,只因爲秦楠對我說,這婚結(jié)了就離不了。所以,即便我選擇離開,我也需要得到一個值得我信服的理由。
我目光冷厲的看著傅文錦,語氣也變得冰冷,“傅小姐,給我一個值得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會認爲你在刻意把事情誇張化,以此滿足自己的私心。”
“喬小姐,你在刺激我?”傅文錦盯著我半許,似想說什麼,最後卻是冷笑了一聲,用嘲諷的目光看著我道,“喬小姐,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你若真是爲了秦楠好,就離開他。有些事不該你知道,你還是別知道得爲好。我承認我是有私心,但若是我的私心能讓秦楠好好活著,別人罵我自私也好,說我耍心眼也好,都沒有關係。”
“反正,我在旁人的眼裡,從來不是什麼大好人。”傅文錦攤攤手,笑得一臉無賴,“但是遊學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再怎麼刺激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還是那句話,你若真是爲了他好,就離開他。”
傅文錦很冷靜,雖然她有那麼一瞬間是不冷靜的,但那種不冷靜是轉(zhuǎn)瞬即逝。我若是要從她嘴裡得到答案,必須……必須得表現(xiàn)得更自私,更令國人厭惡一些。
作爲一個女人,大部分女人都是尤其厭惡那種做作到死,又無比自私惡毒卻是尤其討男人幻想的女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自己深愛的……
於是面對她的冷靜,我也顯得冷靜,我勾脣笑對她點點頭,回以嘲諷囂張的目光,輕笑道:“很抱歉傅小姐,我也從不是什麼好人。我也就是個自私的女人,我不會因爲你幾句話就將自己愛的人拱手讓人。況且,還是秦楠這樣的優(yōu)秀的人。老實告訴你吧傅小姐,我現(xiàn)在很需要秦楠幫忙,既然您這樣神通廣大,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事情,都能肯定的告訴我說,我會害死秦楠。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現(xiàn)在遇上的大麻煩,現(xiàn)在飛雲(yún)的狀況很不好,我若是要坐穩(wěn)飛雲(yún)總裁的位置,必須要秦楠幫忙。”
“其實……就算是我不愛他,我也不會因爲你兩三句話就放手。何況我是愛他的,就算正如你所說,我會給他帶來麻煩,我會害死他,那麼我想他也是願意的。大不了,我們兩個人一起死,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得意洋洋的笑著,眼眸輕掃過傅文錦,語氣裡充斥著濃濃的挑釁,“我相信,秦楠是很願意爲我死的。”
“既然你說不出原因,那我只能當你是在騙我,你就是端著自己的身份,搞出一些事情說什麼非結(jié)婚不可,以此來拆散我跟秦楠。你就是個自以爲高貴的第三者!放心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不會讓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陰謀得逞的!”我越說越過分,越說越腦殘,那語調(diào),那無頭無腦,無理取鬧的就如同網(wǎng)絡上那些爲發(fā)泄而胡亂罵人的噴子。
這種話聽起來特別腦殘,但恰恰是最容易觸怒對方的,尤其是情敵說出這種話更是容易觸怒對方。此刻傅文錦心裡一定覺得我是個腦殘,更是爲秦楠會喜歡我這種沒腦子又作死的腦殘而憤憤不平。
“喬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兒!什麼叫第三者?我怎麼就第三者了?我傅文錦是哪裡比不上你,需要做一個第三者?”果然,我話未說完,傅文錦就憋不住打斷了我。
那張一貫平靜的面容終於浮上了一絲怒氣,眼底裡淺顯的怨恨變得更深了一些,怒目瞪著我,疾言厲色,氣憤不已,“真不知道秦楠怎麼會喜歡你這樣愚蠢的女人!喬小姐,別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不堪,我傅文錦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正大光明,不會去玩兒那種骯髒的手段。你以爲我願意逼著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娶我?”
“我不願意!可是爲了保住他的命,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他怎麼看我,我只要他好好活著……”
“什麼不在意?你分明是藉著職務之便,假裝大仁大義來逼著人家娶你!傅小姐,用這種手段理直氣壯的去搶走的別人的愛情,騙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娶你!再騙人家的女朋友離開!你很正大光明嗎?”傅文錦話未說完,我便冷笑打斷了她,語氣凌厲且鄙夷,“你一個勁兒的說我會害死他,說他跟你結(jié)婚纔是最好的,卻給不出一個理由!因爲,你根本就沒有理由!你在秦楠那裡說不通,你就來騙我,真是好手段啊!所謂理由,根本是子虛烏有吧……”
“喬小姐,秦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上面懷疑了!倘若再和你這個薛家表小姐再糾纏,只會讓上面更懷疑他!現(xiàn)在他手裡正有一筆案子,倘若一旦出錯,上面就會認定他已經(jīng)背叛,背叛的結(jié)果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傅文錦厲聲打斷了我,雙眼通紅,怒色瞪著我道,“跟我結(jié)婚,即便是任務失敗了,至少我還是清白的,這任務有我的一半,我也有責任,他不會有事。可若是用他所謂的他的計劃,一切由他一個人來,任務一旦失敗,他就會被認定了是背叛!”
所以,秦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戰(zhàn)功赫赫,身家清白的姑娘來證明他是清白的。跟傅文錦結(jié)婚,就算他真的任務失敗了,那麼還有傅文錦,兩個人是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傅文錦又是他的妻子,即便上面是有所懷疑,秦楠身邊也有作爲妻子和搭檔的傅文錦作證。
換句話說,就算秦楠遭到懷疑,但傅文錦的丈夫是不會遭到懷疑的,畢竟他再怎麼背叛,也不會不顧自己妻子的生死,從中作梗破壞任務。
所以……所以秦楠是非的和傅文錦結(jié)婚不可?我的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傅文錦人已經(jīng)走了。恍惚間,我好像聽見她說了一句秦楠什麼都告訴我,總有一天會沒命的。
她指的是……秦楠將他的身份告知我的事情,是啊,作爲一個臥底,秦楠跟我這個薛家外表小姐糾纏,還出手幫我,確實是要讓人懷疑的。薛家那風光背後,藏著多少不乾淨的東西,我心裡是明明白白的。
我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秦楠家裡,途中接到了薛家渠的電話,說那個假疫苗的案子,雖然還沒有確定到底是誰在背後操作,但薛正陽已經(jīng)被完全排除了嫌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
薛正陽回家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也不用怕自己一個人處理不好,更不必給秦楠帶來麻煩了。我得走,我得趁著秦楠來之前就走,然後……以後再也不見他,讓他跟傅文錦結(jié)婚去。對,就這麼做。
想著,我就趕緊收拾好東西,又寫了一張紙條壓在客廳的茶幾上,一切辦好之後,我便拖著行李箱匆匆往門口走去,這個時候,秦楠應該不會回來吧。對!這個時候,他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我深吸了口氣,抹了抹淚,調(diào)整好情緒便伸手開門。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去哪兒?”開門的瞬間,那張熟悉而好看的面孔映入眼簾,秦楠手裡拿著鑰匙,蹙眉看著我手裡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