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低頭，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死了，鮮血涌出，氣息薄弱，感覺不到這個世界。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老道擡頭，面色猙獰，嘴角流出鮮血。
“好，好小子，我低估你了，我低估你了啊，看來你道法甚是精純，本道低估了！”
李凡冷笑：“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哈哈，難道你認爲我真的死了嗎？哈哈，無知的人，無知的凡人！你且等著，你且等著，我會回來的。”
李凡沒有給這老道繼續(xù)說話的機會，一手直接將那插在其胸膛之中的百家誅邪劍拔出。
邪道鮮血如同火焰一般覆在這百家誅邪劍之上。
劍光一閃，鮮血齊鳴。
碰的一聲，百家誅邪劍直接從那邪道的脖頸處掠過，一顆頭顱驟然墜落，擲地有聲！
李凡揮劍，血散！
“這就是，我的殺人覺悟！”
於此同時，無邊之地，荒蕪人煙，這裡漆黑一片，唯有不同的就是這裡的地面是紅色的，血一般的紅。
黑暗中，一人突然睜開眼，雙瞳是血色的，在黑暗中閃著紅色的光。
噗！
張開嘴瞬間噴出一口精純之血。
這血液落到地面之後，瞬間消失，地面越發(fā)的紅了。
“好，好手段，竟然破了我的傀儡身，小子，你等我，你等我出山，必要你身邊所有人爲之陪葬，方可！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冷冽至極的聲音中，好像有一道光照入這漆黑之地。
這四周都是森白的骷髏，血色的骷髏，地面完全被骷髏覆蓋，血色的不是土地，而是骷髏！
大兇之地！
“緘藏俊辯黜聰明，收卷精神做愚魯，堅心一志任前程，大道於人終不負！”
歌謠之聲飄然而來，李凡轉身，那破廟老道正在門口踏步而來。
道袍依舊破爛，但其腳下，道光卻現(xiàn)！正邪之道，哪有那麼多的分歧，終有分歧不過是人心而已。
“小友，殺人何感？”
老道輕聲開口字字吐出。
李凡搖頭：“無感！”
“人命賤如草芥，無感無妨。”
“否然，人命貴如珍珠，無感乃是我取之並不是人命，而是拔去一個爲禍蒼生的毒瘤！”
老道沉默，片刻之後開口答道：“好一個拔去爲禍蒼生的毒瘤，小友
，心智很好，如若當初，我也能如小友哎算了，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老道突然轉身，伸手一點虛空某處，金光浮現(xiàn)。
“這小鬼是你的朋友？”
青鬼之身漸漸浮現(xiàn)出來，他本來聽到附近的鬼卒傳言李凡將那邪道斬於劍下，便著急而來，卻不曾想來到這裡之後竟然發(fā)現(xiàn)這麼一尊大神。
李凡見到青鬼之後，急忙邁出一步：“請勿傷他，他乃是我的朋友。”
老道點頭，手中金光散去，青鬼急忙一個抽身後退數(shù)步。
“李大人，你事情辦成就好了，百家誅邪劍，你先拿著，我先走了。”
說完這青鬼好像是見到什麼百世大兇一般，飛一般的逃遁出去。
李凡搖頭苦笑，看來這老道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殺人解惑，也許會錯，但是我不後悔。”
終究，就算是李凡認了殺人的覺悟，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
老道上前一步：“殺人，不管覺悟如何，這鮮血生命將會伴隨你一生，還望小友千萬不可被其左右。”
“且聽我言。”
“不求真，不斷妄，了知二法空無相，無相無空無不空，即是如來真實相。心鏡明，鑑無礙廓然瑩徹周沙界。萬象森羅影現(xiàn)中，一顆圓光非內外。”
“大丈夫，秉慧劍，般若鋒兮金剛焰，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卻天魔膽。震法雷，擊法鼓，佈慈云溪灑甘露，龍象蹴踏潤無邊，三乘五性皆醒悟。”
老道字字所言，如同光明一般引領著李凡，如若佛音嘹亮，如若佛光萬千。
許久之後，李凡重新睜開雙眼，是他自己，眼中是他自己。
他的心沒有被他那殺人的覺悟迷亂。
人必要有殺人的覺悟，但是這種覺悟決然不能滋大成天魔膽，如若如此，那心便不再是心，人也不在是人。
李凡大驚，看來自己之前的確是被怒火衝擊了本心，在怒火中李凡恨不得斬殺面前一切。
現(xiàn)在的他，纔是真正的他。
“前輩，多謝前輩提點！”
果然，這老道不是普通人，看來這老道不過是在紅塵歷練而已，原來這纔是真正的道。
聽完李凡的話之後，這老道一笑，伸出手去：“這慧心道音一句一百，你是現(xiàn)金交易還是銀行轉賬，實在不行，我這裡也接受小額貸款或者是貨物抵押，實在不行，你要是願意出售器官倒也可以。”
“臥槽，這特麼纔是真正的你，瑪?shù)吕献诱`會了，你這個屌絲老道一點都沒有變化。”聽完老道的話之後，李凡竟然有種想要飆血的感覺。
沒愛了。
“小子，心歸正常便好，你爹沒事，不過是受了一個昏闕術而已，你母親也沒事，我來之前在你家布了一個小小的正心陣，這點你可放心，以後如果再有人抱有歹心靠近你家，只要實力不超過我，老道我自可得知。”
“多謝。”
“沒關係，加上佈陣費還有之前幾句真言，那兩個病號的藥錢住宿錢，一共十萬，你看啥時候結一下。”
“滾！”
夕陽西下，夕陽的光如同鮮血一般，映著人心。
李凡和這老道站在一起。
“心可曾靜了下來？”老道問道。
李凡點頭：“平靜了許多，不過我怎麼感覺那幾句話更像是佛門靜心之法？你不是修道的嗎？”
“道法一家，如若太過死板，豈能尋求新生？”老道反問。
“是啊，道法一家，和中醫(yī)一般，中西醫(yī)結合纔是醫(yī)法的完善。”
“如若道門的老古董們都和你一般想就好了，算了，不管那些，小子趕緊走吧，這裡我來處置。”
李凡點頭，扶起他父親剛要離開。
老道突然喊住他：“等等，沒想到這個東西身上竟然還有一些寶貝，呵呵，這個東西你拿著，有此法器，就不要再用那個小鬼的玩具了。”
說著老道突然伸手拋給李凡一樣東西。
李凡伸手接住，是一把漆黑的木劍，不過胳膊般長，木劍通體黑色，不，不是完全的黑，細細看去，其中還夾雜一些紋絡，更像是雷紋。
“這……”
“趕緊滾，不然一會兒老子要搶了！”
既然能被這老道稱之爲寶物的肯定不凡，老道所言，那青鬼的百家誅邪劍和這東西比起來就是玩具，李凡急忙收好，這才扶著父親離開。
同時這老道也幫忙刪除了李父的記憶，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老道轉身，望著這具斷頭屍體，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瓶子上寫著三個字：化屍粉。
“法身傀儡？呵呵有趣，自作孽啊！”老道苦笑，將瓶子中的白色粉末倒入這屍體上轉身離去。
白煙散去，一切正常，地面連半點血跡都不曾出現(xiàn)，更不要說其他。
好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