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美麗心情陡轉,也不板著個臉了,撕開一袋子薯片就往嘴裡送,吭哧吭哧那叫一個歡暢,隨後把袋子遞給了我,道:“吃嗎?”
見我擺手,她又遞向了吳爾歌。
吳爾歌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樣,道:“你個傻妞,就心甘情願的被李凡耍的團團轉吧!”
這叫什麼話,老子是那種人嗎?
不知道咋的,這吳爾歌對我成見頗深,哎。女人真是搞不懂,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嘛,哪裡都有她的話把,不過她這個人倒還應該不錯,至少對蔣美麗來說,算是個稱職的閨蜜吧!
暫時又恢復和平,也算能有半刻安寧,我的想法是先把蔣美麗穩住,話不能說的太直白,咱細水長流,一點一點的透露出我的想法,想來她應該是能明白的。太急切直接的恐怕不行,只能玩溫水煮青蛙的那一套!
“叮鈴鈴”上課聲響,無話可說,簡簡單單一堂課,老師在講臺上嘚吧嘚吧嘚,大傢伙低頭在下面聽,至於能聽進去多少,就看自己的用心程度了!
說實話,最近的課程耽誤不老少,我倒是聽得挺認真,一邊聽一遍看書,手裡還拿著根筆,順道在算草本上演算演算。
不自覺間這一節課就結束了,老師收了教案課本走掉,而我卻渾然不知,直到高凌風在身後捅咕我,這才反應過來。
“凡哥,別在算草本上比比劃劃了,別忘了咱還有大事呢!”
“好,這就好!”我把筆夾在了書頁裡,權當書籤,回身道:“忘不了,不就是鄭琦的事嗎?咱這就走。”
高凌風一招呼,後排座的林銘、張勇、趙壯、祈言之等人全都壓了過來,總總共共七八個人,聲勢威威的往外走去,而這時,政教處的值班老師從走廊裡巡了過來,我一擺手,大傢伙全都散了開,不做扎堆狀!
值班老師從玻璃窗戶往九班瞅了又瞅,瞪了瞪眼睛,這才肯離去。
我擦了,果然被政教處老師盯上不是一件什麼好事,這他媽的這是要天天要把我往死裡整的節奏啊?
我道:“人太多,就別往一起湊了,容易被老師盯上,你們都在班裡呆著,我和高凌風去廁所走一趟!”
大傢伙一琢磨也是,索性就不跟著了,不過班裡可坐不住,挨個的四處亂竄起來,也算是使個障眼法,讓政教處老師摸不著頭腦!
我第一個從門口走了出去,單手插兜,單手攥著一包面巾紙,意思最明顯不過,老子要去廁所拉屎。你丫要是不嫌屎臭,可以一起跟著嘛!
高凌風隨後,嘴裡吹著哨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在了我前面。
其餘人也都出了來,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而且和我不是一個方向。
政教處值班老師就立在走廊裡,目光放在我們幾個小子身上,不過卻沒有跟上,而是悻悻的繼續往前走,察看別班狀況。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不過他奶奶的,這學校裡的紀律還真是比以前嚴了不少,出了中午那檔子事,這老師一個比一個勤快,估計高凌風他們想在犄角旮旯裡抽根菸都費勁咯!
出了教學樓,直奔廁所。
還好,廁所下午的人流量明顯減小,這要是上午的話,活生生能人擠人腳踩腳,想要撒泡尿都得等三四個人才能排上,男生如此,女生那邊更甚!
不過現在倒是蠻鬆快的,二十幾個坑洞只有個把蹲著人,小便池那邊則完全是空的。
剛進去,就瞅見三班倆人堵在邊上,估計是在放風。
我道:“要麼拉屎,要麼撒尿。杵著跟兩樽金剛似的,逗我玩呢,還是誠心嚇唬老子啊!”
話一出口,裡面就有個聲音飄了出來,並著屎味尿騷,依舊氣勢不減。
“是李凡嗎?”
我應了一聲,道:“琦哥,這地方可有點辣眼睛啊!”
走進去兩三步,見鄭琦碾了碾腳底下的菸蒂,而他旁邊,還站著個陳智。
陳智的臉色是相當難看,就跟吃了屎一樣。半黑不紅黃了吧唧,一雙瞇縫眼左搖右晃,不知落到何處是好。
“李凡兄弟,這一段時間以來,你的風頭可真是愈演愈盛啊,連我鄭琦。都要甘拜下風。”
“嗨,琦哥這話是怎麼說的,風頭盛那是假的,遭人恨纔是真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塊好木頭,你說犯得著某些人如此用心良苦嗎?”
話裡藏針,鄭琦自然知道我有所指,他不怒反笑,道:“大浪淘沙,一茬濾一茬,如此還能出頭的,那纔算得上真材實料的好珍珠。依照我看,李凡兄弟今日之風采,堪比日光月華,在一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一來一往,我藏針,他送捧。看來陳智這個人他是保定了,多說無益,我就算是想要追究,也只能碰一鼻子灰而已。
“人物當不上,但我李凡有一條,睚眥必報,惹過我的,我必然牢牢記住,有仇不報可不是我的風格。”
鄭琦拍了拍掌,道:“這脾氣雖然不對我的路子,但也算是性情中人,前番誤會,早上又弄出點意料之外的插曲,兄弟怎麼看啊?”
兩個人互相踢皮球,本來是他約我說話,現在竟然把最先開口的優先權甩給了我,這傢伙還真是個老江湖!
“呵,這個嘛,三班的威勢我早有耳聞,琦哥的名聲更是如雷貫耳,說實話,之前那一番不太愉快的事情,我個人是很牴觸的。因爲我敬重琦哥,也敬重三班,事情搞的這麼大,非我本意。”
“事情的確是搞出了相當大的動靜,尤其是上個星期五,雖然學校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我心裡明鏡一般,當時那個場面如果單拎出來的話。一中三年之內沒有比這兒玩的更大的了!”
我斜眼瞅了瞅陳智,這傢伙雖看著漫不經心,但其實恨我入骨。
“那琦哥是怎麼打算的?”你怎麼拋過來我就怎麼還回去,我不先吐這個口。
鄭琦眉目一頓,道:“打算?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化干戈爲玉帛,只是不知李凡兄弟肯是不肯?”
早上時候,這鄭琦還用徐亮脫口而出之話拿捏著我,並揚言史大生的那兩顆門牙,他替人家記下了,現在之所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無外乎學校施壓。再有他道義上失準。
爲了現在這一刻,我可是冒險獨自一人躺在醫務室裡的,好逼他陳智暗下黑手,從道義上講的話,史大生的那兩顆門牙,我已經還給陳智了。只不過是他沒本事拿走而已。
“肯,當然肯,既然琦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李凡要是再扭扭捏捏,那真就和女人一樣了。”
鄭琦笑了笑,對一旁的陳智道:“李凡兄弟肯化干戈爲玉帛,你也表個態出來。”
陳智氤氳著臉色,盯著我道:“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凡哥不計前嫌,我陳智絕不會再對凡哥及九班,使任何的陰謀詭計。”
我呵笑道:“智哥這說的是哪裡話,折煞兄弟了!不過我倒是挺感謝智哥的,幾次三番,都對我李凡手下留情,在此謝過!”
陳智的臉色可謂相當難看,這個時候,旁邊的坑洞裡,不知道哪個傢伙不應景的撅著屁股,白花花一朵屎黃雛菊不說,還生生的擠出了個屁來,就著味混著香,就飄到了陳智鼻翼前。
陳智登時間打了個好大的噴嚏,前後一仰,醜態百出。
而那個撅屁股的傢伙,似乎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太合適,連忙掏出紙來擦了擦,低頭低腰的走了出去,並道:“你們繼續,我啥也沒聽到,你們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