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的笑了笑，起身洗漱去了。躺在牀上，她勾起嘴角。外面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顯得更加的安靜和甜蜜。
湘琴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摸了摸旁邊，有人，坐起來，揉揉自己亂成雞窩一樣的頭髮。
這丫頭，昨晚居然還作弄自己，她忍不住揉揉林藝娟的小臉，看到變形了才嬉笑著放開，好像昨晚這人有話給自己說，還是自己記錯了？拍拍頭，看了看時間，還是趕緊上班去吧，現在可不是自由人了。
林藝娟又去面試去了，那天申赫邢的話讓她更有了找工作的動力。那人，應該是不喜歡女人在那種酒吧工作的吧。
林藝娟起了個大早，起來後，還是沒有看到湘琴，癟癟嘴，迅速收拾好自己，找了件自己覺得很不錯的衣服，穿上，再到鏡子面漆照照，白白的臉，大大的眼睛，有些挺立的鼻子，紅紅的嘴，白淨的T恤，泛白的牛仔褲。嗯，不錯，林藝娟覺得很滿意。
拿了身份證，申請書和自己的檔案走了，火速趕到面試地點。
這不是學校的招聘，而是一個一個教育機構的，工資很不錯，招聘信息上還說有經驗、有能力的優先。
林藝娟覺得這次是十拿九穩的了，臉上洋溢著少有的自信笑容。握握拳，給自己加油。
面試的人挺多的，稀稀疏疏的都坐了一個教室那麼多。林藝娟探頭探腦的走進去，收到許多人的目光，好像大量稀奇動作一般，林藝娟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出來的時候明明照了鏡子，沒有什麼不妥啊，難道在路上的時候弄髒了。
進都進來了，哪裡還好退回去，硬著頭皮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湘琴給自己備好的小鏡子照了照，好好的啊。
擡起頭，掃了那些人一眼，或許他們也覺得自己的眼神太過於暴露，紛紛收回了目光。
看著那麼多的人，本來信心滿滿的林藝娟也有些發覷了。湘琴說了要放鬆，深呼一口氣，讓自己靜下來。
一會兒感覺到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一看，是湘琴發的短信，“不要緊張，好好加油。”
林藝娟對著手機笑了笑，再把手機塞進包裡，有人關心真好。
等待室裡不時有人小聲交談著，有人在說自己的學歷，有人在說自己的工作經驗，小小的聲音如同許多蚊子在嗡嗡的響著，林藝娟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有些浮躁了。
不著痕跡的瞪了那些鬧哄哄的人，卻毫無用處。
面試開始了，有人一個一個的叫進去。有些人會呆的久一些，有些人一會兒就出來了，有些人洋溢著笑容，有些人哭喪著個臉，太明顯的表情讓還等候的人有些焦急，計算著自己的機會是多少。
林藝娟也不例外，她盯著那些人，也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特點，女的都穿著高跟鞋，男的基本上都有一米七以上。
“二十一號，林藝娟。”
聽到自己的名字，林藝娟立馬起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急急走到門口，這才放慢了速度。
她一進來，屋裡的人也好像在用剛纔外面那些人的目光看著她，或是有人翻著東西，她不解的還是掛上笑容，禮貌的問好。
一段話完畢，對方卻沒有任何指示，等了幾分鐘，還是沒有話，這難道就是面試，新招式。林藝娟心裡忐忑不安，面上卻儘量不顯分毫。
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林小姐，請
問你身高多少？”
林藝娟不知道問身高做什麼，既然是面試官的問題，她還是答道，“一米五六。”
“可你這資料上寫的可是一米六二啊。”那人拿著一張紙，直直的看著林藝娟。
林藝娟彷彿被刀子割了一般，卻說不出話來，這是湘琴說的，寫高一點兒好看些，而且加上高跟鞋也夠了，而且身高那東西哪裡有那麼重要，那這裡是怎麼了，她也沒有看到這裡有規定身高啊。
“我寫的是穿上高跟鞋的身高。”她忐忑的說。
“林小姐，請問你仔細看我們的招聘信息了嗎？”旁邊一人說道。
“當然。”這些問題還真是奇怪，卻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剛纔問話那人拿過桌子上的宣傳單，遞給林藝娟一張，“我們的招聘信息上明顯有寫身高要一米六以上。”
林藝娟接過還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意思，話一完，她自己都愣了，手忙腳亂的翻看著手中的紙。
一掃，沒有看到，仔細的一看，發現了，在下面，那些要求的最下面，打了一個括號，裡面有幾個不凸出的小字“身高一米六以上”。
“這字太小了，我沒有注意到，我相信貴公司不會以身高判斷人的價值，而且我在大學期間做過家教和其他一些工作，學習優秀，還獲得過學校的獎學金……”林藝娟急切的說了一通，深怕這樣自己就被刷下去了。
“林小姐，我知道你很優秀，不過，還是抱歉。”那人說的很抱歉，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自然。
“難道就是因爲我身高不夠嗎？”一聽自己沒戲，林藝娟更加的急了，一向說話聲音不大的她也有大了起來，忘了面前坐的是自己的評委們了。
“嗯。”不知是不是不想多說話，中間那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不服，剛纔在外面我也看到有些人長得可能比我還矮。”雖然不知道結果，但也有笑的開心的，答案顯而易見。
“林小姐，身高是一大原因，最好當然在我們規定的身高以上，身高也不能代表什麼，所以有優秀的人才我們還是願意留下的。”或許林藝娟臉上的表情有些絕望和不甘，有人終於好心的解釋了，“但，一走進這裡，就是在面試了，從你進來的表現中，我們並沒有看到你有我們需要的地方。
你對事情並不認真，宣傳信息上已經明顯的規定了。”看了看林藝娟張張嘴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繼續說，“或許你是想說我們把字弄得很小，讓你沒有注意，但是這也證明了你的不仔細、對我們的不尊重。當然，你誠實的回答了我們的問題，還是值得肯定的。但，後來你當著我們的面發脾氣，這就證明了你的不冷靜，我們這裡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我並不希望以後我們的學生犯了錯誤，你是這樣的方式對待。還有些問題，你下去仔細想想吧，很抱歉。”
說完，也不再看林藝娟，直接對旁邊旁邊的人說，“叫下一個吧。”他已經仁至義盡了，還說明了那麼多，本來不應該的。
林藝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那張起先還高高興興的臉現在彷彿得了不治之癥一般，難看的要命。
她坐在外面的臺階上，看著公路上擁擠的車輛，急切行走的人羣，啊，以前還真是自大，現在她也多想成爲其中一個。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毫不手軟的灑在地上，林藝娟被嗮的有些暈乎了，才慢慢的繼續尋
了個陰涼的地方。
走了走，好像也沒有那麼傷心了，這纔回想起自己進去的時候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原來是這樣嗎？怪不得都穿著高跟鞋，好像還真的是自己的錯。又回想了一下那評審的話，自己以爲的優勢全部都沒有了，原來自己有那麼多的缺點。前不久還建立的自信心就這麼像玻璃一樣“嘭”的一聲碎了，怎麼也粘不起來了。
她抱著頭坐在地上，電話震動的觸感也讓她回不過神來。
那手機鍥而不捨的響著，不知是第幾個電話了，她才慢慢的逃出來，看上上面亮亮的“湘琴”二字，忽然覺得好丟臉。
“喂。”林藝娟沒有察覺，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意。
“娟娟，你……”一聽聲音，湘琴也知道結果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當初是那麼的信誓旦旦，現在這個結果肯定很難受。
“我沒有被錄取。”林藝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自然，但眼前的景物怎麼好像模糊了。
“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總會找到的。”湘琴也不知該如果安慰了。“你先回去吧，都中午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多想，好嗎？”她也是趁著午飯的時間打的電話。她現在才知道新人多不容易，短短半個月就把她當初的熱情給磨沒了。
今天上午也差點兒和人吵起來了。
“知道了嗎？”聽見對面沒有聲音，她有些急了。
“知道了。”林藝娟摸摸眼睛，手怎麼溼溼了，難道自己又哭了，真沒用。
“那好，我晚上就回來。”湘琴掛了電話，吃著面前的飯，真是沒味道。
想著今天上午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自己本來就很努力，想盡快可以自己一個人獨立，也少了別人的麻煩。她的指導醫生對她也不錯，今天有人來看病，就是她看的，開了藥，自己的指導醫生碰巧過來，看了看藥方，又添上了一些藥。她心裡疑糊，卻知道些什麼。
她也知道一些醫院的黑暗，比如給病人多開一些藥啊，不會對病人產生什麼傷害，但卻可以多賣一些藥，就爲了多掙一些錢，湘琴學醫是爲了救人，哪裡看得過，知道不好說，只是默默的看著。
不過，眼中那一向優秀的醫生在她眼裡的形象卻跌倒了谷底。那醫生或許覺得湘琴剛剛進來，比較單純，還拐彎抹角的交流了一番經驗。那個時候她默不作聲，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噁心。
“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吸引了無數眼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餐盤走開了。
湘琴回到房間，打開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這纔想起林藝娟也上班去了。突然覺得沒勁的很，洗了把臉，又關上門，下去了。
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六七點了，吃了飯也就快八點了。本來想自己做飯吃的，一個人也沒有慾望，旁邊小店也有幾家，湊合著吃點兒什麼就行了。
八點，天還沒有全部暗下來，灰濛濛的一片也被街燈給照亮了，即使這裡是老城區，路燈還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亮得很。
在附近走了走，還覺得挺大的，頗有些舊時的感覺。夜晚的風出來，已經有些涼意了。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不再是月牙一般，好像快中秋了吧。忽然覺得有些想念父母了。
拿著電話打了一個回家，聽到父母熟悉的聲音，心裡的那些不滿和愁緒也少了一些。湘琴並沒有和父母說她的糟心事，不然又該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