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徐少東想了想,問道:“你在叫我,”
少女忽然甩掉手中的書本,撲進徐少東的懷中,悲泣的叫道:“瘋子,真的是你……”
跟少女一起出來的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向以冷靜著稱的她爲(wèi)什麼會有這種衝動的表現(xiàn),跟少女一起的另一個女孩看向其中一個年輕男子,而那個男子則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少女的舉動並沒有引起旁邊來來往往的學(xué)校師生們的注意,好像這種事他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在少女撲過來的時候,徐少東原本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最後竟沒有避開她,反而任由她撲在自己懷中痛哭流涕,
徐少東雙手扶住少女的雙肩慢慢的將她推開,她那張誘人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表情十分的激動,徐少東默默的看了她片刻,說道:“你認(rèn)錯人了,”
少女不顧淚水模糊了視線,拼命的搖著頭泣聲說道:“不會的,我知道是你,是你回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知道的……”
“我不叫瘋子,”說完後,徐少東便轉(zhuǎn)過身往車子走過去,
少女在身後叫道:“徐少東,”
徐少東頓住腳步,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略帶驚奇的神色重新上下打量著她,問道:“你是誰,”
徐少東說出這句話時,少女渾身輕顫了一下,隨後慢慢閉上眼睛,兩行熱淚再一次狠狠的滑下,她地臉上露出一絲悽苦悲痛的神色:“難道我就真的那麼讓你討厭嗎,就連記都不願記得我,”
徐少東走回到她身邊,正色說道:“能談?wù)剢幔?
少女緩緩的擡起頭,滿是淚水的雙眼看向徐少東,最終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雅情咖啡屋,是座落在京首大學(xué)側(cè)門馬路對面的一家大型咖啡茶座,雖然它名爲(wèi)咖啡屋,但其實是結(jié)合西方地咖啡吧與東方的茶道爲(wèi)一體,你可以在裡面喝咖啡聊天,也可以選擇安靜地包廂品茶享受,而來這裡的客人幾乎全部都是在京首大學(xué)裡讀書的學(xué)生,他們或者是情侶,或者是朋友,平常喜歡相約來這裡喝茶聊天,感受一下這裡清靜淡雅的氣氛,
此時剛過中午,來咖啡屋的人並不多,偌大的大廳裡也沒坐著幾桌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感覺,不過這裡地服務(wù)員還是很盡職,每一個人都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準(zhǔn)備著爲(wèi)顧客服務(wù),
此刻在雅情咖啡屋的一間大型豪華包廂裡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般如果只是一男一女過來基本上都是選擇偏僻安靜的情侶包廂,若是三五好友一起過來則是選擇大廳雅座或小型、中型甚至是大型包廂,但是兩個就訂了大型包廂,而且還是豪華套間的,這種情況還真不是常有的,要知道,這裡的包廂都是以最低消費計算的,而豪華包廂地最低消費額更是貴的離譜,這是專門爲(wèi)有錢人而設(shè)立的,
更讓服務(wù)員們驚奇的是,這一男一女進來後連菜單都沒看一眼,只點了一壺極品鐵觀音,完全是錢多的沒地方花,看來有錢人的世界,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地,
豪華包廂不是普通的包廂能比,這裡空間很大,一整排的真皮沙發(fā),兩張絕對正宗的實心紅木茶幾,角落邊上還擺放著一套樂器,包括一架高級鋼琴、貝絲、鼓等等,而且裡面還有一套室內(nèi)影院以及音響效果極佳的卡拉K設(shè)備,豪華包廂的隔音設(shè)施做的很好,就算對著?克風(fēng)大聲吼叫,坐在隔壁如果不注意聽的話也很容易會忽略掉這邊傳來的聲音,
除此之外,裡面還有幾套極品的紫砂茶具、咖啡具等等,總之只要你想地到地,豪華包廂裡基本都能找的到,
一名年輕地女服務(wù)員敲了敲房門,隨後輕輕的打開,用盤子拖著一小罐茶葉、一壺?zé)玫母嗜鸵粻t已經(jīng)點燃的檀香爐走進來,她將茶罐、泉水和檀香爐都輕放到桌上,屋內(nèi)頓時瀰漫起淡淡的清雅的香氣,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服務(wù)員微笑著輕聲問道:“先生,是需要我?guī)湍莶鑶幔?
徐少東搖了搖頭,
“請問還有其它的需要嗎,”
“不用了,”
服務(wù)員先有禮貌的說道:“好的,請慢用,如果有需要的話請按服務(wù)鈴,很高興爲(wèi)您服務(wù),”
服務(wù)員起身後輕步離開並順手帶上了房門,廳內(nèi)頓時又變的鴉雀無聲,兩人都靜靜的坐著,誰都沒有先說話,
沉默了半晌後,徐少東伸出手將水壺裡的沸水澆燙在紫砂茶壺上,經(jīng)過幾道井然有序的工序,將沖泡好的第一壺茶水都淋在幾個茶杯上,又將杯子裡的水都倒掉,
旁邊的少女默默的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會泡茶了,”
徐少東將第一壺的茶水都倒盡,灌入第二壺泉水,淡淡的說道:“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對於茶道他從未做過研究,可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在泡茶時他自然而然的就這麼一道道工序下來,彷彿一切都很自然一樣,或許在失憶前的他,也是個茶道高手吧,
其實泡茶也是一門深究的學(xué)問,泡茶共有十八道工序,其中的第一道就是焚香靜氣,活煮甘泉,焚香便是服務(wù)員先前拿進來的檀香爐,用來營造一種溫馨的氣氛,讓品茶的人心神會伴隨著這悠悠嫋嫋的香菸,昇華到高雅而神奇的境界,
活煮甘泉這道,徐少東就直接省了,用開水沖泡了事,單憑這點就足以讓那些真正品茶地人搖頭嘆息,接下來還要用開水澆燙茶壺,用以提高茶壺溫度,另外茶道中還有一句話:頭泡湯,二泡茶,三泡四泡是精華,所以頭一泡衝出來的茶一般都是不喝的,有些人直接倒掉,也有些人是用來沖洗茶杯,
這一道被稱之爲(wèi)玉液回壺,另外倒茶和端茶都很有講究,例如“韓信點兵”,“鳳凰點頭”,“三龍護鼎”等等,所以茶道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xué)會的,
徐少東將其中一杯遞給坐在旁邊的少女,少女默默的接過來,將茶杯捧在手心中,此時她的神色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再說過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地傷痛,
徐少東沒有去碰自己面前的那個茶杯,而是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臉上閃過一絲地痛苦,悽笑著說道:“胥西雅,”
徐少東點了點頭道:“你認(rèn)識我嗎,”
胥西雅緊捧著茶杯輕聲說道:“認(rèn)識,”
“我們是怎麼認(rèn)識的,”
胥西雅輕咬了一下嘴脣,更輕的聲音說道:“鷹國,”
“鷹國哪裡,”
“貴族學(xué)校,”
“貴族學(xué)校,”徐少東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在那裡唸書嗎,”
胥西雅愣道:“你不會連這些都不記得了吧,”
徐少東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你那時不是都跟安麗在一起的嗎,”
徐少東正色問道:“安麗的是誰,”
胥西雅一臉訝異的看著徐少東,他地表情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況且在胥西雅的記憶中,徐少東也從來沒跟人開過玩笑,她驚訝的問道:“你……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嗯,是有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安麗是誰,我爲(wèi)什麼會跟她在一起,”
“她……你是她的保鏢,”
“保鏢,”徐少東略略的歪了歪頭沉吟道:“我以前是做保鏢的嗎,那麼我們是怎麼認(rèn)識地,”
徐少東問這句話時,胥西雅略略的臉紅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回答,
徐少東也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岔開話問道:“你說,你知道我會回來的,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出了什麼事,”
胥西雅咬住下脣,有些顫抖著問道:“你……是不是失憶了,”
徐少東淡淡的說道:“你還沒回答我,”
胥西雅低下頭,眼中再次隱現(xiàn)淚水,低聲說道:“我爸……我爸說你死了,可我一直不相信,真的,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你爸是誰,他也認(rèn)識我嗎,”
胥西雅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爸……是胥強,”
“胥強,”徐少東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那麼……”
就在這時,胥西雅放在桌上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看了徐少東一眼,徐少東點頭道:“接吧,”
胥西雅這纔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上面的來電號碼,然後按下接聽鍵,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說道:“喂,哦,晴雨啊,有事嗎,哭,沒呀,不是,我剛在吃東西,被辣到的,所以可能聽起來有些哭聲吧,哦……好……那就下午見,”
胥西雅掛上電話後說道:“是我一個學(xué)妹,平時很談的來,”
徐少東端起茶杯說道:“能不能跟我說說,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