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軍嘿嘿一笑,作勢欲走,雙眼在教室裡掃視了一圈,目光陷在楊巧兮的身上就拔出不來了。
“走啊,看毛呢看。”陳小樂推了他一把。
“邊兒去。”郎軍反手一掌,將他推了一個趔趄。
陳小樂瞠目結(jié)舌,道:“喂,你瘋了是吧,大庭廣衆(zhòng)的盯著人家女生看什麼看,你什麼素質(zhì),這不給我們黑社會抹黑麼。”
郎軍好像根本聽不到他講話一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楊巧兮,目光柔情,在他眼中好像除了楊巧兮的樣子,再無別物。
常森低聲道:“樂子,你看,郎軍是不是看上楊巧兮了?”
“不會吧。”陳小樂吃了一驚:“我一直以爲(wèi)這貨只喜歡小太妹來著。”
“氣質(zhì),果然好氣質(zhì)。”郎軍一抖膀子,渾身排骨一顫,緩緩走到楊巧兮面前,溫情款款的說:“可否請教,這位小姐芳名?”
楊巧兮似是嚇得傻了,過了好半天才大叫一聲:“流氓啊!”一溜煙逃出了教室,人影都沒了,那尖銳的叫聲兀自在走廊裡迴盪個不休。
郎軍滿臉落寞,眸子裡流淌著被世人所誤解的哀傷。他緩緩的低下頭,用淡淡如同一杯白開水的聲音說:“我看起來,像是一個流氓麼?她怎麼可以稱呼一個紳士爲(wèi)流氓。”
“草啊。”陳小樂一陣無語,拽著他就出了教室。
“軍哥,你正常點(diǎn),白沙幫到底怎麼著了,那事兒到底給不給辦?”
郎軍哦了一聲,把思緒收了回來,無精打采的說:“不同意。百花幫的老大親自給我來了個電話,說要公事公辦。我就派了一個小弟過去和他談。”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那個兄弟被割掉了一個耳朵。”
“啥?”陳小樂勃然震怒:“白沙幫很囂張啊,你他媽的沒事兒跑學(xué)校來幹嘛,還不去調(diào)集人手,給我打!”
“我就是想來黑鴉見識見識祖國的花朵,沒想到真的見到了一朵怒放的玫瑰。”郎軍眼中又現(xiàn)出那種溫馨的神采:“我要是能追到她,一定會好好的愛她,一生一世。”
陳小樂氣得當(dāng)場踹了他一腳:“軍哥,你談戀愛分分時候好不,思春也要分季節(jié)的。現(xiàn)在你小弟的耳朵被割了,咱樂語幫的面子都讓人踩在腳底下了。麻煩你,趕緊去調(diào)集人手,開戰(zhàn),準(zhǔn)備開戰(zhàn)!”
“好了好了,知道了,吵什麼吵啊。”郎軍扣了扣耳朵,懶散的說:“那個小姑娘,你等著幫我約她出來。”
陳小樂急得一頭汗:“行了行了,明天開始,一放學(xué)她就去別院跟著圓真學(xué)修煉,到時候你慢慢的發(fā)展。拜託,幫派的事……”
“知道了啦,吵什麼吵,吵什麼吵!”郎軍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轉(zhuǎn)身走了。
陳小樂一肚子鳥氣,指著他的背影喊道:“什麼態(tài)度,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
下了課,張英找到了他,憂心忡忡的說:“樂子,你是不是要和白沙幫打仗啊?別別別,我那事兒辦不了就別辦了,可別搞出火拼來。”
他微微一笑:“老師,現(xiàn)在這個事情已經(jīng)升級了,不是你那點(diǎn)小事兒了。白沙幫的態(tài)度讓我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可是……”
“好了老師。”他綻放出一個讓人心安的笑容:“白沙幫很快就不復(fù)存在了,你不要擔(dān)心。”
放了學(xué),本來大衆(zhòng)是要到別院學(xué)習(xí)修真的,因爲(wèi)要計劃幫戰(zhàn)的事,這事兒暫時往後延遲,陳小樂將樂語幫的大佬們紛紛的請到了小洋樓。
“打,一定要狠狠的打!”放出如此狠話的,竟然是戒嗔戒怒的佛門和尚圓真。
可見圓真這段時間是真的憋壞了,就算面前是條龍他都敢一頭撞上去。
一個大和尚在那兒喊打喊殺,青筋暴露的,著實不像個樣子,陳小樂忙穩(wěn)住了他的情緒。
陸花語見和尚消停了,纔開始介紹白沙幫的情況:“白沙幫的老大叫陳振,不是修者。他是老派的黑道,並不延請修者,全靠現(xiàn)代化的武器來作武裝,擁有一支私兵。因爲(wèi)沒有修者的關(guān)係,白沙幫明顯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但也要防止他們佔據(jù)一個有利地形,用槍械炮彈固守。我們這些人,對子彈還沒能達(dá)到完全的免疫。最好能一鼓作氣的剷平了他們,不要打陣地戰(zhàn)。”
朱昭旭在一旁緩緩的說:“我覺得不對勁。陳振也不是個白癡,他應(yīng)該知道,以白沙幫的戰(zhàn)力硬扛我樂語幫,純粹是螳臂當(dāng)車,必死無疑。南幫的前車之鑑過去沒有一個月,他要不是腦子壞了,肯定是有所依仗。”
陳小樂本來沒想這麼多,讓朱昭旭這麼一提點(diǎn),猛然一省;“對啊,會不會是冷巨和葉飛孤又在搗鬼了?”
“不會是葉飛孤。”陸花語道:“上次偷襲了我們一場,沒佔到便宜,葉飛孤已經(jīng)帶著他的人去修界試試手了,短期之內(nèi)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覺得也不是冷巨。”朱昭旭想了想,道:“不管是誰,這一仗應(yīng)該避不開的,就算沒有張英老師家裡那檔子事,對方也肯定會來挑釁。既然知道白沙幫有了這個意圖,就以迅雷之勢打垮他,免得以後礙手礙腳。”
“打,一定要打啊,這次必須派老衲去,否則老衲便罷工不幹了!”圓真情緒激昂的吼道:“我要戰(zhàn)!老衲要戰(zhàn)!”
陳小樂煩得渾身不得勁,白天郎軍抽風(fēng),晚上又輪到和尚了。
“行啊,大師願去就去吧。花語,這件事你親自帶隊,大師,郎軍,路易莎跟著去,其他的人守著場子。軍哥,讓你召集人手,你辦好了沒?”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吵什麼吵啊!”郎軍一連的不耐煩,他兩隻空曠的眸子裡,兩個招風(fēng)耳裡,似乎已經(jīng)被楊巧兮給佔滿了,別的什麼也看不見聽不進(jìn),關(guān)鍵時刻,軍哥竟然魔道了。
“我草。”他倍感無奈,道:“那就這樣,今天晚上七點(diǎn),出手滅了白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