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
我疑惑地看著她:“要我幹什麼?”
“我,我……”
劉豔臉紅到了耳根子畔,不好意思地說:“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
“你說吧。”
“我想要你保護我。”
“哦?”
我笑了:“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其實也很怕鬼的。你戴著個鬼面具過來是想要試探我嗎?你成功了。所以做你保鏢的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
“可是我帶著鬼面具不是過來試探你的。”
劉豔嘟著嘴巴,看起來有些委屈:“我是因爲知道這裡鬼怪很多,戴著鬼面具是想嚇嚇那些鬼的,不讓他們欺負我。”
“你真有想法。”
我聽得啞然無語。
“我可以進來嗎?”
劉豔盯著葉宏,掃了身後兩眼。只見幾隻烏鴉不時會‘嘎嘎’飛過黑沉沉的天空,更有幾隻落在不遠處的一顆枯樹上,一雙帶著烏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心中驚悚,只覺得後背都溼了:“我感覺外面很冷。”
“嗯。進來吧。”
直到把門給帶上,斷絕了那種邪異的目光後,劉豔才覺得好了很多。
“我現在給你做飯吧。廚房在哪裡?”
劉豔手中提著買來的新鮮蔬菜,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說。
我正好沒有吃飯,跟她也沒有多客氣,指著一樓的西邊方向:“廚房就在那。”
“你們這裡的燈光都是這麼晦暗的嗎?”
“嗯。最亮的就是這盞燈了。”
我指著一樓天花板上不時會‘咯吱’搖晃的燈,笑著說。
“可是這光線太弱了吧?”
“你說得沒錯。但不管我買多好的燈泡,度數多高的,這裡的光線永遠都是這樣。”
我其實也很疑惑,但想到這裡的詭異,最終還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到了惡鬼陰魂的上面。
“會不是鬼怪在暗中搞鬼?”
劉豔身子哆嗦,嚇得都快哭了,但掃到我在旁邊,她的氣色又恢復了正常。
有我在,她似乎底氣十足了。
“不知道。”
我如實說:“這裡一直都這樣。我打小就這樣的。”
“那有可能不是鬼怪所爲。”
劉豔說:“我記得這裡出現靈異事件大多都是在六年前開始的。但十幾年前,這裡還是有很多住戶的,他們都沒有報導出這裡有任何奇異。”
“但也不可能是人所爲。”
劉豔接著說:“如果是人的話,很多年前就解決這問題了。”
“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這還有蠟燭,你要是覺得不夠亮的話,我上樓去給你拿點。”
“好。”
“嗯。”
我點了點頭,轉身正要上樓,不料身後猛然傳來一道尖叫,我閃電扭頭,只見劉豔正訕笑地看著我:“不好意思,我剛剛看花眼了。以爲窗戶那出現鬼了。我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讓我陪你一起上樓吧。”
一起?
想到萱萱還在二樓舔糖葫蘆,我猶豫了一會說:“好吧。不過你不能進我的臥室。”
“嗯嗯。”
拿蠟燭的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萱萱也沒有搗亂,有糖葫蘆在手,她表現的非常安靜。
做飯的時候,劉豔也表示最好要我陪著,要不然她害怕。
“幾個意思?”
我無語了。但想到沒有吃飯,只能忍了。再說劉豔長得著實不錯,身子婀娜,臉蛋精緻,就像一朵山野間的野花,看著她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菜香撲鼻……把我肚子裡饞蟲全都勾出來了。
劉豔說得果然沒有錯,她做得飯菜真的非常可口。
小小年紀混跡在江湖中,燒得一手好菜果然不是易與之輩。
我朝著劉豔伸出大拇指,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但眼睛深處那潛藏著的狡詐還是不時會在暗夜裡閃爍兩下。
這種眼神太過晦暗,我並沒有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會真的去在意。
有免費的保姆,這種好事去哪裡找?
她做了三個菜,全都是些蔬菜。
不過飯菜香甜,比之頂級的魚肉的不爲過。
就算是在二樓的萱萱也被吸引過來了。
“葉默,有好吃的?”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狠狠瞪了我兩眼,很顯然有些不滿:“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這不是剛剛做好嗎?”
我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葉默,你在跟誰說話?”
我剛剛本能回答,一時忘了劉豔在旁邊,頓時把她給唬得寒毛豎起。
“哦。是我家裡的神明。”
萱萱一直在我身邊待著,而劉豔是我家的保姆,兩人肯定會經常撞著,不如提前給她普及一些知識。
“神明?!”
劉豔果然被唬住了,嚇得連坐都不敢坐了:“在哪?”
“就在你旁邊。”
“在我旁邊?!啊……”
她先是一愣,繼而尖叫,緊接著又是惶恐:“對不起,對不起神明,我剛剛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葉默,這女的好眼熟啊。”
萱萱坐在了我的對面,正拿起筷子準備吃飯,被我瞪了一眼,她才心有不甘的停了下來,掃了劉豔兩眼:“咦,是劉豔。”
“嗯。”
我輕點頭,看著劉豔:“你不用怕。神明是我家裡養得。平時對鬼神都有震懾作用。就是因爲有她在家裡坐鎮,所以周邊鬼神都不敢隨意闖進來。所以你以後不用害怕了。只要把飯菜做好。把家裡打掃乾淨,神明就會罩著你了。”
“真的?”
劉豔還是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掃了四周一眼:“可我怎麼還是感覺周圍陰森森的。”
“這事你要先答應不能告訴別人。要不然神明不會原諒你。”
神明,請原諒我的謊言,我這一切都是爲了劉豔好。
我暗暗祈禱著那未知的神明,但很快呵呵一笑,什麼狗屁神明?要是真有,我也不會真的落到這種地步了。
“好好好。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劉豔舉手發誓:“我要是告訴別人。我不得好死。”
說完,她滿臉踹踹的看著我:“葉默,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快坐下來吃飯吧。”
我坐在東邊的首位,萱萱在我旁邊的北邊位子上,劉豔也想坐到我旁邊,剛走到北部的位子旁,見凳子前面的筷子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她嚇得一哆嗦,指著那懸空的筷子:“葉默,這這這……”
“沒事的。神明開始吃飯了。你坐在這邊吃吧。”
我拍了拍南邊的凳子,示意她到這邊來做。
一頓飯,劉豔吃得戰戰兢兢,親眼目睹筷子夾菜,目睹菜餚憑空消失,她心中駭浪翻滾,嚇得毫毛豎起,哪裡還吃得下飯菜?
原本對於神明的半信半疑,這下是全信了!
葉默是不可能跟鬼打交道的!那麼想來只有神明瞭!
想到這,她身子抖成了糠塞。
萱萱見此,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說:“葉默,瞧你把她嚇得。”
我無語,要不是你一個勁的過來湊熱鬧,會發生這檔子事?
“劉豔。你不用害怕,以後把這神明當成家人就行了。”
神明之說純粹是騙人的。
劉豔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但現在則是篤定了!
可事實就是騙人的。
但我不好直白地說出來,只能說:“以後你叫神明萱萱就好。她有時候在這房子裡,有時候會出去玩。你待在這,可以安心工作……”
我說了一堆,總算把驚魂未定的劉豔給安撫下來了。
劉豔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從她混跡在一堆真男人中間遊刃有餘就可以看出一二。
但自從她遇到我之後,就接二連三遇到一些神異的事情。這些事情偏偏沒有一件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再加上她原本對於鬼神的事情就有些敬畏,所以現在有這幅態度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我睡哪?”
飯後,劉豔把碗洗好,擦了把手後,看了看四周:“神明還在這嗎?”
神明竟然喜歡她燒的菜,這實在是一件再自豪不過的事情了。
她此刻緩過神來,心中竟然有了絲絲的歡喜。
只要神明在旁邊庇佑,那以後她還怕什麼鬼來著?
“神明去睡覺了。”
我指著樓上:“你?回家睡吧。”
“可我沒有家。”
劉豔擰著衣角,把鬢角的頭髮籠到了腦後,臉紅的看著我:“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你沒有家?那你以前睡哪?”
“還能睡哪。”
劉豔說到這,眼中閃過一抹羞愧及黯然:“除了夜總會那種地方,我還能去哪睡?”
想到她的職業,我默然了。
這種話題太過敏感,不能多提,要不然很容易傷及一個女孩子的自尊。
“那你爸媽呢?”
“死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嘴角的一抹苦笑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真實世界:“很早以前就死了。”
很早以前……
看來她真的吃了不少苦。
“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劉豔見我一直不說話,眼中的沉痛一閃而逝,繼而直直的盯著我,突然說。
“怎麼會?”
我擺手。
“呵呵。”
劉豔輕笑:“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嘴中說著不會,其實心裡都在鄙視我。我知道的。”
“你真的誤會了。”
我百口莫辯,感覺像是吞了一塊黃土:“人活著,在世間自由平等。我有什麼權利瞧不起你?”
說到這,我心中不免加了一句。我自身難保,過了六年的苦日子,掃了三四年的廁所。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