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到了他的臉上的蒼白，悄悄的將自身的狀態放鬆了一點：“讓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車子裡放了什麼東西，但實際上剛纔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點想睡覺而已。”
“什麼？”小廖的眼神裡滿是不能置信的神色，“清風散居然對你沒有效果？”
也不能夠怪他現在這副樣子，畢竟，他只是武林盟的外圍人員，後來又成爲了黑龍會的內線，身手從來都不是他的長項。
在來這裡之前，他特意找了一會機會試了一下清風散的威力，實際上當時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從滿懷希望到發現自己堅持的希望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天差地別的落差直接讓他傻了眼。
“也就是說，你剛纔一直是在騙我？”小廖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林凡，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彷彿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可以殺人奪命的槍，而是一個父親買給孩子的玩具罷了。
林凡搖搖頭，道：“你錯了，在你拿出槍之前，我一直不曾懷疑你，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而已?！彼拇_是實話實說，往常的時候他的警覺性會非常的高，但是就是在剛纔，他確實是在對方拿出手槍之後才發覺事情在自己期望的方向上有所偏離。
多麼可笑，原來是自己將自己送入到了如此危險的地步。
事到如今，還能怪誰，只能夠怪自己對於這個清風散的威力太高估了吧，或許也是自己高度緊張的結果，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將他假寐看做了是中了毒？
拿著槍的手一直在發抖，小廖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槍，就像自己當初被嚴刑拷打被迫加入黑龍會一樣讓他難以選擇。
天堂或者地域，只在一念之間。開槍，林凡可能會死，自己就會活，可是，他卻對自己能夠殺死林凡毫無信心。
眼前的這個人，現在在黑龍會的名聲可謂是振聾發聵。是他，三番五次使得組織的計劃一次次的流產，就是他，一次次令曾經無往而不勝的衆位高手鎩羽而歸，也是他，使得每一次龍首對於大夥兒的懈怠越來越不滿。
小廖接觸到的組織秘密不多，不過對於黑龍會內部的一些厲害人物也是耳熟能詳的。不止是他，許多組織內部底層的衆人都將佐羅看做了他們的偶像，武功高強莫測、深得龍首信任、地位又高，在他們眼中，龍首太過於遙遠，佐羅反而更爲接近一些。
可誰能夠想得到，佐羅卻敗了，敗在了一個曾經名不見經傳現在一提到他的名字就讓許多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傢伙身上，而那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只有一次機會，只有一次。小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開槍的機會，同時也是唯一活命的機會，殺了他，或者自己被殺，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去死吧。”在求生的本能驅使下，小廖深呼一口氣，使勁的扣動了扳機。
意料中的槍聲沒有響起，持槍者驚異的再次扣動扳機，卻還是沒能聽到槍響。
在這一
刻，小廖覺得死亡同自己前所未有的近，儘管自己手中拿著槍，儘管在數秒鐘之前，自己還在想著將眼前這張討厭的臉一槍轟得像爛西瓜一樣碎。
“你在找什麼，是在找子彈嗎？”林凡將手掌攤開，露出手中黃橙橙的子彈，衝著對方笑了笑。
這笑容對於小廖來說簡直就是輕蔑的嘲弄，可是他卻不能對此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甚至心裡面還有一點點期待，期待著對方盡情的侮辱自己活著忽視自己，這樣自己還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剛纔他怕節外生枝，所以故意將車子開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郊外，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愚蠢。
若是在市區的話，恐怕他是不會隨隨便便的殺人吧？他心裡面這樣想著，卻沒有想過自己剛纔是不是也想著能夠放過對方一命。
林凡確實沒有察覺到他說的清風散，也確實沒有中毒。至於其他的，則是對方以爲自己睡熟了之後露出的那一抹笑容。
現在的他，神經極爲敏感，哪怕只有一記眼神，都能夠從中聞出硝火的味道。小廖的那一抹笑容，在他看來絕對是不正常的表現，而發現對方將車子開得越來越偏僻的時候，他便更加篤定這是一個陰謀。
所以他在對方不知覺的時候將他的手槍裡面的子彈悄悄的下掉了。
“你，你別過來?！碑敯l現自己手中的槍不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時候，小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幾乎都快要崩潰了，若不是手中拿著槍的話，恐怕林凡就要被當做那半路搶劫的剪徑毛賊了。
“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放過你。”林凡淡淡的說道，臉上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面容，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跟真誠一些。
對方的軟弱都看在他的眼中，對於這種人，應該不需要用什麼極端的壓力，用無形壓力足可以將他的心裡防線徹底摧毀。
小廖能夠聽見自己急劇跳動的心臟，一下比一下跳得快。他不敢說，黑龍會在他的心裡面留下的陰影太過於可怕，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後果會是什麼?？墒牵徽f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就過不了這一關。畢竟，眼前的這個人的實力簡直強大得恐怖。
“假如我、我說的話，你會放、放了我麼？”小廖對於自己說出這句話也是十分的驚奇，完全沒有底氣。
“當然，我說話算數。”林凡篤定的說了一句，繼而又接著道：“只要你說出來你所知道的的一切，我就放了你，武林盟那邊你也不必擔心他們會追殺你。可是，你要是敢騙我或者隱瞞一句的話……”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笑了笑，揚起的手掌輕輕一揮，下一刻，小廖手中拿著的手槍便毫無徵兆的斷成了兩截。
魔術或者說是魔法？小廖不敢去問對方是怎麼做的，像手中捏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將其忙不迭的丟出去，連連保證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春晚魔術師劉曉謙的魔術是很能引起人
爭論的一個話題，而眼前的這個人剛纔舉手投足輕描淡寫做出來的一個揚起手的手勢，僅僅是一個手勢，小廖看的清清楚楚，便讓槍變成了兩截。就算是劉曉謙用魔術都無法做到這麼揮灑自如，這是真正的強者。
見他這麼識相，林凡也笑著點點頭，儘量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那好，就從你怎麼加入黑龍會說起吧！”
林凡兇名早就是如雷貫耳了，再加上他剛纔露出的那一手足以讓小廖的那點本來就少的可憐的小心思全部都收了起來，當下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他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工作，後來無意中進入到了武林盟，在滇南州負責蒐集情報工作和當地的異常情況。只不過後來黑龍會的人在對他實行大棒和胡蘿蔔政策的時候，他便加入了黑龍會，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的無間道。
這次武林盟和黑龍會的任務幾乎是同時到達的，他不用想知道黑龍會在武林盟內有著一個身份很高的內應，而黑龍魂開出來的價碼很高，高得足以讓他足以怦然心動……
他說得很詳細，也說的很慢，生怕林凡聽不清楚。
這一說就是兩個小時，說完之後，林凡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毫無疑問可以肯定的是武林盟內部存在著一個內奸，一直將他們的動向通報給黑龍會知道。小廖之所以會暴露和接受黑龍會的拉攏和威脅，恐怕也跟這個內應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而現在，擺在前面的路危險叵測，在這一瞬間，他也聞出了陰謀的味道，會不會這一次各方聯合起來針對黑龍會的行動也是一個圈套？
佐羅伏在地上，空氣中的靜謐得可怕。他的手掌心在出汗，不用看，他也知道龍首正在盯著自己看，他只得將自己的腦袋垂得更低，顯得更加恭敬和謙卑。
龍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佐羅早就將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辦事情沒辦好之後，佐羅便回來向龍首請罪，誰知道龍首卻一直不肯見他，現在終於想起來見他卻又不不說話。
“起來吧。”終於，上位者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使得忐忑不安的佐羅鬆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還不忘看了一眼修羅。這幾天，龍首一直不肯召見自己，據說就是根這個傢伙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心思。
心裡面這樣子想著，龍首在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中，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和修羅身爲我的左膀右臂，這次你的任務失敗，還是他跟我求情，要不然你的一頓責罰是少不了的。”
“屬下多謝龍首?！弊袅_又是躬身，這一次還不忘衝著修羅那邊拱了拱手，算是答謝。兩個人在龍首的默許和推動之下鬥了這麼多年，要他一時間能夠做到冰釋前嫌還辦不到，再說了，誰知道這個傢伙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要知道，草原上僞裝成牧羊犬的野狼混進羊羣叼走羊的事情可不少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