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施瓦辛格一樣的壯漢擡著一個簡易的擔架把艾倫從樹林擡了出來,我假裝打了個呵欠,然後跟在大衛叔叔的後邊,那個被我虐了的大漢跟在我身後。
“你叫什麼?”我一邊踢著腳下的野草一邊問。
“我叫拉瑞,小姐叫我小拉瑞就行了!”大漢低著頭靦腆的說。
“小?哪裡小?”我停下來,回過頭狐疑的盯著他的下身看了一眼。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大漢的臉色一白接著又一紅,然後變成了黑色。忙不迭的辯解著。
“有病的話需要治療,不用藏著掖著的,其實像你這種癥狀,是很常見的,所以不用害羞,治好之後,保證你比別的男人更威風!”我呵呵笑著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大漢頭上馬上就見汗了,還是好幾朵。
前面擡擔架的幾個壯漢地肩頭都聳動著,但是卻不敢發出笑聲,以至於擔架被弄得搖搖晃晃,艾倫在上面皺著眉,苦忍著嘴角的笑意,而大衛叔叔怕他笑出來露了馬腳,用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拂過。
這個插曲,把大家緊繃著的神經給鬆弛了下來,氣氛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這也是我的一個策略,其實有時候,酒不見得多好,人不見得多有交情,只要在一個輕鬆的氣氛中,很容易就能達成了共識,我希望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中,可以讓大衛叔叔他們更輕易的脫身。但是這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那些見慣了大場面的梟雄級人物除外。
途中很順利,沒怎麼耽誤,就是我時不時的消遣小拉瑞幾句,把他弄得既無可奈何又無限委屈,當我們到達原來那間小屋時,那裡已經搭起了幾間臨時帳篷,一個身材瘦弱的幾乎可以稱之爲骷髏的老頭,倒揹著雙手,氣定神閒的望著緩步走來的我們。
“哦,大衛,我的老朋友,你終於來了,這位就是安琪小姐吧!呵呵我就是老吉姆,很榮幸見到您!”老頭親熱的拉住大衛叔叔的手,眼睛卻看著我說。
“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對了先把我的男僕送走,別讓他死在我面前,我可沒情緒爲了他培養自己的眼淚。”我揮揮手一副主人的樣子,走進帳篷,東聞聞西嗅嗅,順便翻翻桌子上的保護區地形圖,看來這些人對我們沒少下功夫。
“這個不太好吧,我和大衛畢竟是老朋友了,怎麼也得容我們敘敘舊不是?”老頭兒的眼睛一翻,有些無賴的說。
“敘舊?哈哈,好啊!來來來,大家把我的男僕擡進來放地中間,然後圍著他敘舊吧!”我雙手拍在一起眨著眼睛一臉邪惡的說。
“呵呵,既然安琪小姐也這麼想,那我們就到屋裡坐下來慢慢聊吧。”老頭瞇著眼睛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爲什麼不反對了。大衛叔叔著急的看著我,使了好幾個眼色,我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拉起旁邊小拉瑞的手。
“小拉瑞啊,這一路上,你對我不錯,所以你就跟我到別的房間去吧,這裡這些人我都不喜歡,所以他們的死活都不關我的事,咱們走吧。”
“吉姆叔叔……”拉瑞被我拉著,爲難的看了老吉姆一眼,老吉姆狐疑的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狐貍也是狐貍,是狐貍就多疑,所以我纔不怕你不上鉤呢!
“小姐,能不能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兒?!”老吉姆開門見山,不準備跟我打啞謎了。
“有什麼好說的,是你自己要敘舊的又不是我拉著你叫你跟他們敘舊,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爲你撒花送行。”
“你是說……”老頭的目光垂向地上躺著的艾倫,這時的艾倫已經嘴脣發紫了,我心裡也很焦急,但是卻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我一直在試圖讓自己冷靜。
“我什麼也沒說,至於你怎麼想就是你的事了,反正他在被蛇咬以前就已經病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得的什麼病,可是我們的狗昨天卻因爲喝了他喝剩下的水而死去了,所以我才這麼急著讓你們把我接走的,不過現在既然你這麼想和大衛敘舊,那你們就繼續吧,我就不奉陪了,拉瑞,帶我去我的房間。真是的,多和他呆一刻都覺得很危險,沒想到有人喜歡冒這樣的險,真不知道是白癡,還是嫌命長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而不死的無奈?”我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拉著拉瑞走出那間帳篷。
“來人啊,準備車,送他們走。”我剛走出帳篷就聽到老吉姆忙不迭的吩咐手下人。
“大衛,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帶著你的侄子快一點兒走吧。晚了的話,我真怕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咱們都不年輕了,那樣的罪咱遭不起啊!”老吉姆假惺惺的拍著大衛叔叔的肩說。
“老吉姆,我看還是你派人送我侄子去醫院吧,我,我就不去了,我以爲他只是被蛇咬了呢,所以……”大衛叔叔很上道兒嘛,也學會演戲了。
“可別,他是你侄子,又不是我侄子,你也知道我手底下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他們每個人都是花大價錢培養起來的,我可不會拿他們的性命去冒險呢!”
“老吉姆,你真不夠意思!”大衛叔叔一邊抱怨,一邊在老吉姆的推搡之下被趕出了帳篷,我在隔壁的帳篷裡鬆了口氣,喝著拉瑞爲我衝的一杯速溶咖啡,那苦苦的味道讓我皺起了眉,這個味道……
“吉姆,我的車出毛病了,發動不起來,把你的車借我!媽的,最近真是時運不濟啊。”
“這可不行,我的車是新買的啊!你,你別……”老吉姆奔出帳篷的時候,正好看見大衛叔叔,把艾倫放進了他那臺新買的悍馬的後座上。
“老吉姆,別那麼小氣嘛,大不了我開回來還你!”大衛叔叔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偏著頭看著老吉姆那副如喪考妣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