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對別人說了他對感情的看法,而這種跟人分享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很不平靜。
“所以你才寧可打傷你自己,也要留下她?!”凱文聽著布魯托的話,心裡有些發(fā)酸,這個男人原來也這麼脆弱的嗎?爲(wèi)什麼以前他都不跟他說呢?!
“我沒有別的辦法啊!她明知道我對她的心思,卻寧可跟你去意大利玩兒,也不願意見我一面,我還能怎麼辦?說起來,也是我強求她了。
凱文,安琪,你就讓我娶了吧!大不了以後讓她多給你生一個兒子還不行嗎?我只要一個繼承人就夠了!!以後你的兒子也可以繼承我的財產(chǎn)!!”布魯托拉住了凱文的手,懇求道。
“尼諾!你會失望的!安琪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凱文搖了搖頭。
今天的布魯托,完全顛覆了他對他的認知,可是一想到安琪那所剩不多的生命,他就爲(wèi)他感到惋惜。
原來安琪真的是爲(wèi)他著想,纔不肯要他的啊!否則等他如布魯托一般走火入魔的時候,她突然的離去,會讓他怎樣的痛不欲生?
就是現(xiàn)在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布魯托知道了安琪的病情,會發(fā)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是說真的!凱文!只要你同意!我......”布魯托還想說什麼,可是凱文打斷了他。
“尼諾!我答應(yīng)安琪了,只跟她做朋友,我不會跟你爭的!你就安心的去求你的婚吧!我祝你成功!”凱文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推開了走廊的窗戶,大口的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剛剛布魯托的態(tài)度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窒息。
那種爲(wèi)愛放棄一切自尊的執(zhí)著,讓他的心變得晦澀難明,也許在愛安琪這件事情上,他真的不如布魯托那麼破釜沉舟吧?!
至少他從沒想過爲(wèi)了留住安琪的心,而要跟什麼人去分享她。現(xiàn)在他對布魯托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麼憎恨了,因爲(wèi)他知道,等安琪離開的時候,也就是布魯托崩潰的時刻!!
因爲(wèi)布魯托是個受傷了不願意好的體質(zhì),所以等他的傷勢穩(wěn)定之後,他就強烈的要求出院,沒辦法之下,我跟凱文把他接回了他那棟別墅。
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環(huán)境,我沉默著。
“安琪,走!我?guī)闳タ纯匆郧暗镊{魚池!!”布魯托就像個興奮的小男生一樣牽著我的手。闖進了那個曾經(jīng)的鱷魚池。
我看著如同花海一般的院子。陷入了長久的發(fā)呆。這是鱷魚池?那鱷魚呢?!
“安琪!這些玫瑰都是我親手爲(wèi)你種的!我省下了跟情婦們纏綿的時間,然後親手爲(wèi)你種下了這些玫瑰花!你喜歡嗎?!”布魯托放開我的手,然後在玫瑰花的海洋裡旋轉(zhuǎn)了幾圈之後對著我問道。
我看著那個不再年輕卻依然妖孽的男人,跟他身後那絢爛的紅色玫瑰。
他們之間是那麼的和諧。一種詭異的透著絕望的美感,就那麼闖入了我的視野跟我的心靈,那一刻我覺得很震撼。
這裡曾經(jīng)是他懲罰叛徒的地方,然而他卻爲(wèi)了我,把這裡改建成了一個花園,還親手爲(wèi)我種上了鮮紅的玫瑰。
他是在用鮮血澆灌那些花朵啊!只是他不知道,連他自己也成了跟這些玫瑰花一樣的東西!
因爲(wèi)他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個祭品!等我死的那一刻,我將帶著關(guān)於他美麗的記憶,與他那如妖精王子一般的音容長眠於地下!!
“你把那些鱷魚怎麼了?!”我從恍惚中回神之後。並沒有誇獎他,而是對他劈頭蓋臉的問道。
“......都宰了,然後......”布魯托愣了愣,然後低下了頭,用腳搓著地面說道。
“然後怎麼樣?!”我追問道。
“然後。然後,吃了......”布魯托沒有擡頭,繼續(xù)用腳搓著地面。
“嘔!”我扶著牆吐了!!
這個變態(tài)真是太變態(tài)了,那些鱷魚可是吃活人長大的啊!他居然把它們給吃了,他怎麼不去直接吃活人呢?!不行!噁心死我了!!嘔!!
連看著狼羣捕獵,看著鱷魚生吞活人都面不改色的我,終於被布魯托這個變態(tài)給噁心的吐出了自己的膽汁,可憐了那些在我嘔吐之下被污染的玫瑰花了!!
事後,我越發(fā)覺得布魯托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在報我當(dāng)時用蟲子跟解剖屍體,噁心到他吃不下飯的仇!
於是,陰謀論的我,好幾天都沒理那個變態(tài)。
直到他穿上傭人服,用唯一完好的右手在大廳裡擦樓梯扶手的時候,我才驚嚇的對著他驚呼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不理我,不就是因爲(wèi)想起以前我欺負你的事情了嗎?所以,所以......”布魯托沒有說下去,而是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他身上那件可笑的女傭服的裙角,低著頭羞恥的說道。
“所以你就cospaly以前的我?想讓我報復(fù)回來?!”我有些頭疼的接口道。
“嗯!”布魯托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著我鬱悶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這麼折磨老闆!老闆人那麼好!就算喜歡她,也是她的福氣,她怎麼能這麼對待老闆呢?!”角落裡幾個女傭小聲兒的嘀咕著,一個女傭抱不平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那個是最最善良的安琪小姐!她可是我的偶像啊!如果不是她,老闆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麼溫柔的模樣!
你們可不知道以前老闆的樣子啊!那簡直是不拿我們女傭當(dāng)人看,你們知不知道,原來安琪小姐也當(dāng)過女傭的!
還被老闆沒日沒夜的折磨來著!!”另一個年歲比較大,資格比較老的女傭,馬上出來維護我道。
“什麼?怎麼可能?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也做過女傭?!”旁邊幾個年頭少一些的女傭馬上不相信的低聲喊道。
“囂張?跋扈?那還不是老闆給逼得?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事情,就是想當(dāng)初老闆經(jīng)常做的,不過那時候不是他在擦樓梯!而是安琪小姐在擦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