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不由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面上露出了又驚又怒的表情。
這個傢伙怎麼會在她的牀上?
她拼命掙扎起來。
可是,難得這麼好的機會可以一親芳澤,嚴九怎麼肯輕易放過?他緊緊摟著她,就是不肯鬆開。下次再有機會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這次當然得要親個夠本了。
該死的傢伙襤!
榮華恨得牙根癢癢,猛然屈膝狠狠頂向了他下身的重要部位。該對她動手動腳,她就讓他不能人道。
嚴九現在雖然暫時被廢了功夫,但是從小到大,作爲習武之人的敏銳直覺還是一直都在的。感覺到不對勁,他的手立刻往下一撫,擋住了她的膝蓋,順便還色膽包天的摸了一把鱟。
榮華額角一跳,趁著他分神的工夫,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脣上。
嚴九吃痛的悶哼一聲,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無奈的鬆了口。
榮華立刻趁機連拉帶踹的將他推到了一邊,飛快的翻身下了牀,赤著腳站在牀邊,揪著有些散開的衣襟,怒目瞪著他,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爬我的牀,信不信我閹了你?”
嚴九一點兒沒有被她怒聲的威脅嚇到,看著她,臉上始終笑瞇瞇的,說道:“就算要處罰我,你也先得要把罪名弄清楚了再說,公主小媳婦,不是我爬你的牀,是你爬了我的牀,還抱著我睡了一整夜,吃盡了我的豆腐。你要負責,公主小媳婦。”說著,他裝模作樣的癟了嘴,還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
榮華這時也才發現,原來這是當真不是她的臥房,而是後罩房嚴九住的地方。她怎麼會睡到這裡來的?她皺了眉仔細回憶,她記得昨天她跟董雲卿和顧鈺一起喝酒了,好像還喝了不少,喝醉了,但是喝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就算她喝醉了,意識模糊,金花銀花他們都是死人嗎?竟然任由她睡到了這裡……榮華想想就覺得來氣,看到嚴九明明佔了她便宜,卻還擺出一副可憐的受害者的模樣,更覺得來氣,怒聲說道:“負什麼責?你是我救的,整個人都是我的,別說抱著你睡了一夜,吃盡了你的豆腐,就是把你吃幹抹淨了,那也是我該的。”
嚴九驚訝的看了她片刻,忽然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榮華看到,心裡不由一個咯噔,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想要幹什麼,就見他忽然眼一閉,頭一昂,“嘩啦”一聲扯開了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那就來吧,吃幹抹淨我吧。”
榮華傻住,怔怔看了他片刻,轉身落荒而逃了。沒辦法,她沒他那麼厚臉皮,真上去把人啃了。聽著身後遠遠傳來的他爽朗的哈哈大笑聲,她又羞又惱,臉跟著唰的通紅,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暗暗在心裡發誓。咱們走著瞧。
金花一直守在門外,聽到屋裡有動靜傳出來,她剛要進去,卻沒想到榮華已經從裡面衝出來了,一副衣衫不整、氣急敗壞的模樣。雖然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榮華這樣一副模樣從裡面出來,金花就忍不住有些後悔起來,昨晚不應該把公主留在那裡的。
榮華都沒有察覺金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回到正院,轉身就看到金花走進來,還以爲她一直在外面,就皺了眉問道:“你去哪兒了?”
金花愣了一下,說道:“奴婢一直跟在公主身後啊。”
榮華一聽立刻沉了臉,問道:“你一直都跟著我?”
金花點頭,說道:“是。”
榮華就接著又問:“從昨晚開始。”
金花遲疑了一下,繼續點頭,說道:“是。”
榮華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怒聲問道:“那你昨晚看到我睡在那裡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把我帶回來?”
金花的臉上跟著泛了白,很快“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奴婢看公主非要過去,說了沒兩句就睡著了,睡得那麼香,奴婢就沒敢打擾,所以才……奴婢知錯了,請公主懲罰。”
雖然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榮華冷著臉說道:“去找秋嬤嬤,領三十大板。”
金花叩謝:“謝公主責罰。”
金花去找秋嬤嬤領罰了,臨走,她還找了銀花仔細囑咐了她一番要好好伺候公主的話,因此當銀花到榮華身邊去伺候的時候,並沒有再多問關於金花的一句話。
榮華回到房裡,洗了澡,換了衣服,就開始吃早飯,昨天光喝了酒了,都沒怎麼吃東西,她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
就在她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十貫忽然來報:“公主,吳王妃來了。”
榮華聽了非常詫異,問道:“姨母來了?這個時候?吳王哥哥也來了嗎?”
十貫面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說道:“吳王殿下沒有來,就王妃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姨母那種狀況,吳王怎麼可能會讓她一個人來?榮華有些不大相信,但還是吩咐了下去說道:“把人
請進來吧。”
“是。”十貫應了一聲,很快去帶了人來。
當許成姝出現在榮華面前的時候,榮華更是震驚得不得了,原來十貫說的一個人真的是一個人。許成姝就是一個人來的公主府,一個人,沒有吳王,連丫鬟小廝都沒有帶一個。
看到許成姝依舊是那副木愣愣的模樣走進門來,榮華立刻上前拉了她的手,緊張又擔心的問道:“姨母,你是一個人來的?怎麼來的?”當然問了也是白問,許成姝根本就不會回答她。
許成姝沒有回答她,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了。
榮華一邊跟著過去,一邊奇怪的問道:“姨母,你要帶我去哪兒?”
許成姝還是沒有回答,就是拉著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榮華覺得有些古怪,卻也沒有硬攔住她,就跟著她。
許成姝拉著榮華出了公主府,竟然直接就往城門的方向走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認得路。
許成姝帶著榮華到了城門口,卻依舊沒有停,繼續出了城。
城外蒼野茫茫的,地方大,又不知道她要去哪兒,光用兩條腿走路怕是會吃不消的,榮華就直接讓人駕了馬車過來。
帶著許成姝坐上了馬車,榮華沒有直接讓車伕趕車走,她先問了許成姝:“姨母,你要去哪裡?”
許成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問了幾次都沒有結果,榮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沒再繼續問,就直接讓車伕趕車了。
今天還是八兩做的車伕,銀花和一兩二兩隨行。
沒個目的地,八兩也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就問:“公主要去哪裡?”
“就隨便往前走吧。圍著京城方圓十里,隨便逛吧。”榮華說道。
八兩立刻認真應道:“是。”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乎一整天時間裡,榮華就帶著許成姝坐在馬車裡在建業城近郊四處逛。
“那裡是雞鳴寺……那裡是我們的皇莊……那裡是棲霞山……”
每到一處地方,榮華都會給許成姝報一次地名,但是許成姝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
逛了一天,就在傍晚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榮華撩起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問八兩:“附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嗎?”
八兩搖頭說道:“沒了,再往前頭就是亂葬崗了……”
當八兩說到“亂葬崗”三個字的時候,榮華很明顯的感覺到許成姝抓著她的手倏地一緊。她驚訝的看了一眼表情始終木然的許成姝,心也跟著驀地一緊。
默了片刻,她吩咐八兩:“就去亂葬崗看看。”聲音微微有些發緊。
亂葬崗有什麼好看的?八兩不明白,但是公主既然已經下令了,他當然要遵守。
“是。”他應了一聲,就繼續趕車直往亂葬崗去了。
到了亂葬崗,榮華帶著許成姝下了馬車,站在邊緣地,看著裡頭一片陰森的模樣,忽然想到什麼,心裡驀地一陣抽痛。琥珀姑姑是在見過吳王府來的那個李嬤嬤以後出的事,如果那天晚上她是因爲去調查李嬤嬤的事情去了吳王府出了意外,那麼或許有可能吳王和李嬤嬤因爲許成姝癡傻沒有設防的在她面前說了什麼,讓她知道了什麼也不一定。
榮華真的不希望她的這個猜測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表示琥珀姑姑可能已經……不管是不是,既然許成姝帶了她來了這裡,她還是決定要好好查一下,如果琥珀姑姑真的出事了,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讓她誰在這樣一個骯髒的地方。
“一兩。”她叫道。
“是,公主。”一兩應道。
“你回趟公主府,帶足人手過來,仔細搜查一下這個亂葬崗。”榮華吩咐說道。
一兩不解,問道:“公主要搜查什麼?”
“琥珀姑姑可能在這裡。”榮華啞聲說道。
周圍的人聽到,面上的表情立刻都凝重起來。
一兩快馬加鞭回了公主府,很快帶了大隊的人過去,暮朝聽說了,也跟著一起帶了大隊的人過去,亂葬崗地方不小,想要儘快找到人,只能多派人手。
這天晚上,榮華沒有回公主府,就一直坐在馬車裡等著消息,許成姝也一直陪在她身旁,給她吃,她就吃,給她喝,她就喝,困了,躺下就睡,榮華不想讓她回去了,特別如果最後真的在這裡找到琥珀姑姑的話。
亂葬崗這邊地處偏僻,又很不吉利,平常很少有人會過來,因此,就算榮華和暮朝在這裡大動干戈,也很少有人知道,可是,這裡的動靜卻沒能瞞過吳王府那邊。
吳王正在爲到處找不到許成姝焦躁不安,忽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本來不以爲意,也很不耐煩聽,擺擺手就要讓來報信的人退下。
一直是李嬤嬤裝扮的珊瑚將人攔住了,細細問了具體的情況,緊皺了眉頭,神色凝重的看向吳王,說道:“王妃可能在亂葬崗,跟安平公主在一起。”
吳王不大相信,說道:“這怎麼可能?”
“要不然王爺以爲姒榮華他們怎麼會突然跑去亂葬崗?那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們在找琥珀。”珊瑚說道。
吳王還是不信,說道:“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知道琥珀在那裡。”
珊瑚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她眼睛裡表情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吳王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卻還是不敢相信,說道:“這不可能,她什麼都不懂的……”
“那是以前,或者她現在已經懂了,一直在裝而已。”珊瑚一臉憤然說道。
“這不可能。”吳王搖頭,還是不信,“我去亂葬崗找她。”說著,他就要起身出門去。事關許成姝,竟是讓他都亂了方寸了。
珊瑚又氣又惱,忙將人攔住,說道:“不行,姒榮華還沒有派人來報信,你不能去,你現在要是這麼一去,不就是擺明了我們跟這件事有關了嗎?你絕對不能去。”
吳王急了,說道:“可是姝兒還在那裡。”
“我知道,可她現在不是正跟姒榮華在一起嘛,她是姒榮華的姨母,跟著姒榮華,她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就安一百個心好了。”珊瑚說道,“除非你真的想讓我們辛苦計劃好的事情功虧一簣。”
吳王站在那裡好一會兒,這纔不情願的坐了下來。默了片刻,他擡頭看向珊瑚問道:“如果真的讓他們找到了琥珀怎麼辦?”
“當然得死不承認。”珊瑚說道,“她身上又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說明是我們乾的。”
吳王“嗯”的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說話。許成姝不在他的身邊,讓他感覺都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了。
榮華和暮朝帶著手下幾十號人忍著惡臭在亂葬崗找了整整一夜,在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找到了一具疑似屍體。
天氣熱,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但是榮華看了,幾乎一下就認了出來。這就是她的琥珀姑姑沒錯。朝夕相處十多年,她對她的輪廓已經非常熟悉。
忍住眼睛裡噴涌而出的淚,她強自鎮定的跟暮朝說道:“包好了帶回去,讓姚伯伯過來查驗一下死因。”
雖然榮華沒有明說,但是一看她臉上的表情,暮朝就知道,他們找對了,頓時不由使勁捏了拳頭。就算不用姚伯伯來驗,他也知道死因是什麼,他看到了,屍體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刀痕,是被割了喉了。
不管是誰幹的,最後別讓他查到,要不然,他絕對會讓他(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暮朝在心底暗暗決定。
回到公主府,榮華胡亂洗了一下,就倒到了牀上,一夜沒睡,她很困,也很累,可就是睡不著,想到琥珀姑姑真的死了,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在牀上躺了一下,就哭了一天,直到天黑了,累的實在撐不住了,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見她睡著了,一直守在旁邊的銀花也沒敢打擾她,就吩咐廚房一直留著火,等她隨時醒來吃東西。
夜深了,偌大的公主府陷入一片沉寂,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
一個黑影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跳窗進了榮華的臥房,銀花一直大睜著眼睛守在外頭,竟然都沒有察覺。
黑影摸到榮華的牀邊,藉著從窗戶外頭透進來的月光,看著牀上睡得正熟的嬌俏人兒,看著她哭的腫的像核桃的眼睛,不由心疼的伸手過去撫了撫她的頭。
榮華睡得有些不安穩,緊緊皺起了眉頭。
黑影擔心她會隨時醒過來,就點了她的睡穴,然後就跳上了她的牀,輕輕將她擁在懷裡,陪著她一塊兒睡,一邊躺著,他還一邊輕輕在她耳邊呢喃著:“沒事了,不哭,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不哭……”
睡夢中,榮華似乎覺得很安心,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了開來,還往他懷裡窩了窩。
黑影見了忍不住笑了。他的公主小媳婦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啊。當然,醒著的時候,那副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模樣也一樣惹他愛。
這個黑影不是別人,就是嚴九。他的功夫已經完全恢復了。就是在昨天晚上,趁著公主府裡沒什麼人,阿語和阿望悄悄溜進來送的解藥。聽說了琥珀的事,知道了他的公主小媳婦肯定會很傷心,他特意過來陪她睡覺的。
嚴九陪著榮華睡了一晚上,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解了她的睡穴,悄然離開。恢復了身手,進出這個公主府對他來說幾乎沒什麼難度,更別說他現在還是住在公主府裡,琥珀如果還在的話,他或許還得更小心收斂一下,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
睡足了一覺起來,榮華又有了精神,吃飽喝足,就立刻去見了姚太醫問驗屍的結果。
姚太醫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手驗琥珀的屍體,神色異常凝重,但是他臉上凝重神色卻也不完全是因爲琥珀,在驗屍的過程中,他有了新的發現。
“致死的原因就是脖子上的那一刀。”姚太醫一臉沉重看著榮華說道,“另外,我還在她的胸口發現了一個掌印。”
“什麼掌印?”榮華立刻問道。
姚太醫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就在這個方位。她死前應該被人重重打過一掌,受了重傷,所以纔沒能逃走。”
“是誰下的手?你看得出來的吧?”榮華目不轉睛看著他,接著問道。她相信他肯定看出來了,要不然他不會刻意提出來說的。
姚太醫沉沉點了點頭,說道:“是烈火掌的掌印。”
“烈火掌?”榮華奇怪皺了眉頭。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是李老的獨門絕學。”姚太醫一語道破。
榮華豁然睜圓了眼睛,看著姚太醫問道:“你確定嗎?”
姚太醫點頭:“我曾經親眼見到過的。”
榮華眉宇間浮起一抹戚色,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什麼?”
姚太醫無奈的重重嘆了一聲,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應該啊……”
榮華垂了頭,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吟片刻,姚太醫問她:“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榮華擡頭,看著他,眸中寒光凜冽,說道:“等。我會再讓人查,如果真的是他,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天衣,他以前一直掌管刑堂,知道該怎麼罰。”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忽然有人進來稟報:“公主,吳王殿下來了。”
榮華聽了皺眉,問道:“他來幹什麼?”
“說是來要人的。”
榮華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要人?美得他。如果沒出琥珀姑姑的事情,她或許會讓姨母跟他回去,但是現在,想都別想。
“先帶他去花廳等著。”榮華吩咐了一聲就看向姚太醫,說道,“辛苦你了,姚伯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姚太醫知道她有事,不便久留,而他年紀大了,忙了這麼久,也確實累了,該回去休息了,就點點頭,站起身,臨走還不忘囑咐她:“最近不大太平,你千萬小心一點。”
榮華看著他,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送走了姚太醫,榮華就去了花廳見吳王。
雖然就一會兒功夫,但是吳王卻已經在花廳裡等的不耐煩了,坐都坐不住,不停在廳裡來回踱步。
榮華走進去,面上掛著裝飾用的淡淡笑容,看著吳王,問道:“吳王哥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玩?”
終於把她等來,吳王連場面上的寒暄的話都懶的說一句,直接開口就問道:“姝兒呢?把她還給我。”
榮華輕挑了一下眉,故意擺出一副詫異的模樣,說道:“姨母?姨母不是應該好好待在吳王府裡嗎?吳王哥哥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找?”
吳王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不肯交人,立刻沉了臉,說道:“別否認了,我知道她人在你這裡。快把她還給我,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榮華“哼”的不屑冷笑了一聲,說道,“這裡可是我的公主府,就算是吳王哥哥你,想要對我不客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吳王看著她,微微瞇了眼,周身很快騰起一股殺意,說道:“現在這裡可就我們兩個人,是我對你動手快,還是你的人對我動手快,我想你自己應該算得清楚。把姝兒還給我。”
榮華完全沒有把他周身縈繞著的氣勢洶洶的殺意看在眼裡。她走到主位上坐下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的喝了一口,纔看向他,問道:“你就這麼關心我姨母?”
“當然。”吳王有些迫不及待說道。
榮華就立刻問道:“既然你這麼關心她,怎麼現在才找來?她可是從前天開始就跟我在一起了。頭一天可以說是沒有查到行蹤,那昨天呢?”
吳王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他其實早就想來,是珊瑚攔住了他,她說來太早,會被懷疑。
榮華也不等他說話,接著說道:“我要把姨母留在這裡。”
吳王一聽急了,立刻叫道:“不行,她必須要跟我會王府去,留在你這裡,我不放心。”
榮華看著他的眸光冷了,說道:“跟你回去,我纔不放心。有些事情,雖然你不會說,我也不會說,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你那裡不安全,我也信不過你,特別經過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會讓她跟你回去的。除非你能保證你身邊沒有任何人會對她抱有惡意。”
不過一句話而已,多簡單。吳王張嘴就想要說,卻沒能說得出來,因爲他不能保證。
看到他這副模樣,榮華就知道,他是真心對她姨母的,如果不是真心的,他不會爲她考慮這麼多,謊言絕對脫口就能出來,可是他遲疑了。她覺得有些欣慰,也有些遺憾。姨母能有這樣的一個老公真心不錯,可爲什麼他們偏偏是敵人呢?而且還是除非你死我活,否則絕對不能化敵爲友的那種,真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