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雲繼續道：“跟你講第二個問題。你認爲馬屁精，就沒有能力可言？這是什麼邏輯？”
沈雪依愕然：“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是屁話，是想當然的邏輯。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說的話嗎？社會是賽馬，很多事我根本不可能告訴他們，是他們自己去領悟。一個能諳熟職場規則，把老闆想說而不能說的話，替老闆說出來，把老闆想做而不合適做的事，替老闆做出來，不用老闆發話，做好老闆的事，必要的時候給老闆背鍋的人，你覺得他會沒能力？”
沈雪依再次無言。
“天真！”李閒雲已道：“做人的能力有時候比做事的能力更重要。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專業能力只決定了你這個領域的能力，出了這個領域，你什麼都不是。就像你，只會跳舞的你，當你有一天不再跳舞的時候，你還能幹什麼？但是有眼力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憑藉自己的腦子，在任何行業都吃的開。他們可以不懂專業，但他們能駕馭所有的專業人員，難道你要對我說這樣的人一無是處？”
沈雪依再次無言。
李閒雲三口兩口將黑松露石榴果吃完，端起鮑魚汁喝了一口：“我見過很多象你這麼菜鳥的女孩子……你知道白宮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沈雪依奇怪回答。你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吧。
“但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李閒雲笑：“有一次我在一個綜藝節目裡看到，有個女嘉賓就親口問出‘白宮是什麼地方’這種愚蠢問題。後來我把這個事當笑話講給另一個女孩聽，然後她一臉懵懂的問我：那白宮到底是什麼地方？”
沈雪依詫異：“誰這麼傻？”
“她叫白小仙。”李閒雲笑嘻嘻道。
沈雪依吃驚的捂住嘴巴：“我……我曾經是她的粉絲。”
“哦，是麼。”李閒雲越發開心的笑了。
這是真事。
當時他正在和白小仙親熱，一邊開車，一邊把自己在綜藝上看到的笑話講給白小仙聽，說某些女孩真的毫無常識可言，連白宮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然後白小仙一邊承受她的衝刺，一邊滿臉懵懂的問他？那白宮是什麼地方啊？
李閒雲便徹底無語了。
對這樣的女孩，你就連開導她都是白費功夫，還不如多教幾種姿勢。
這刻沈雪依也有些想明白了。
她知道是自己的傲氣犯了錯誤。
對著李閒雲低頭道：“是我之前自以爲是，對不起，老闆。”
“算你走運，我今天興致高。”李閒雲笑笑。
確實，大部分時候他根本不會跟別人說這些。
誰有那功夫教導你啊？
也就看你是美女的份兒上。
這時候店長已經端上了新菜。
李閒雲指指菜：“吃吧。”
沈雪依搖頭：“我吃不了這麼多……哦，我不是拒絕你，我節食。”
“那就想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的我來，我好像還沒太飽。”李閒雲用餐巾擦著嘴道。
沈雪依笑道：“我吃剩下的給你？”
“我不介意的，你以後出去可以吹牛了，就說李閒雲吃過你的剩菜。”
“好啊。”沈雪依迅速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到口中，把盤子往李閒雲那邊一推：“給你。”
李閒雲還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沈雪依笑道：“你現在看起來真不象一個大老闆。”
“所以說你運氣好，我大多數時候沒這麼好說話。”
“是因爲心情？”
李閒雲想了想，搖頭：“不，是因爲你確實很漂亮。說句心裡話吧，如果你真的對石娟點頭，而她把你推給我，我或許會選擇那百分之十的可能。”
終於說了真心話。
這妞雪白精緻的跟洋娃娃似的，確實沒法讓人不動心。
只不過李閒雲習慣了被追求，再動心都不主動實在是主動就要有承諾，承諾了就要實踐。不知爲什麼，李閒雲就是很堅持這點，再怎麼渣也不玩感情欺騙。
“想得美。”沈雪依撇嘴。
說完有點緊張，但顯然李閒雲沒有在意這個。
於是沈雪依有些疑惑：“你真的……和很多女孩子……有過……”
“嗯，很多，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李閒雲點頭。
“噁心。”沈雪依不滿的轉過頭去。
“希望這有助於建立你對男性的正常認知。”
“纔不會呢，有些男孩子很好的。”
“只是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而已。”李閒雲笑道：“你的那些同學是什麼貨色我可清楚得很。”
“陳鵬就不錯。”沈雪依嘟囔：“只是你未必記得。”
“是嗎？”李閒雲直接拿起電話：“石娟，是我……嗯，過幾天我這邊可能要接待一個重要客戶，男性，大概四十多歲，最好學員裡能挑個男孩子陪他……嗯，有名單嗎？嗯……嗯……我記得有個叫陳鵬的，我看過他資料……好的你幫我問問，如果他同意，會有部大作的男三給他。”
十分鐘後，電話響起。
李閒雲接過電話，嗯了幾聲，掛斷。
他微笑看沈雪依：“你的那個叫陳鵬的同學，他同意了。”
沈雪依驚的全身顫慄：“怎麼可能？他……他喜歡我，他在追求我。你騙他的，是嗎？不會有這樣的安排！”
李閒雲同情看她：“我這人不愛撒謊。的確有這樣的客人，只不過一般來說，我犯不著做這樣的招待。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那我是肯定會安排的，畢竟做老闆的也不能隨便食言，不是嗎？除非他自己放棄。”
說著李閒雲擦了擦手：“行了，這個事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不會阻撓。如果你破壞了，對我沒什麼影響，但是對你……會非常不好。我吃飽了！再見。”
說著李閒雲走出房間。
突然想起什麼，哦，還沒讓沈雪依跳舞呢。
算了，也就是逗逗她。
李閒雲搖頭走開。
來到大街上，李閒雲一路向劇組方向走去。
他現在總部在冥府，今天過來主要還是來看看劇組的。
習慣性關注。
正走著，李閒雲看到沈雪依跟了上來。
臉色不太好看，就這麼低著頭默默跟著。
李閒雲奇怪：“還跟著我幹什麼？因爲我傷害了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追求者。”沈雪依生氣道：“我剛纔只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不是爲他傷心。”
李閒雲不屑：“你剛纔的表現就跟失戀了似的，不是自己男朋友都能讓你這樣。呵，你們自以爲看破紅塵，卻連芝麻大的事都看不穿。還有MV的事，上次我過去的時候你對我那口氣……你這心眼兒針尖大啊？”
沈雪依有些生氣：“你夠了哦，就算你是老闆也不能老這麼說我。我纔沒生那個氣，我知道那事和你無關。我過來……我過來是因爲我還有支舞沒跳。”
“哦，就這個？”李閒雲看看她，揮手道：“赦你免跳，跪恩吧。”
沈雪依撲哧笑出聲來：“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啊？喂，老闆，剛纔聽你講的，還挺有道理的，要不你再多給我講講唄？”
“哎呦，這是想要我上課的節奏啊？”
“你自己說的，你難得給人上課的嘛。”沈雪依扭捏著回答：“難得有跟老闆學習的機會，當然要多跟跟了。”
“那我建議你最好放棄。”
“爲什麼？”
李閒雲無奈回答：“因爲通常被我洗過腦的人，很快就會愛上我，然後發生一切該發生的，再接著就是……反正愛我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多一個。頭疼。”
“你想得美啊！”沈雪依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