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去，把宣東給弄出來，就看到宣東凍得眉毛都白了。
“老子也算是感受了一趟什麼叫死而復生了。”從醫院側門出來，宣東哆嗦著道。
看看他們幾個，奇怪道：“你們怎麼都光著腳？”
“別提了。”董梓欣沒好氣道：“被老頭當死人給扒了。”
“撲！”宣東按捺不住笑出聲來，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好運氣的。
一行六個人，一個被凍成冰棍, 五個人光著腳板走在路面上。
臘月天冰得大家直跳腳。
還好機靈鬼聰明，也不知在哪兒轉了一圈，抱著一堆鞋子跑了回來：“閒雲大哥，你們的鞋。”
衆人大喜，忙接過鞋子。
姜正找了找，沒看到襪子，自己的鞋還只剩一隻了，奇怪問：“襪子呢？”
“丟垃圾桶裡了，不好找。光腳穿吧。”機靈鬼笑道。
果然這些鞋都是他垃圾桶裡翻回來的。
李峰看看自己的鞋，操，上面還沾著血和衛生棉呢。
李閒雲則看著手裡的單隻鞋：“那我的呢？爲什麼就一隻了？”
機靈鬼撓頭：“還一隻好像是被狗叼走了，可能是你味太大。”
呃……
“行吧，先湊合著穿，回家再換了。”李閒雲給自己穿上那僅有的一隻鞋，另一隻腳踩在宣東腳上道。
就在這時，就聽後方響起一聲尖銳的呼喊。
“詐屍啦！”是那老頭的聲音。
應該是發現剛剛多出來的五具“屍體”又不見了。
“希望老人家心臟受的住。”董梓欣萬分抱歉。
不過看他呼喊的中氣這麼足，第一下沒有猝死，那後面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快走！”李閒雲一聲喊，幾個人已趁著夜色趕緊跑到自己車上。
發動車子離開醫院，衆人互相看看，這次一起放身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不管怎麼說，這一趟太平間裡過年，也算是夠刺激的了。
一羣鬼也擠在埃爾法保姆車裡發出愉快的歡呼。
“對了閒雲大哥，把你兒子放出來看看啊。”機靈鬼道。
“別特麼說我兒子, 我是助產士。”李閒雲沒好氣道，重新定位自己和新生老鬼的關係。
說話時已將那老鬼召出。
那老鬼出現, 好像已經理清了頭緒，看見李閒雲，對著他鞠了一躬，道：“我不知道該感謝你讓我做鬼呢，還是該痛恨你讓我死了都不得安生。”
這也是個頭腦清醒的。
姜萌萌老氣橫秋的拍著老鬼的肩膀：“新來的，先抱一下姓名來歷，有什麼能耐，有用的話就給你轉正，有工資拿的哦。”
一副鬼界HR的作派。
老鬼看看她，一笑道：“我沒什麼特殊能力。”
“那真沒用。”姜萌萌搖頭，晃晃胳膊：“我的能力是能打架，這裡沒一個鬼能打過我，連李閒雲都能打。”
呃，這不值得宣揚好嗎？
李閒雲的臉抽了抽，道：“趙教授可不是一般人，他可能比你們所有鬼都更有用。”
“你說什麼？”大家一起看他。
李閒雲這才介紹起來。
這老者叫趙博易，還真不是一般人, 他生前是一位數學物理領域的老教授。
沒錯，就是楊振寧那個領域的大牛。
姜正聽到名字，直接打開筆記本搜索了一下，道：“我去，差點成院士了？獲得過諾貝爾提名？大拿啊！”
趙博易搖搖頭，不屑道：“諾貝爾提名也分級別的，沒有意義。真正的科學家也不在意這個，院士也沒什麼，有的也是靠關係。”
聽這口氣，顯然無論是諾貝爾還是院士，都不在他眼裡。
不過想想有對，獲獎這種事，終究也是人定的，科學圈也未必就是純粹的乾淨，同樣存在各種暗面的事。
說白了，科學家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私心。
正因此，這個圈子同樣也會出醜聞，會有盜用別人的貢獻，會有論文的抄襲，甚至會有中獎背後的賄選。
當然，沒有絕對的純粹，會有相對的純粹，科學界裡的真正鑽研做學術的人的比例，肯定比演義圈裡真正鑽研做好演員的比例要高得多。
畢竟這在本質上是一個專業能力強過人際關係的領域。
趙教授就是這樣一位比較純粹的老科學家，生前也頗有名譽地位，見識廣博。
所以李閒雲一看老教授竟然還保持了頭腦清醒，立刻意識到這次真的是撿到寶了。
姜正也醒悟過來，問：“趙教授，您以前是做哪方面研究的？”
趙教授看看他：“怎麼？你們有需要我做研究？老實說，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的研究了。”
哦，也是。
以前你不相信有鬼的，現在自己成了鬼，科學信仰觀可能要崩塌了。
李閒雲忙道：“不影響，牛頓也還信神學呢。科學依然存在，本身不受影響，兩者是可以兼容的。”
“問題是你想做什麼？”趙教授問。
當下李閒雲他們便將自己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聽到李閒雲這個捉鬼人將一羣鬼聚集起來拍電影，趙教授也懵逼了。
我去！
你就是這麼使喚鬼的？
合著你個光腳大漢還是個大企業老闆？
趙教授搖頭無語：“你們還真是……你們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宣東道：“我們成立了一家公司，叫超神科技，就是用來研究我們現在能做到的事的。我們期望有朝一日，鬼能做到的事，科學也能做到。”
趙教授問：“成果怎麼樣？”
李閒雲幾個互相看看，一起搖頭：“不是太理想。”
超神科技對全息投影的研發有了一些效果，但是在其他方面依然伐善可陳。
這刻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趙教授冷笑：“就你們這麼個搞法，要能研究出來，才叫有鬼了。哦不對，才叫天下無鬼了。”
鬼道一出，成語都得改了。
李峰道：“公司投了很多錢進去的。”
趙教授撇嘴：“要是投錢就有用的話，那還要科學家幹什麼？”
姜正道：“我們也找了一些專家教授的。”
趙教授搖頭：“沒用，你們就算把全世界所有的頂級科學家都找過來，也不可能做到的。”
什麼？
李閒雲詫異：“您是說這是不可實現的？”
“不，我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在瞎指路。”趙教授輕蔑道：“你們爲了掩飾鬼的存在，而信口編織謊言。所有的研究都是爲了實現你們的謊言，從起點開始就是錯誤的，那能出狗屁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