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人站在一輛西北虎坦克的指揮塔上,望著四周一眼玩不到盡頭的鋼鐵洪流,心裡一陣志滿意得,此時的自己手裡可是有五個裝甲師一千多輛“西北虎”坦克以及包括一千多輛步兵戰車和兩千多輛裝甲運兵車在內的龐大的機械集羣,天上還有隨時可以支援自己的上百架戰機爲己方提供火力支援,身後有百萬大軍作爲後盾,試問誰能阻止自己的腳步。
擡手看了看手錶,指針指向了上午八時整,孫立人拿起了通訊器大聲命令道:“各單位出發!”
一聲令下,打前鋒的一零一裝甲師一馬當先向著前方衝去。
這裡是蒙古境內的古蘭固木,也是蒙古靠近蘇俄邊界的地方,孫立人率領的第二集團軍羣就要從這裡出發攻佔比斯克,進而沿著鐵路一路向新庫茲涅茨克、克拉斯諾雅爾斯克進發,直到佔領他們。只要佔領了他們那麼華西列夫斯基率領的東南方面軍就會陷入華夏五百萬大軍的包圍之中插翅難飛,只要解決了華夏列夫斯基的一百五十萬蘇軍後整個蘇俄的東邊可以說就會完全落入華夏的手裡。
全殲蘇軍東南方面軍一百五十萬大軍的誘惑使得所有的將領都象上足了發條的鬧鐘,全都積極行動起來。孫立人這個性格堅毅勇猛頑強的將領更是如此。
此時,戰爭一開始後,華夏五百萬大軍的進攻路線已經清晰的展現在蘇軍的面前。由劉業成率領的第一集團軍羣從正面猛攻沿著恰克圖向伊爾庫茨克、下烏金斯克進發,孫立人的第二集團軍則是從左翼向克拉斯諾雅爾斯克攻擊前進,力圖堵住蘇軍的退路,而胡璉率領的第三集團軍羣則是想東北方向進軍,向著奧廖克明斯克、雅庫茨克進發,直至攻到烏厄連,到了烏厄連後眺望白令海峽就可以看到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只要攻佔了上述這些地方,蘇俄三分之一的版圖可以說就被華夏攬入懷抱,蘇童和國防部制定的的第一階段任務也可以宣佈完成。
伊斯莫維奇躺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一頂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的軍帽蓋住了他的臉龐,只露出了一頭褐色的頭髮。一支莫辛甘納步槍就放在離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七月的陽光照在身上顯得有些熱辣辣但又有股暖洋洋的味道在身上流淌。
就在他正享受著日光浴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伊斯莫維奇,你怎麼還在這裡睡覺,你不去和士兵們一起挖戰壕竟然跑來這裡偷懶,要是讓連長看到了你這個代理班長也別想幹了。”
伊斯莫維奇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不耐煩的說道:“我說阿利亞,你不去監督你的那幾個手下好好挖你的戰壕,跑來我這裡幹什麼。你和我可不一樣,我只是個臨時代理班長,而你卻是正式的。”
阿利亞沒好氣的瞪著自己的好友:“你以爲我喜歡理你,要不是看在和我一起參加過芬蘭戰役的人已經不多了,死一個就少一個,我才懶得理你。”
伊斯莫維奇聞言後怔了一會才苦澀的說道,“是啊!已經不多了,當初我們連一百多人現在也就只剩下不到八個人了,就連老班長莫伊大叔也爲了掩護我們撤退也戰死了。他是多好的一個老頭啊!平時裡雖然兇了點,但是有什麼好處他總是第一個想到我們但是”說到這裡伊斯莫維奇伸手把身邊的步槍摟在懷裡就不吭聲了。
看到氣氛有些壓抑,阿利亞嘆了口氣,也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伊斯莫維奇的肩膀:“好了,現在你好歹也是一名班長了,雖然是隻是代理,但是隻要你努力一下要扶正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畢竟掄起戰鬥經驗你在連裡面可是數一數二的,連我都比不上你啊。連長沒有一下把你扶正也是有他的考慮,畢竟他也要從全連的角度考慮問題嘛。”
一談到那個剛從軍校畢業出來的連長伊斯莫維奇不由得嗤之以鼻,“那個娃娃連長?還站在全連的角度考慮問題?我看他能在打炮的時候不尿褲子就不錯了。打起仗來他除了會躲在後面高喊著衝鋒之外他還會幹什麼,反正我對一個連戰壕和散兵坑都挖不好的連長從來就不報什麼指望的。我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回到家裡和我親愛的麗塔沙團聚,然後就這樣過一輩子就好。”
說到這裡,伊斯莫維奇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爬了起來有些神秘的低聲問道:“阿利亞,聽說你在東邊有親戚,是不是啊?”
“哦,該死的!”阿利亞一挺驚得跳了起來,一把捂住了伊斯莫維奇的嘴巴一邊向四周小心觀望,“你小聲點,你想害死我嗎?讓政治委員聽到我就完蛋了!”
在蘇俄的軍隊裡有一個東邊的親戚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這種事情輕了可以把你送進“贖罪營”,重了甚至可以直接槍斃。
用力把阿利亞的手拉開,伊斯莫維奇用力喘了口氣怒道:“你怕什麼,現在旁邊又沒人,就算是政治委員來了也沒事,現在說不定政治委員的懷裡也揣著一張那邊的傳單在研究呢。哼,那邊的傳單我也看過,象我們這樣的要是投降過去了只要還想當兵每個月的軍餉那就是十塊金圓券,只要你工作一年就可以買輛屬於自己的汽車了。”
“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阿利亞搖搖頭,“政委說沙皇那邊的人兇殘邪惡,反動透頂,他們都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是這次來的是華夏人啊,他們難道也和沙皇那邊的人一樣殘暴嗎?”伊斯莫維奇很是疑惑的晃著腦袋。
“好了,咱們就別費這個腦筋了。”阿利亞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個問題還是等到我們能活下來再討論吧,現在你趕緊去帶領你的士兵們挖戰壕!”
倆人慢慢的朝著不遠處的陣地走去,那裡正有著無數的蘇軍士兵正在汗如雨下的挖著戰壕,他們倆現在呆的地方叫做比斯克。
就在蘇軍正在平原上努力的構築防線的時候,一羣黑壓壓的陰影帶著低沉的轟鳴聲從雲層中傳來。低沉的轟鳴聲讓地面上許多沒聽過這種古怪聲音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向天上仰望。
“不好!是空襲!”
“趕緊進入戰壕,都躲到防炮洞裡去!”經驗豐富的伊斯莫維奇一個躍步跳進了旁邊一個剛挖了一半的戰壕,隨後來不及擡頭觀察敵機的他只感覺到大地一陣顫抖,隨即一陣雷鳴般的巨響從身邊不斷響起。忙裡偷閒的伊斯莫維奇擡頭一看前面已經被炸塌了一大半的戰壕心裡一緊,彷彿想到了什麼似地,他立刻從戰壕裡四肢並用的爬了出來,向前面的平地跑去,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泥土和衝擊波飛快的衝向了他,伊斯莫維奇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著一陣陣酒精、碘酒以及臭烘烘的一股腐臭的氣味,伊斯莫維奇慢慢的醒了過來,感覺頭好暈,他虛弱無力的睜開了雙眼。眼前一陣模糊,過了一會視線才漸漸清晰,映在他眼前的彷彿是帳篷的的頂端。旁邊不斷傳來一陣陣時斷時續的痛苦呻吟和哭喊聲,這讓一絲摩爾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一家野戰醫院裡。
掙扎著想要擡起頭來,卻發現平日裡這個輕而易舉的動作此時卻變得那麼困難,這才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打仗打成了老兵油子經驗豐富的伊斯莫維奇知道自己的後背肯定是被炸彈的衝擊波給炸傷了,說不定還會有燙傷。
心情有些煩躁的他吃力的轉了個身,想要從換個姿勢趴在牀上,沒想到牽動了後背的傷口,劇烈的疼痛險些讓他暈了過去。
“天啊,你怎麼能亂動呢!”一聲驚呼從旁邊傳來,兩名穿著白色大褂的身影從旁邊快步走了過來趕緊把他扶住,一個生硬的聲音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怎麼回事,你不知道你的傷是不能亂動的嗎?要是把你後背的傷口再度扯開那就麻煩了。”
還沒來得及觀察來人相貌的伊斯莫維奇聽到來人那生硬的口音後不由得一怔,脫口問道:“你不是俄羅斯人?”
“我當然不是俄羅斯人,略帶笑意的口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吃力的把頭轉向一邊的伊斯莫維奇這纔看到扶住自己的人長著一張亞洲人的面孔。
“你是華夏人?”
“是的!”
“這麼說我現在已經是在你們的戰俘營裡了?”伊斯莫維奇眼裡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逝,“你們爲什麼要浪費藥品來搶救我,把我交給白匪子不是更省事嗎?”
“嘿,小子,你說誰是白匪,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一個聲音在伊斯莫維奇的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