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
韓瀟開車把江玉燕送到了秀營區公安分局門口，看著江玉燕下車後，還朝著江玉燕擺了擺手。
江玉燕笑著和韓瀟招呼了一聲，然後向著院子裡走去。門房的保安大爺正叼著煙在外面抽著，江玉燕微笑著向保安大爺打個招呼：“嗨！秦大爺，抽菸吶？”
“哎……啊？呃……”保安秦大爺看看打招呼的人，嘴巴張得老大，擡頭看看天上，總覺得有點不太對。
這不是刑警隊的江隊長嗎？
江玉燕在刑警隊裡面幹了足足五年了，半年前調任省廳兩個月，回來以後就頂掉了原先的隊長，從副隊變成了正隊長，直接掌管刑警隊大權。在刑警隊的這個圈子裡面，哪怕是分管刑偵的常務副局長，也根本沒有江玉燕更有權威！
而在秀營區公安分局的公安幹警，基本上都知道一件事情——江玉燕這個人很冷，非常冷，超級冷的那種。她在別人面前什麼時候都是冷著一張臉，好像根本就不會笑似的。
在秦大爺的記憶裡面，他在這裡當保安也有兩年了，但不管什麼時候看到江玉燕，頂多了也就是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而現在，這塊傳說中的冰塊居然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他中午沒喝酒啊……
江玉燕臉上掛著笑容走進了刑警隊的辦公樓裡面。
“小張，那個飛車黨的調查取證怎麼樣了？”
“啊~啊？江頭兒……”小張看看帶著笑臉的江玉燕，就和見了鬼一樣，“上午的時候纔剛剛開始，他們作案的範圍輻射整個海角市，具體受害人數應該差不多五十個呢。這也是他們那個‘軍師’有記賬的習慣，他們還記得大致人數，有一部分受害人能聯繫上……”
“加快調查啊！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儘快結案，提起公訴的。還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找派出所的人幫忙，調查取證，他們也能幫些忙……”
“是。頭兒！”小張連忙答應，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頭兒……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張連忙搖頭。
見習慣了冷冰冰的江玉燕，現在一看江玉燕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笑臉。他覺得真的好恐怖啊！這比大半夜的看電視，從電視裡面爬出來一個貞子還要恐怖。
“頭兒……呃呃……”
“中午誰值班的？”
“明哥他們那一組……”
“江隊，大前天市一高那裡附近的搶劫案犯人被派出所抓住……抓住了……我、我這就去……”
“快點去把人帶過來。嗯……派出所那邊配合調查，功勞別全吞了，知道沒？”
“江隊，我兒子後天、後天滿、滿月、滿月酒……”
“後天？到時候看情況吧，我不一定去的了。我這身上沒帶錢，一會兒你來找我，禮錢先給你。”
“不、不急，不急。以後再說也行……”
“那就等我回來再補給你吧，回頭我記手機上……”
江玉燕這一路打著招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關上了門兒。在江玉燕的後面，一票大老爺們兒還有幾個坐辦公室的刑警隊mm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我的媽呀！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看到了沒？看到了沒？”
“我特麼還沒瞎……”
“臥槽啊！江頭兒在笑啊！一直都在笑啊！她一直都在笑啊！”
“這才一個晚上，一個晚上沒見。”
“同志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咱們頭兒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一看就知道是少女之心萌動……”
“萌你妹啊！你以爲頭兒今年十五歲？”
小連這時候從辦公室門外走了進來，笑著問道：“你們這都幹什麼呢？亂糟糟的……哎？聽說頭兒已經來了？剛纔和贛西省那邊聯繫，贛西省那邊發來了一條消息，那個‘軍師’的身份查清楚了。‘軍師’名叫範明義，今年才十七歲。去年的時候讀高一，和同班的兩個混混同學鬧矛盾，居然設計把兩個人殺掉了，真是個狠人！後來他就跑掉了。還慫恿這麼一批混混來到了海角市，弄起了飛車黨。他的指紋也對上了，應該沒錯……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有沒有人聽我說話？”
“小連，告訴你一個非常恐怖的消息……”
“啊？”
“頭兒剛纔她一直都在……”
“嘎吱”一聲，江玉燕的辦公室門打開，向著小連擺了擺手：“小連你也過來了？正好……這裡這份意見交給紀檢科去……還有。好好幹，接下來刑警隊這邊就靠你了……”
“哎？啊？噢？哦……啊？！”小連接過了江玉燕手裡面的a4紙，表情一直都在變。
“噢什麼噢？臭毛病，快點給我滾過去！我有事要去找段局。”
江玉燕走出了辦公室這邊，轉身離開。
“哎喲我去！我的眼睛……”小連用力地揉了揉眼。
“用我幫你挖出來嗎？”
“滾一邊兒去！頭兒笑了哎！第一次見她這麼笑！平時她就算笑也是冷冰冰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昨天晚上被那位韓先生帶走一晚上，今天中午回來就這樣了。”
“難道昨晚真的有那麼嗨？現在這勁兒還沒過來？”
“你等著，我先錄音……”
“錄你妹啊！這紙上寫的什麼？怎麼讓你拿去紀檢科？小連該不會是你的事兒犯了吧？”
“拿來看看……”
紙攤開，上面是江玉燕寫下的一行字。
“藉刑警隊原二中隊副隊長楊xx勾結黑惡勢力、收受賄賂，嚴重違法違紀，建議嚴肅處理——江玉燕。後面還帶著三個點，怎麼回事兒，不是局裡面說只進牢裡待半年嗎？”
“這三個點，都成三年了？”
“也是爲了那個韓先生？”
“老楊遭罪了……”
“好狠啊！所以說，得罪誰都別得罪女人，哪怕頭兒之前也不像個女人……”
“哈哈哈！我又錄下來了，晚上燒烤啤酒走起！”
“你妹！”
……
“段叔，我有點事，至少得休息半年時間。”
局長辦公室裡面，江玉燕把一張請假條遞到了桌子上。
秀營區的局長姓段，原先是江成老爺子手底下的兵。江玉燕從軍隊離開後，就到了秀營區這裡，也一直都是段局長幫忙照顧著的。
“請假半年？小姑奶奶，你這是要幹什麼去？你爺爺那裡知道不？他要是不知道，這假我可不敢準……玉燕，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是不是有什麼高興事？一直都在笑呢……”段局長接過了請假條，掃了一眼，雖然有些頭疼，但更在意的還是……江玉燕在笑！
“我有笑嗎？”江玉燕愣了一下，又想板起臉來，但緊接著還是又笑了，“這事兒我會和我爺爺說，沒問題的。”
“那就行。”段局長也沒有多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今天把工作都收一下尾，明天就走。對了，刑警隊一中隊的隊長小連，段叔這裡例會的時候過一下會，提副大隊長，然後讓他主持刑警隊的工作。”
“你這是要安插親信啊！”段局長笑了一聲，“行，沒問題。小連這同志我也知道，是個骨幹，沒問題的。”
身爲局長，要是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那還不如辭職算了。
“還有，刑警隊的那個老楊，有惹不起的人發話了，進監獄半年太短，得送進去三年。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容情，說三年就是三年，這是在保護老楊。可別有的人擅作主張，最後給好心辦壞事了……”
“三年？那惹不起的人是誰？”
“是誰不能說。不過……”江玉燕笑臉洋溢，“他要是說話了，省一號都得聽著。”
“呵……成，這事我盯著點。”段局長知道江玉燕不開玩笑，既然是一個省一號都得“聽話”的人，那肯定得照辦了。
重要的事情說完，江玉燕又和段局長聊了兩句，才告辭離開。
回到了辦公室裡面，收拾到了快下班，江玉燕才把自己請假半年的事情告訴了刑警隊的人，然後又吩咐她不在的時候，都聽小連的。兩個副大隊長心裡面鬱悶，其他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不過，他們卻都知道——
江玉燕，變了。
……
“喂？祖爺爺？”車子裡面，韓瀟撥通了韓敬德的電話，“你在祖宅老家裡呢吧？”
“瀟瀟？怎麼了？”是韓敬德的聲音。
“祖爺爺你幫個忙，那個炮製蛇膽的張爺爺你能聯繫上吧？我有事請他幫忙。”
“他倒是能聯繫上。”韓敬德笑著開口，“自從知道你這兒有蛇膽能讓他炮製，他在他住的地方裝了電話，打個電話就能過來……”
“那就行。”韓瀟道，“我這兒又有一顆蛇膽想請他幫忙炮製一下。另外，還有一個朋友的身體有點問題，得請他幫忙看看。”
“又有蛇膽？那他明天肯定能過來。對了，之前那顆蛇膽給你炮製好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用？”
韓敬德還想著韓瀟能夠突破陸地神仙呢！韓家要是真的出個陸地神仙，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我先不用了，明天我帶個朋友過去，東西先給她用。”
“朋友？”
“這東西對我是提升實力，對她來說，是救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