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雖然鍾曉飛不想承認(rèn),但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在吳怡潔和李冉之間,他已經(jīng)了吳怡潔。
&bp;&bp;&bp;&bp;所以從香港回來後,他一直待在海州陪著吳怡潔,沒有去渝州看望李冉。
&bp;&bp;&bp;&bp;他也很少給李冉打。
&bp;&bp;&bp;&bp;他害怕看見吳怡潔。
&bp;&bp;&bp;&bp;他害怕自己會動搖。
&bp;&bp;&bp;&bp;他的心理,以吳怡潔的聰明,肯定能察覺到。
&bp;&bp;&bp;&bp;而李冉同樣聰明而敏感,她一定也感覺到了。
&bp;&bp;&bp;&bp;所以鍾曉飛從香港回來之後,她給鍾曉飛打電話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bp;&bp;&bp;&bp;但當(dāng)鍾曉飛出事之後,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到了哈市。
&bp;&bp;&bp;&bp;因爲(wèi)有以上的,所以鍾曉飛的心裡不但有歉意,也有尷尬,他不知道該怎麼同時面對吳怡潔和李冉?
&bp;&bp;&bp;&bp;但讓他驚訝的是,吳怡潔和李冉兩個大美女卻是淺笑嫣然,態(tài)度從容。
&bp;&bp;&bp;&bp;兩人好像一點心結(jié)都沒有,更不像是!
&bp;&bp;&bp;&bp;這是怎麼回事?
&bp;&bp;&bp;&bp;難道兩人已經(jīng)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
&bp;&bp;&bp;&bp;從兩人的眼神裡鍾曉飛看不到答案,於是他把目光投向薇。
&bp;&bp;&bp;&bp;薇嬌嗲嗲的一直在話,樣子很老成,她叮囑鍾曉飛在醫(yī)院裡面一定要心,要老實,爭取早日減刑,不要在監(jiān)獄裡面搗亂,她叮囑鍾曉飛的樣子,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在教導(dǎo)學(xué)生,鍾曉飛心裡好笑又感動。
&bp;&bp;&bp;&bp;但對於兩個姐姐的關(guān)係,薇卻一句也不提。
&bp;&bp;&bp;&bp;“明天我就要回渝州了。”
&bp;&bp;&bp;&bp;最後,一直沒有怎麼話的李冉,終於開口話,她用她甜潤的聲音,好聽無比的:“以後有機(jī)會我會到河北去看你。”
&bp;&bp;&bp;&bp;鍾曉飛的心臟砰然一跳。
&bp;&bp;&bp;&bp;因爲(wèi)李冉的話,大有玄機(jī),有機(jī)會而不是一定會去看,就是,李冉也許不會到河北監(jiān)獄去看他了。
&bp;&bp;&bp;&bp;鍾曉飛心裡悲傷,想要問,但卻又不能問。
&bp;&bp;&bp;&bp;“姐夫,你保重。”
&bp;&bp;&bp;&bp;的時候,薇眼睛紅紅的忍不住的又要落淚。
&bp;&bp;&bp;&bp;飛機(jī)騰空而起。
&bp;&bp;&bp;&bp;晚上九點,鍾曉飛乘坐東航的飛機(jī),離開哈市,直飛河北。
&bp;&bp;&bp;&bp;四個警察押解他。
&bp;&bp;&bp;&bp;坐在座艙裡,望著機(jī)艙外的夜色,鍾曉飛的心情,無限感慨,對於即將到來的監(jiān)獄生活,他心裡其實還是有恐懼的。
&bp;&bp;&bp;&bp;他有點不能承受的是,他不知道他會和吳怡潔,薇,冉,分離多久?
&bp;&bp;&bp;&bp;他是二十年的刑期,也許五年十年就可以出來,但五年十年對他來,依然是一個漫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征途。
&bp;&bp;&bp;&bp;爲(wèi)他送行的,除了吳怡潔,李冉,薇,葉木清,李雪晴,徐佳佳,韓雪,南哥和馬致遠(yuǎn)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伍伯。
&bp;&bp;&bp;&bp;伍伯站在機(jī)場vp休息區(qū)的玻璃前,一直等到載著鍾曉飛的飛機(jī)騰空而起,一切順利,沒有出意外之後,他才匆匆離開,乘坐最後一趟飛機(jī),飛往北平。
&bp;&bp;&bp;&bp;冀省第一監(jiān)獄,位在冀省的張家口,距離北平有一定的距離,古代,屬於山海關(guān)之外,一直都是窮山惡水,發(fā)配囚犯的地方。
&bp;&bp;&bp;&bp;凌晨三點,鍾曉飛重重押解的送到了監(jiān)獄。
&bp;&bp;&bp;&bp;因爲(wèi)下了飛機(jī),又坐上囚車,顛顛簸簸的行駛了好幾個時,所以鍾曉飛累了困了,坐在車裡睡著了,等睜眼醒來,他的人,已經(jīng)在冀省第一監(jiān)獄的裡面了。
&bp;&bp;&bp;&bp;“鍾曉飛,性別,年齡……”
&bp;&bp;&bp;&bp;冀省第一監(jiān)獄的工作人員對鍾曉飛進(jìn)行了接受,陣仗很大,十幾個獄警,還有三兩個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親自在現(xiàn)場督陣。
&bp;&bp;&bp;&bp;後來鍾曉飛知道,那個身材高大,面色清瘦,不茍言笑的中年人,就是冀省第一監(jiān)獄的監(jiān)獄長,姓林,名字志剛,林志剛是伍伯的老部下,早在半個月之前,伍伯就跟他打了招呼,所以這半個月他一直都在準(zhǔn)備,準(zhǔn)備接收鍾曉飛這個非比尋常的犯人。
&bp;&bp;&bp;&bp;鍾曉飛被送進(jìn)了一間單獨的囚室,可以看報紙,有熱水,林志剛還專門爲(wèi)鍾曉飛準(zhǔn)備了兩隻啞鈴,鍾曉飛除了做仰臥起坐,還可以用啞鈴鍛鍊臂力。
&bp;&bp;&bp;&bp;每天早上七點,鍾曉飛和普通犯人一樣早起,然後在監(jiān)獄的操場裡面放風(fēng)跑步,吃饅頭鹹菜的早點,上午下午待在囚室裡,晚上八點,準(zhǔn)時關(guān)燈睡覺。
&bp;&bp;&bp;&bp;監(jiān)獄生活就這樣開始。
&bp;&bp;&bp;&bp;三天後,吳怡潔來看望鍾曉飛。
&bp;&bp;&bp;&bp;兩人的手,緊緊的握。
&bp;&bp;&bp;&bp;吳怡潔的玉手,柔若無骨,滑膩雪白,握著她手的時候,鍾曉飛心裡的激動無法形容,他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慄。
&bp;&bp;&bp;&bp;就像是一個長期飢渴的人,終於是喝到了一口清泉。
&bp;&bp;&bp;&bp;“曉飛,我和薇在市裡租了一間房子,以後就在這裡住下,平常看你也方便。”
&bp;&bp;&bp;&bp;吳怡潔情緒也有點激動,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告訴鍾曉飛一個消息。
&bp;&bp;&bp;&bp;她的粉臉,微微的有點憔悴,眼角也有點魚尾紋,雖然並不影響她的美麗,但鍾曉飛卻看的心酸無比。
&bp;&bp;&bp;&bp;這段時間,吳怡潔太累,太操勞了。
&bp;&bp;&bp;&bp;現(xiàn)在爲(wèi)了照顧鍾曉飛,她甚至要在這個風(fēng)大沙大,風(fēng)土飛揚的地方定居了。
&bp;&bp;&bp;&bp;鍾曉飛不話,眼睛紅紅,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愛意和感動,他緊緊的握著吳怡潔的玉手,心想能得到吳怡潔這樣的愛人?就算是死,我也值了。
&bp;&bp;&bp;&bp;“怎麼不話?想什麼呢?”吳怡潔嫣然的笑,深情無限的看著鍾曉飛。
&bp;&bp;&bp;&bp;“沒。”鍾曉飛輕輕的搖頭。
&bp;&bp;&bp;&bp;兩人彼此凝望,心心相映。
&bp;&bp;&bp;&bp;忽然的吳怡潔眼睛一紅,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眼角悄然滑落。
&bp;&bp;&bp;&bp;但她很快的就轉(zhuǎn)開頭,擡手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水,笑:“你看我,哭什麼呢?我其實應(yīng)該高興的,你知道嗎,張家口這個城市還挺不錯的,我原本以爲(wèi)是一個塞外荒涼的地方,沒想到市區(qū)裡面很漂亮呢,有噴泉,有綠地,繁華程度也不比海州差多少呢。”
&bp;&bp;&bp;&bp;鍾曉飛不話,只是溫柔微笑的看著吳怡潔的美臉。
&bp;&bp;&bp;&bp;“你怎麼一直不話啊?”
&bp;&bp;&bp;&bp;吳怡潔溫柔的笑。
&bp;&bp;&bp;&bp;“因爲(wèi)我想聽你……”
&bp;&bp;&bp;&bp;鍾曉飛深情無限。
&bp;&bp;&bp;&bp;吳怡潔玉手撫住鍾曉飛的手背,深情的:“等你出來了,我天天給你聽,好不好?”
&bp;&bp;&bp;&bp;鍾曉飛使勁點頭。
&bp;&bp;&bp;&bp;“那我等著你,不管是五年,十年,我都會等著你。”
&bp;&bp;&bp;&bp;吳怡潔的輕描淡寫,但聲音裡的堅定,卻是無法形容。
&bp;&bp;&bp;&bp;星期一的時候,吳怡潔和薇兩人一起來看鐘曉飛。
&bp;&bp;&bp;&bp;因爲(wèi)是監(jiān)獄裡面每月一次的家屬會,不止鍾曉飛一人,監(jiān)獄裡面的犯人都可以在這一天裡和家屬見面,所以這一次見面的地點,不再是鐵窗玻璃,而是監(jiān)獄的大廳裡,犯人和家屬,可以圍坐在同一張桌子邊,面對面的近距離的接觸。
&bp;&bp;&bp;&bp;鍾曉飛可以一次見兩個人。
&bp;&bp;&bp;&bp;鍾曉飛的心情無比激動,他一手拉著吳怡潔,一手拉著薇,看著兩人的粉臉,眼角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bp;&bp;&bp;&bp;不是因爲(wèi)他軟弱,而是因爲(wèi)監(jiān)獄裡面的生活,實在是太難熬了。
&bp;&bp;&bp;&bp;尤其是剛進(jìn)去的第一年,整個人的自由被禁錮,甚至連空氣都不能自由的呼吸,沒有住過監(jiān)獄的人,就不能體會到那種快要讓人發(fā)瘋的痛苦。
&bp;&bp;&bp;&bp;吳怡潔和薇也是流淚。
&bp;&bp;&bp;&bp;“好了,對不起,怨我……”
&bp;&bp;&bp;&bp;鍾曉飛趕緊整理心情,假裝輕鬆的笑:“對了,服裝店準(zhǔn)備的怎麼樣了啊?”
&bp;&bp;&bp;&bp;鍾曉飛的刑期很長,吳怡潔和薇都已經(jīng)陪他在這裡度過,不管八年還是十年,但鍾曉飛又不是每天都能見的,平常很無聊,而吳怡潔和薇又都是閒不住的人,所以兩人在張家口市區(qū)的繁華地點,租了一間門臉房,準(zhǔn)備開一間專賣女式的精品服裝店,不是打算賺錢,只是想打發(fā)一下無聊的時間。
&bp;&bp;&bp;&bp;“價錢已經(jīng)和房東談好,合同已經(jīng)簽了,現(xiàn)在就等裝修了。”薇搶著回答。
&bp;&bp;&bp;&bp;她眼角的淚花,還在閃爍。
&bp;&bp;&bp;&bp;“哦。”鍾曉飛笑:“那祝兩位老闆生意興隆,財源廣進(jìn)啊。”
&bp;&bp;&bp;&bp;吳怡潔和薇都是笑。
&bp;&bp;&bp;&bp;星期五的下午,有人來看鐘曉飛。
&bp;&bp;&bp;&bp;像過去一樣,陳美莎依然穿著一件紅衣,身姿窈窕,絕美豔,不一樣的是,她雪白嬌嫩的粉臉上,沒有了嫣然的笑,只有滿滿的悲傷。看見鍾曉飛的時候,她難過的幾乎要哭出來。
&bp;&bp;&bp;&bp;鍾曉飛理著光頭,穿著囚衣,雖然臉龐還英俊,嘴角也還帶著滿不在乎的微笑,但那種蕭索和滄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bp;&bp;&bp;&bp;“鍾曉飛,我這麼長時間纔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嗎?”陳美莎忍著淚水,滿是歉意和悲傷的。
&bp;&bp;&bp;&bp;“怎麼會呢?”鍾曉飛呵呵笑,他清楚的知道,陳美莎沒有來看他,一定是因爲(wèi)父母的原因,鍾曉飛殺了人,成了殺人犯,她父母不想讓她給鍾曉飛往來,所以把她看管了起來。
&bp;&bp;&bp;&bp;另外,或許還有喬振宇的原因。
&bp;&bp;&bp;&bp;“你的案子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是一個敢作敢爲(wèi)的男子漢,知道麼?如果是我,我也一定會殺了那個肖靜龍的!”
&bp;&bp;&bp;&bp;陳美莎咬著紅脣,很堅定的。
&bp;&bp;&bp;&bp;鍾曉飛笑,換一個話題:“伯父伯母還好吧?”
&bp;&bp;&bp;&bp;陳美莎對父母有一些怨言,所以她不想談?wù)撍齻儭?
&bp;&bp;&bp;&bp;“海州有什麼嗎?”鍾曉飛看出來了,所以他微笑的換了一個話題。
&bp;&bp;&bp;&bp;“有,所有的新聞都和你有關(guān)係,因爲(wèi)你進(jìn)監(jiān)獄就是大新聞!”陳美莎氣憤不平的:“他們都幸災(zāi)樂禍的談?wù)撃銡⒘巳耍瑓s不知道你爲(wèi)什麼殺人。”
&bp;&bp;&bp;&bp;鍾曉飛淡淡的笑。
&bp;&bp;&bp;&bp;他知道,當(dāng)他入獄之後,肯定會有很多人他的壞話,把他當(dāng)成笑料來談,但他不會在乎,因爲(wèi)他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在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