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可能吧！”
蠕動著嘴脣，李杲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手裡的望遠鏡也不知爲何變得特別沉重，讓他舉不起來。
“提督，淡定！”
詫異地看了李然一眼，高雄急忙走過去，扶住自家提督。
雖然距離很遠，但她一眼就能看出雪風身上的裝備是正是五星裝備。
“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眼花了。”靠在高雄身上，李杲逐漸緩過來。
“提督，何必自欺欺人呢！”
拍拍提督的肩膀，高雄這才鬆開雙手。
“嘖~！”
咂了咂嘴，想起演習前自己說過的話，李杲瞬間不爽起來。
“雪風的裝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才甦醒嗎，這麼豪華的裝備你是從哪搞到的？”抓住李然的肩膀，他唾沫橫飛。
“拜託，我從沒說過這種話，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測好不好。”瞟了李杲一眼，李然沒好氣地答道。
“呃！”
楞在原地，李杲愈發疑惑。
你都有五星裝備了，爲什麼對學院的事還一無所知，所以這些裝備到底是哪來的？
越想，他越頭疼！
“演習，演習！”
見李杲一直瞪著自己，李然指了指演習場，提醒他現在還在演習。
海面上，嘗試性地發射出幾枚魚雷後，螢火蟲呆呆地立在海面，低頭盯著海面。
雪風則怯怯地站在一旁，小心地說著什麼。
“還有什麼好演習的，你都已經裝備碾壓了。”扭頭呸了一口，李杲越來越不爽。
他只想曬船，不想被曬船。
得到演習結束的通知，螢火蟲失魂落魄地走過來，撲進李杲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提…提督，對…對不起，我…我打不過雪風。”
見狀，李然摸著雪風的腦袋，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最好一句話都不說。
等螢火蟲安靜下來後，她已在李杲懷裡沉沉睡去。
把小傢伙交給高雄，李杲瞪了李然一眼，一字一頓道：“獻醜了，沒想到你還是大佬。”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不是要賣東西嘛。”
看著天空，李杲努力做出風輕雲淡的樣子。
摸了摸後腦勺，李然很乾脆地迴應道：“也是，我就不打擾你了！”
把雪風的手牽住，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招待。”
說完這句話，李然帶著雪風向鎮守府大門走去。
“嘖，臭大佬真可惡。”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李杲錘了下手，滿臉不爽。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他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只不過曬船不成反被曬，任誰都不會高興的，他現在不想看到這兩人。
…
“李然先生，真是對不起，讓你見笑了。”鎮守府門口，高雄不斷表達著歉意。
“沒事！”
揮揮手，李然一臉無所謂：“我還要感謝你們請我吃飯，我也知道了很多關於學院的事。”
“李然先生，我送你去市區吧，這麼遠走路要走很久的。”微微一笑，高雄捋了捋頭髮，補充道：“放心，這是我家提督的吩咐。”
“那就多謝了！”
李然也不矯情，爽快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
在商業街下車後，李然牽著雪風閒逛起來。
拽住提督的手，小傢伙好奇地左顧右盼，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
一家商鋪一家商鋪地走過去，李然也收集到了很多關於物價方面的情報。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再看看眼前的當鋪，他毫不猶豫地牽著雪風走進去。
片刻後，在當鋪掌櫃和夥計的恭迎聲中，李然兩人輕快地走出來。
摸了摸口袋裡的現金和一張銀行存根，他淡然一笑，手裡有錢，腰桿子都直了一些。
雖然知道被坑了，但李然一點不在乎，甚至還很滿意對方給的價格。
將手錶典當後，他勉強算得上一個小富豪，過一年墮落的生活都不成問題。
“你有什麼想買的嗎，提督現在有錢了，隨便買！”
拍了拍胸口，李然豪邁地說道。
可惜雪風並沒有想買的，在她心裡有提督就足夠了。
“我家雪風真乖！”
看到小傢伙乖巧的模樣，李然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
雙手環在提督的脖子上，雪風一臉羞澀地打量著四周，悄悄將腦袋靠過去。
想了一下，李然也沒有興趣繼續逛街，索性叫了輛人力車，叫車伕找一家安靜點的旅店。
“噫！”
路過街頭時，雪風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兩邊望去。
看到小傢伙一驚一乍的表現，李然也左顧右盼一番，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怎麼啦，你看到了什麼？”
捏了捏雪風的臉蛋，李然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
避開提督的手，小傢伙不是很確定地答道。
…
“哎，這麼多商鋪，不知道能不能買到二姐頭喜歡的東西。”
兩人剛剛路過的街頭，一位藍髮紅瞳的少女擠出人羣，心事重重地望著熱鬧的街道。
少女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柔順的頭髮紮成雙馬尾，英姿颯爽，柔美的臉龐更是透出一股堅定。
甩了甩頭髮，她並不在意周圍的路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老闆，你有沒有那種書？”
走進一家找到的書店，少女靠在櫃檯上，沉聲問道。
“那種書！哪種書？”
詫異地擡起頭，微胖的店老闆看著眼前這位靚麗的女子，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那種…那種！”
比劃了半天，少女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將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就是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摳了摳腦袋，店老闆指著店內的書架，說：“書都在上面，要不客人你進去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
好一會，少女才從店裡走出來。
“呸，這麼大的書店居然連本子都沒有，真丟人。”鄙夷地看了店招牌一眼，她繼續在街上尋找起來。
可惜走遍整個商業街，少女還是空著手。
“奇怪，二姐頭以前到底在哪裡買的這些東西，我怎麼找不到！”
噘著嘴巴，女孩的眸子透出一股迷茫。
“噫~！”
當目光掠過一家商鋪時，她忽然一哆嗦，瞬間停了下來。
揉了揉眼睛，顧不上路人奇怪的目光，少女走過去趴在一家商鋪的玻璃窗前向裡面望去。
“是它，果然是它，我是不會看錯的。”待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后，她一跺腳，轉身離開商鋪，和李然離開的方向相反。
窗臺下，少女之前站立的水泥地面已然出現一片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