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三、熱烈的鍋莊舞

西藏人個個能歌善舞，千里遼闊草原練就了人們矯健的舞步，萬年積雪滋潤了人們嘹亮的歌喉。不管是平時還是節假日，只要高興，大家相聚一起，邊歌邊舞，個個身手不凡。他們歌唱得好，激越的歌聲直透人心底，舞也跳得棒，自然灑脫，特別是跳一種叫鍋莊舞的，人人是高手。

鍋莊舞又叫圓圈舞，是整個藏區非常流行的一種舞。大家手拉著手，男男女女圍成一個圓圈，人數可多可少，人少圓圈就圍得小一點，人多圓圈圍得大一些。步法也比較簡單，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邊跳邊唱，邊唱邊轉。不用配音樂，那跳舞者的歡快歌聲就是舞曲，不用特殊的場地，廣闊的草地就是天然的舞池。男的歌聲沉緩渾厚，女的歌聲響亮尖利，大家不停地跳啊跳，自始至終，場面十分活躍，不時有人被吸引而加入跳舞圓圈中。我曾在一本名叫《羌塘》的文學雜誌上看到過一首描繪鍋莊舞的詩：月色朦朧的衣褲鋪展在河邊天然的舞場一代牧人敲擊著屬於他們的草原面面相覷情歌唱得無頭無尾月色如篝火編織成浪漫的色彩珍藏著太多太多的憧景和情思跳鍋莊舞場面最大最熱鬧是在雪頓節賽馬節這樣的重大節日上。許多青年男女在草地上自發地跳起舞來。有相識的，有陌生的，圍成一個個圓圈跳，不停地有人加入，圈子越來越大，引得許多的人圍觀，熱熱鬧鬧。不少遊客不停地攝像拍照，有的不過癮還興高采烈地參與進去一起跳。我也曾擠進去跳過幾次。剛開始腳步有點亂，但一會兒功夫便能踏上節奏，嘴裡也啊啊呀呀地跟著和聲，忘情地沉醉其中。夜來臨了，篝火升了起來。圍著熊熊的篝火，姑娘小夥們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個的圓圈，又跳了起來。不知疲倦，不顧夜深，跳啊跳，唱啊唱，舞步傳遞著年輕人的心和意，歌聲洋溢著年輕人的情和愛。

我曾經在一篇文章中看到過對鍋莊舞來歷的介紹：說以前的康定一帶，有一種商業性組織名叫“鍋莊”，這類商行收購土產，代辦轉運業務，還開設有客錢，供沿途過往的藏族商賈吃飯宿夜。晚上，他們往往在院內曠地上壘石支鍋熬茶抓糟袍，吃飯喝足後就圍著火塘歌唱跳舞，以驅趕奔波了一天後的勞累與疲乏，保持旺盛的精力，適應惡劣環境。這種形式很受歡迎，便慢慢地在藏區流傳開來，取名爲鍋莊。鍋莊舞姿矯健，動作挺拔，既展舞姿又重情緒表現，舞姿順達自然，優美飄逸，體現了西藏藏族人民純樸善良、勤勞勇敢、熱情奔放、驟悍的民族性格。

在西藏，鍋莊以昌都鍋莊最爲有名。時逢節日、慶典、婚嫁喜慶之際，曠場上、庭院裡男女相聚。男同胞著肥大筒褲有如雄鷹粗壯的毛腿，女子脫開右臂袍袖披於身後飄逸灑脫。男女各站一邊拉手成圈，通常由男性帶頭領唱，歌聲嘹亮穿透力強，大夥就和著歌聲作甩手顫踏步，沿圈舞動。當唱詞告一段落後，衆人一齊呼喊一聲音“呀”頓時加快舞蹈速度，撒開雙臂側身擰腰大搓步跳起，揮舞雙袖載歌載舞，奔跑跳躍變化動作。姿態健美、明快、活潑。西藏舉辦過幾次聲勢浩大的萬人鍋莊舞會。學生、牧民、機關幹部大家穿著節日的盛裝，在寬廣的草地上，在布達拉宮前翩翩起舞，民間歌手不時地用響亮的歌喉唱著自編的歌，雪域草原成了歡樂的海洋。這萬人鍋莊舞會的消息還登上了人民日報。

在拉薩，在西藏的許多地方，交誼舞、迪斯可已十分普及。許多人往往在晚上到歌舞廳裡去瀟灑一回。但我總以爲那鍋莊舞會有長久的生命力，誰也替代不了，它是萬里草原上牧民們自己的舞，它更能跳出心中的歡樂，更能跳出節日的喜悅和氣氛，更能跳出草原雄鷹們的風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