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懵懂無知的我轉眼間進入了垂髫時期。
別人家的孩子都學會開口叫爸爸媽媽了,而我在三歲時一不會言語、二不會行走、第三還沒有戒奶。這可把我父母急壞了,正可謂走遍天下游遍洲,拜訪過無數位名醫院士,到也還是空空如也!最後落下個乳名“三晚”
數月過後,通寶觀門大開。許多仙風道骨的黃冠們在道場外施粥傳法。街上的信徒陸陸續續地往這邊涌來,就等著進去上第一炷香。我三嬸也是信徒中的一員,起大早就讓我三叔開車拉著我父母在觀門外等候。據我三嬸所說:要不是觀內的神仙保佑,老三他早都身首異處了!
我三叔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在他剛結婚第三天的那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說要跑趟短途。其實在他心裡是很牴觸跑夜路的,但處於奉子成婚的壓力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這一遭。
窗外的繁星劃過那虛無縹緲的月光,此時的傍晚曉得格外昏暗。
月色朦朧下,三叔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車庫的房門??粗来┓畹谋<蚁桑^去上了炷香,拜了拜,口中默唸道:老黃仙,老黃仙,保佑我這次出活順利,千萬別有什麼意外。求您保佑!求您保佑!話未說完,只見得三根香突然從中間折斷了兩根,牆角處捲起一陣陰風向三叔的腳跟吹來。三叔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猛然間只聽得耳邊箱有人對他說:“如若執意強行,那就自求多福吧”。三叔彷彿血都涼透了,傻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手裡的那串車鑰匙。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的鈴聲響起,驚醒了攤在地上的三叔,電話另一邊一個滄桑的聲音猛烈的呵斥道:“小三子,我都在車站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了,你也太不拿貧道這把老骨頭當回事了!給個痛快話,啥時候能來?”三叔回頭看了看那炷香,又想了想,心中默唸道:我這次接的是通寶道觀的老住持,道長他德高望重,備受尊敬。平時他向來與我交好,爲人正直坦蕩,他沒必要加害於我。再說他都七十多歲了,真要是動起手來,我也不會吃虧?!扒竽仙缘任乙粫瑒偫u發動機出了點小故障,現在修好了,正在路上趕著接您去尼”。三叔一邊通電話求著情,一邊上車開火啓動車輛。在關車門的時候,三叔剛伸出手,突然間又是一陣陰風,把車門狠狠的關上,不偏不巧,正好把三叔小姆手指特意留的指甲蓋掩掉了。三叔他來不及顧那麼多。一腳油門,奔向了老道長所在的火車站。
老道長上了車之後,不但沒有指責三叔,而是靜靜地坐在後排打坐。車緩緩地行駛在田間的小路上,而三叔的內心卻像貓抓了似的無處安放。在經過一片亂葬崗時,突然不知哪飛來的紙花人,直接落在了出租車的風擋玻璃上。那慘白的面孔彷彿凝視深淵一般冷冷的盯著三叔。三叔嚇得嗷的一聲,用腳猛烈的制動剎車,車不但沒停,反而加速了!
老道長見狀,立即掐訣唸咒,口唸道:“太極八卦由心生,神符靈咒自分明,如今亂世生妖祟,求得祖師顯神通。急急如律令!”話音剛落,只見出租車左右崎嶇的衝進玉米地裡停了下來,紙花人也不見了蹤跡。
三叔平息了一陣,擦了擦冷汗道:道長,我們是不是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我可剛結婚,我還不想死啊!老道長沒說話,從口袋中掏出三枚玉竹板,上面分別寫著“天、地、人”三個大字,老道長讓三叔抽了一枚,口中差異的說道:“居然是人爲,怎麼可能!小三子,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算算你到底得罪了誰”。三叔差異的看著手上的玉板,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三叔爲人忠義耿直,但性格太過於鋼硬,不會變通。平時在車站等著下火車的人接他們的生意跑活爲生。
在舊社會的環境裡,掃黑除惡還沒有現在打擊的這麼徹底。經常有一些社會上的敗類,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他們常常以開設賭點,騙取高中生賣淫等違法手段換取利益。
有一天三叔在三中學校門口,拉到了一個老盲流,他死死的緊拽著一名高中女學生的手,抱進了出租車,從上車開始,手就不消停的在女學生身上摸來摸去,嘴裡還時不時發出一陣淫笑。女學生苦苦的哀求著,但也敢怒不敢言。三叔見狀火不打一處來,但也沒言語。
走著走著,盲流愈演愈烈,居然在車上撕起了女學生的衣服。三叔一腳剎車顛的盲流沒反應過來,下車到後備箱抻出一米來長的螺絲刀子,拽盲流脖領子就是一頓胖揍,邊打邊罵道:你個畜生,50來歲你禍害青苗,不怕造報應?盲流死死的掙扎著,三叔也打累了。“滾,別讓我在見到你”三叔訓斥道。三叔看著女同學,說道:挺大個姑娘不要個臉,爲了點虛榮心跟社會上這幫臭蝦爛魚混啥???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女同學啞口無言的愣了愣,害羞的跑回了學校。
“道長,您說能不能是這個潑皮無賴回來報復我了”?老道長沒搭茬,用手捻了捻鬍鬚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子,做好心理準備,你馬上就會有大難臨頭。不過嗎,按卦相來看在你的西南方向有一“小人”,但在你的正東北方向有你一“貴人”兩人均爲官宦子弟。
老道長話未說完,猛然間從苞米地裡竄出三名中年男子,手裡拿著鐵棒之類的管形武器,開司機車門,把三叔拖到地上就是一頓毒打,其中有一人邊打邊罵道:小兔崽子,終於落我手裡了,看我今天不整死你。三叔蜷縮地趴在地上。
老道長見狀,在後備箱撈出40斤重的千斤頂,猛烈地砸向三個流氓。三個流氓靈機一躲,閃開了老道長的攻擊。也是這一躲給三叔留下了機會,三叔摸著腰帶上的皮包,抻出出世還未曾露面的背鎖卡簧,奔向那個老流氓的肚皮扎去。
撲、撲、撲三刀,只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實稱稱地紮在了老流氓的左腎道上,據三叔後來回憶說“當時把刀拔出來的時候,尿液都濺到手上了”。
旁邊那兩個流氓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四人對視了好一會,老道長開口說道:都別打了,不管有什麼過節,先救人要緊!三叔連夜開車,把所有人拉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那老流氓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其餘兩人在門口等候聯繫他的家人,三叔也被拉到了醫務室包紮傷口。
第二天老流氓的家裡來人了,他的侄子穿著片警服帶著老流氓的媳婦衝入三叔所在的病房內,拽著躺在病牀上的三叔呵道:我大爺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進去吃一輩子狗糧!說完,帶著老流氓的媳婦摔門而出。
坐在旁邊的老道長笑了笑對三叔說:孩子,這就是你的小人,還記得昨晚在苞米地我給你卜的玄卦嗎?別害怕孩子,小人到了,貴人離你也不遠了。
說完,老道長就給他兒子撥了通電話:臭小子,你爹到家了,你就不管了是吧?抓緊回老家來,有事求你!
事後才知道,老道長的兒子在省廳做大官,當天晚上老道長是從省裡他兒子家回來,而他的兒子正是老道長卦中三叔那正東北方向的“貴人”。
老道長的兒子回來之後,先是去看望了一下老流氓的病情。其次又來到三叔的病房對三叔說:別怕兄弟,剛纔跟傷者的家屬談過了,他們決定私了解決。畢竟他們屬於團伙搶劫,不敢造謠生事,兩邊的醫藥費我已經全部交齊,你就踏踏實實的養病就成!那老流氓罪有應得,命是保住了,恐怕後半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