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坐在角落裡,我捧著咖啡館免費貢獻的白開水,找人來的不開口,我這個被找來的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便只能時不時的端起杯子喝兩口,間或觀察一下窗外風景,靜待對面的王欣然小美女開口。
好在她只是端起杯子淺嘗幾口,沒想著把整杯咖啡都解決掉,要不然依她剛纔的速度和頻率,還真不知道‘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是要多長時間。
等她終於放下杯子,擡起額頭,將低垂的視線掰正轉到我身上,我連忙端正身子,放下手中把玩的透明水杯,準備洗耳恭聽她醞釀這麼久的產物。
“你之前沒聽說過我,對嗎?”她醞釀半天,最後竟然選擇這麼一句做開頭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如果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的話,還請多多包涵。”我尋思一會兒,實在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只能順著話題往下說。
“沒有,我們以前沒見過?!彼f到這,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接著說下去:“也許你會奇怪,但很久之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
“……”
我沉默,這話該怎麼接?
雖然咱這個名字很大衆,重名重姓的不知道要有多少,但很明顯,人家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咱又不是什麼‘珍獸’,沒辦過名事,跟名人名物也扯不上半點兒關係,人家總不會是從報紙電視上知道咱這個人。
那麼,不管怎麼想,最可能的原因都要牽扯到她現在的未婚夫張澤同志,本來身爲同校同學順著說兩句也沒什麼,可畢竟以前臉紅羞澀過,再加上這段時間每天早上的粉色康乃馨,不管說什麼,咱總有種立場不正的感覺,天知道那些花給咱惹了多少麻煩!
不像以前,現在咱每天晚上要乾的不再是陪著沈明這廝吃飯看電視,而是每天被那廝拉著在外面不重複的換著地兒品味美食,然後到家開始收拾臥室,至於客廳等地,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花的海洋,只要上午有康乃馨的出現,晚上客廳等地兒就要迎來花海的襲擊。
託沈明這廝的‘?!驙懨刻焱砩系孽r花共享,現在鄰里之間的關係明顯比以前好上許多……
而且,謝天謝地的是,昨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清楚了,沈明那廝終於沒再犯病跟著送花,晚上也能吃到自己做的飯菜了,再在外面吃下去,我就要得厭食癥了!
也許她也沒指望我接話,在我思緒不知道要飄到哪兒去的時候,便接著說道:“我跟他是大學同學,畢業後跟著他到現在的公司,直到去年我們兩個才見過雙方家長訂下來,可剛訂婚沒多久,他就有點不對……”
說到這兒,像是要掩飾嘴角的冷笑般,端起咖啡杯,輕啜一口,緩過片刻,接著化去表面柔弱的表象,眉目銳利,肯定地說道:“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
我垂目,掩住眼裡的厭煩,面色平靜的端起水杯,喝一口,潤潤嗓子,剛纔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表明態度,讓我看清自己的位置,真是可笑,不說張澤到底有沒有那種想法,她又從哪兒看出來我想跟他未婚夫牽扯到一塊兒的?
過了片刻後,爭取不帶情緒的冷嘲道:“你想說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早說出來早點去吃飯,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剩什麼食慾了……
“我想讓你跟你男朋友一起去見他一面,說清楚,好斷了他的念想?!彼掌痄J利的眼神,重新恢復弱柳扶風的小白花形象,楚楚可憐的請求道。
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只想大吼一句:憑什麼?自說自話也該有個限度!
“我也沒什麼能報答你的,這是小小心意,事成之後,還有一份謝禮?!彼藨B優雅的用纖長的手指挑開提包,狀似謙虛實則高傲的從裡面抽出來一張支票,放到桌子上,推過來。
我看著桌子上被推過來的不知道價值幾何的薄薄紙片,再次瞪大了眼,心道:這娃,腦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