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聞言相繼離去,就連好像和老爺子短短個把小時間有了感情的二丫,也帶著戀戀不捨的表情,被沈玉兒領(lǐng)了出去。
見衆(zhòng)人離去,宋小兵也不再拘謹,邁步就坐到了乾爹對面的沙發(fā)上,拿出煙來爲(wèi)乾爹點了一根,臉上的玩笑神色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有要問的話快問吧,老夫還等著喝酒呢。”龍青淵吐了個菸圈兒,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悠然淡去。
“老頭兒,從小到大,我都沒怎麼問過你,因爲(wèi)你告訴我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可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一切好像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
從在這戀家賓館門前遇到宋福貴開始,到後來蘇茜她老媽從廟裡趕過來,總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圍繞著我的身世,所以我想問什麼,你都清楚。
倒不如你直接說,時至今日,我想你也是時候把該告訴我的說出來了,我的身世究竟怎樣?你爲(wèi)何不辭而別?這一切都是爲(wèi)什麼?”
到了現(xiàn)在,宋小兵纔算是徹底的緩解過來,彈了彈菸灰後,挑眉詢問著。
從乾爹留下那封信後消失到現(xiàn)在,這些年裡,宋小兵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次怪異的想法,想過乾爹真的去尋仙問道,想過乾爹真的不在人世。
可是想的最多的,還是乾爹如今還尚在人世,只是用他老人家的話是機緣未到。
“呵呵,有點長進,我還以爲(wèi)你會問我怎麼會知道白鯨,問我那個血夜是怎麼回事兒。”龍青淵深吸口煙靠在沙發(fā)上仰望著棚頂?shù)臒麸棧牢康男α似饋怼?
“問個毛,你不是說過嗎,追本溯源,搞清了事情的本源,開枝散葉那些事情,還擔(dān)心弄不明白?”看到乾爹在和自己獨自相處時,再次現(xiàn)出這種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樣,宋小兵不由翻了翻白眼。
可即便是這樣,心中卻突生一股暖流。
“你想的不錯,宋福貴說的也不錯,不過他這個老東西比老夫還沒個正經(jīng)時候,不提也罷。”龍青淵坐直了身軀,抿著下脣淡然的點了點頭,“不過老夫倒是沒看透她江玉婉是怎麼想的。”
宋小兵唰的一下擡起了頭。
聽到宋福貴的時候並未在意,但是江玉婉三個字從乾爹口中說出來,確實讓他很是震驚。
因爲(wèi)就連蘇茜這個名字,以及蘇茜的事情,連沐菲和鐵家三兄弟還要龍一他們都不知道,宋小兵不願多去提及,沈玉兒和薩拉還有李芊等人,也像約定好了一樣。
畢竟當(dāng)初蘇鴻田出事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可蘇茜不辭而別的事兒,衆(zhòng)女也都有了猜測。
可即便這樣,江玉婉的事情還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啊!
更何況,當(dāng)初江玉婉趕來長海,在房間中和他說的話,沒有外人知道,就連蘇茜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二丫。
難道是二丫剛纔和乾爹說了什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想到這裡,宋小兵又暗自搖了搖頭,看到乾爹還在注視著他,臉上帶著玩味兒笑意,不由收回心神不再去想,他知道,乾爹這話裡有話,經(jīng)常這樣賣弄他的神棍氣質(zhì)。
“呵呵,臭小子,提及你的傷心事兒了?”果然如此,見他眉頭舒展開來,龍青淵瞇眼笑了起來,隨即又嘆了口氣,好像觸動了他的傷心事,“老夫也好奇啊,你說江玉婉怎麼想的呢?”
“她明明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可比,身邊的紅顏也不會斷了頭緒,爲(wèi)什麼還讓她女兒去飛蛾撲火呢?莫非這出家之人真得了大道,拋去了凡塵眷戀?”
說到這裡,龍青淵猛吸了兩口煙後,俯身摁滅了菸頭,砸在搖起頭來。
聞言愣了愣神,宋小兵本來沒什麼想法,卻硬生生的被幹爹將往事勾了出來,不由皺起了劍眉,心神有些活泛。
坐在那裡,不顧手指間夾著的菸頭上垂垂欲落的菸灰,苦思了半晌還是沒有頭緒,餘光無意瞟向乾爹,不由心頭一動,快速摁滅了菸頭,有些氣惱。
沃日,險些又著了乾爹的道兒!
他這是把老子往別處引,故意打亂話題啊,他到底要隱瞞什麼呢?
“老頭兒,都這時候了,還和老子玩這套,有意思嗎?”想明白了這點,宋小兵不悅
的瞪了龍青淵一眼,無奈嘆息著。
“呵呵,剛誇你小子有長進,就瞪鼻子上臉的往上爬,不錯,有老夫的潛質(zhì)。”被他識破,龍青淵並未在意,反倒有些高興的笑了起來。
宋小兵凝眉不語,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知道,要是自己再接幾句,還會被幹爹帶溝裡去,這麼些年來,論這些言談方面的事情,面對乾爹他的確是自愧不如。
“這麼些年也是苦了你,不過你也不能責(zé)怪誰,你自己的身世,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一些了嗎?還問過宋福貴不是,這都是你們兵家子孫應(yīng)有的劫數(shù)!”
龍青淵端起茶水抿了兩口,搖頭嘆息起來。
說起這話的時候,逗弄二丫時老臉上散去的皺紋再次堆了起來,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彷彿在緬懷著如煙的往事。
“…我父親真是兵鋒?五大家族的兵家?那我母親真是北門雨涵?”聞言皺起眉頭,宋小兵最爲(wèi)關(guān)心的便是身世問題。
雖說這些年來,對乾爹說的話深信不疑,可從記事的時候起,心底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不是沒爹沒孃的孩子,這裡面一定有原因,要找到他們。
如果是他們拋棄了自己,找到他們問個明白,相不相認的倒是兩說,可原因自己必須清楚。
這些年一直沒當(dāng)回事兒,只不過是受乾爹影響,對他告誡自己的一切隨緣的話,當(dāng)了真而已。
“兵鋒是你父親不假,可你母親是誰,還要你自己去探索,你們兵家沒一個省心的玩意兒,你現(xiàn)在不也快了嗎,快成了左擁右抱了!”
沒想到先前表情還風(fēng)輕雲(yún)淡的龍青淵,聽到這話竟有了些怒氣,喝了口茶水後,把茶杯重重的頓了一下。
“…那我父親現(xiàn)在人在哪兒?當(dāng)年爲(wèi)什麼丟下我?你和我父親本就認識,是他把我託付給你照顧,還是有其他原因?”
看出了乾爹發(fā)怒,知道問也問不出來,宋小兵不由擰了擰眉心,旁敲側(cè)擊的接連詢問著。
果不其然,這番話問完後,龍青淵兩手插在一起,靠在沙發(fā)上再次看著棚頂燈飾,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