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說著什麼的兩個人並沒有看到他走了進來，李芊臉上的妝容哭的有些花了，俏臉上滿是淚痕。
不過就是這樣，她還在蹙眉看著穩如泰山坐在她面前的歐陽韓，看著她的親生父親，攤開一雙玉手放在理石桌面上，搖頭說著什麼。
距離雖然有些遠，聽不清李芊到底說的是什麼，更看不到歐陽韓的態度，可宋小兵還是攥緊了鐵拳。
只是剛攥緊鐵拳要走過去，宋小兵猛的順著玻璃看向窗外，瞇眼停下了腳步，在到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景象的街頭上掃了幾眼。
駕車趕來的時候，就有種被人跟蹤的直覺，只是每次去試探著察看，又毫無發現。
可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直覺在心頭升起，宋小兵很相信自己的感知，一定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雖然分不清是敵是友，可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就像在雨林裡被蟒蛇盯住要對他發起進攻，又好似在黑人大陸的草原上被獵豹窺視，準備襲擊他這個晚餐的獵物。
不過就在他停下腳步的一刻，那種似敵非友的感覺又突然一變，感覺很是微妙。
還可以察覺出有人盯著他，不過卻沒有一絲敵意，而是有些熟悉，就像親情或者友情的那種關注一樣。
到底是誰？
爲什麼先是露出一絲殺機，又變成了友善的試探，將街頭視線內走過的路人看了個遍，宋小兵腦海中靈光一閃。
剛纔在酒店監控室，接到了乾爹打來的電話，如果不是李芊這邊出了狀況，自己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山羊鬍，或者讓卡爾斯和薩拉出手。
即便明知道乾爹會換個號碼，也會追蹤他來電的大概位置，難道是他。
這種猶如貓捉老鼠般的遊戲，小時候乾爹傳授給自己功夫時，不是經常這樣鍛鍊自己對危險的敏感度嗎？
又是在電話中敲擊出那道韻律古曲，又是在人潮洶涌的街頭上釋放氣機，倒是很像乾爹那個老頭兒的作風啊，常人眼裡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乾的還少嗎？
瞄了眼李芊的位置，看到李芊還在和歐
陽韓焦急的說著什麼，宋小兵不由想了一下，準備走出去察看一番。
只是還沒等轉身，剛纔被人注視的感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感覺說來玄妙，可宋小兵卻深信不疑。
“喂，龍一，什麼情況？”就在這時，手機卻突然傳來振動，拿出一看是龍一的電話，宋小兵急忙接了起來。
“小兵，有個事提醒你一下，剛纔…！”龍一那邊的聲音很是嘈雜，可以聽出也是在紛亂的街頭上，好似在捂著手機和他講話一樣。
“什麼！玉姐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聽完了龍一的話，宋小兵扭身走出咖啡廳，瞪眼喝問了起來，隨即反應過來，又快速詢問，“你確定有人觀察你的位置？”
“呼，玉姐好像要置辦什麼禮品和年貨，不過看著都是給老年人用的，我不是確定，而是肯定，就在剛纔我們剛拐進商業街的時候，有人用氣機鎖定了我，不過…”
龍一深呼了口氣聲音有些無奈，開口解釋著，說到最後沉吟了起來。
“不過什麼？”宋小兵聞言一愣，焦急追問著。
“不過只是一剎那的感覺，只是龍六也察覺到了，讓我摸不清的是，那種感覺沒有敵意，更沒有殺意?！饼堃贿@次沒有一絲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你們直接現身吧，讓玉姐回酒店，什麼東西還非要她自己去買？我這裡剛纔也有點狀況，和你說的差不多?！甭勓园櫭汲了剂藥酌?，宋小兵急忙交代著。
“好，你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打個招呼，我讓龍二和龍四他們過去?！饼堃淮饝艘宦?，隨即掛斷了電話。
收起了手機，瞇眼將街頭一左一右再次看了個仔細，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宋小兵撓著鼻頭再次走進了咖啡廳。
只是剛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李芊站了起來，瞪大了美目看著坐在那裡的歐陽韓，歇斯底里的嬌喝爭辯著什麼，掛滿淚痕的俏臉上滿是怒氣。
向來與人爲善，無論是待人接物都是溫文爾雅的李芊，此刻竟變的有些癲狂。
是的，就是癲狂，此刻的她好像要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彷彿在和歐陽韓據理力爭著。
而歐陽韓卻依舊坐在那裡，淡定從容的端著咖啡杯，輕抿了一口後好像嘆息了一聲，仰頭看著站在他對面的李芊，緩緩搖了搖頭。
看到這一幕，宋小兵一下子將剛纔感覺到的窺視目光忘在了腦後，全然不顧的大步走了過去。
在監控室打給李芊電話，聽到李芊帶著哭腔的時候，本以爲李芊是因爲自己而哭泣，畢竟昨夜剛發生那種事情，已經到了水到渠成的一步，卻沒有明確實質的關係。
今早遇到她的時候，也沒有察覺出昨晚的人是她，還當著她的面表現出對沈玉兒的特別關注。
就算薩拉說的都是真的，可宋小兵不知道沈玉兒到底和她們談了什麼，畢竟李芊的身世同樣坎坷，是一個將所有心事都掩藏起來，默默承受的丫頭。
所以，宋小兵纔會這樣焦急，語氣強橫的逼問出來地址，駕車趕了過來。
而剛纔看到歐陽韓時，對於李芊哭泣也有了些瞭然於胸的感覺，還以爲歐陽韓來主動認錯，想要從親情上彌補李芊，讓她感動的落淚。
但現在一看，卻不盡然，這哪是要彌補什麼，不是給李芊帶來傷害就不錯了。
“歐陽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承諾？這就是你給我母親的海誓山盟？這就是你所說的身爲家主的榮耀？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剛走過來，就聽到李芊的嘴裡喊出了這樣一段話，憤怒的語氣好像恨不得將歐陽韓生吞活剝了一樣。
而剛纔還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歐陽韓，聽到李芊的最後一句話，猛的站起身來，就要對著李芊扇出耳光。
看到這一幕，宋小兵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竄了過去，眼看著還差一米就要走到桌前，鄰座卻站起三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就要上前攔住他。
很顯然歐陽韓不會單獨一人來到長海，這三人應該是他的保鏢，可宋小兵卻視若不見，猛的竄向了歐陽韓。
李芊已經看到了他，眼底現出欣慰神色，對於歐陽韓揮去的手臂根本沒有防備，此刻早已將李芊看成自己的女人，宋小兵怎能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
別說是她的老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