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人不是王韻,而是王楚楚。
她氣呼呼的,顯得很是憤怒,瞪著羅天的眼神簡直像要殺人。
面對王楚楚冷厲的目光,羅天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有事?”
“你到底想怎麼樣?”王楚楚板著臉,像個隨時要暴走的天使。
“什麼怎麼樣?”羅天深吸了一口氣,後退著和王楚楚拉開了距離,突然笑吟吟的問道:“不會要我付醫(yī)藥費吧?”
“你還知道做錯了?”王楚楚咬了咬牙,怒瞪著羅天的眼睛裡滿是慍怒。
“做錯了?”羅天突然冷笑著撇了撇嘴:“那你怎麼不問問,我到底有沒有被他開槍打中?”
王楚楚突然一怔,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這纔開始朝羅天打量起來。
“行了,去照顧你的豬男人吧,我們這種人,賤命一條,死不死都無所謂。”
羅天說著,直接白了王楚楚一眼,砰的一聲關(guān)掉了房間門。
站在門口,王楚楚回味著羅天話語裡酸溜溜的口氣,突然像尊美女石像似的愣在原地。
他也受傷了?
這是王楚楚心裡最原始的猜測。
但是下一秒,她又突然否認了這種猜測。
在她看來,這個混蛋有妖術(shù),一定不會被那顆子彈打中。
但是讓王楚楚錯愕的,不僅僅是這一點,還有剛纔這混蛋的態(tài)度和語氣。這讓她突然意識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忐忑。
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麼看到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聽到他現(xiàn)在陌生的話,突然會那麼的心裡不安呢?
回到自己的牀上,羅天抽出手機,看到了葉靜姝的電話號碼。
於是打電話和葉靜姝閒聊了一陣,這才悻悻的躺在牀上睡著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羅天的美夢。
朝著門口看了看,羅天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爲他知道敲門的人是誰,也知道來意。
半躺在牀上,羅天默不作聲,完全無視了輕柔的敲門聲。
過了好一會,消停的房間門,突然隨著咔嚓一聲被打開。闖進來的王楚楚,直接扯下了插進縮孔裡的鑰匙。
這一舉動,讓羅天愕然,更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異樣。
這位驚爲天人的小公主,就像是陰魂不散的精靈,她總能找到辦法來打攪別人。
熟悉的踢踏聲,打破了房間裡沉悶的安靜。王楚楚邁著修長纖細的玉腿,一步步走近羅天。
她依舊是那麼美,依舊是那麼傲嬌,傲嬌到讓人想要逃逸。
一言不發(fā)的在羅天牀邊坐下,王楚楚這纔看向半躺著,靠在牀頭的羅天。
她像是審視一隻獵物,又像是在注視一個激怒她的朋友。她美麗的大眼睛裡,除了幽怨,還有複雜,這種交織,讓她欲言又止。
沉默著,羅天也沉默著。如果放在以前,他會調(diào)侃小美女,會故意氣小美女,等到小美女暴跳如雷,甩手離開,再報以得逞的奸笑。
但是現(xiàn)在,他沒這個心情,也沒這個興趣。這不僅僅是因爲小美女的豬男人回來了,而是羅天已經(jīng)徹底看清了事情的本質(zhì)。
無論吵還是鬧,和小美女之間都不可能走在一起。
別說走在一起,甚至好好說兩句話都難,這就連朋友都做不成。
既然是這樣,又何必要去勉強?又何必在有限的日子裡給自己添堵,給別人多增加積分憎惡。
“你是不是想走了?”沉默了好久,還是王楚楚首先打破了寂靜。
羅天輕恩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也不想做多餘的解釋,因爲他覺得沒必要。
“剛開始我趕你走,你不走,現(xiàn)在想一走了之,哪兒那麼容易?”王楚楚緊盯著羅天,霸道的問道。
羅天帶著古怪的眼神看了看王楚楚,微微笑著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現(xiàn)在又不趕我走了?”
王楚楚嬌哼了一聲,突然耷拉著小腦袋,垂下的烏黑長髮,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頰,讓她絕美的臉頰若隱若現(xiàn),浮現(xiàn)出一種模糊中的唯美。
又沉默了,視乎過去兩人在一起的吵吵鬧鬧,已經(jīng)被他們完全用盡。
現(xiàn)在不吵不鬧,卻找不到別的話語代替,於是只能用沉默來代替一切。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又過了好久,王楚楚直起身子,認真的注視著羅天。
“沒有誤會。”羅天依舊靠在牀頭,他視乎從來沒有這麼沉悶過,但現(xiàn)在,他卻習慣這種沉悶。
王楚楚再次轉(zhuǎn)過身,抿著紅脣點了點頭:“那麼……”
王楚楚又停頓了,她視乎始終有什麼話無法開口。所以她侷促,所以她遲疑。
羅天注視著王楚楚,報以最真摯的微笑。
其實他知道小美女要說什麼,但他自己卻不願意提及。
他希望小美女也不要提,因爲提了也沒用。
“是啊,我就是要氣你,氣死你個王八蛋,讓你沒事的時候總是欺負我。”過了好久,王楚楚視乎也憋了好久,終於朝羅天趾高氣昂的說道。
“我有什麼可氣的。”羅天坦然的笑了笑:“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
王楚楚像是聽到了兔子吃老虎的驚天故事,一臉愕然的看向羅天。
“你說呢?”羅天認真的問道。
王楚楚是冰雪聰明的美女,她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這個混蛋看起來是吃醋了。
哼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平時你老氣我,老欺負我,現(xiàn)在也讓你嚐嚐被人氣的滋味。
於是,王楚楚突然探頭在羅天的身上聞了聞,然後嘖嘖搖頭說道:“酸,酸死了,你起碼有半年沒洗澡了。”
羅天一臉無語,直愣愣的看著王楚楚,突然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
王楚楚忽地一下衝到羅天面前,掐著小蠻腰嬌俏的說道:“姓羅的混蛋,我告訴你,咱倆的事情沒完,想跑,沒門。”
說完,王楚楚甩著小手,大搖大擺的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王楚楚靚麗的倩影,羅天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小妖精,她要玩什麼幺蛾子?
她弄個男人回來,不會是專門爲了來氣自己的吧?
初春的寒冷覆蓋大地,萬物蕭條,沉寂在一片灰濛濛的迷霧中。
這些天,羅天一直在兩地奔波。
一面要去衣傾城的私人別墅,給老瘋子谷昊天治療瘋病。
另一面,他要趕回王楚楚的住處,除了監(jiān)視向陽對王楚楚圖謀不軌,還得幫助小姨頁靜姝改良仙泉飲料的配方。
但大量的時間,他都在王楚楚這邊。
是的,他有小人之心,但也不得不有這種小人之心。
一個什麼都比他優(yōu)秀的男人,在王楚楚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作爲代表王遠恆做監(jiān)護人的羅天,不得不提防。
但是讓羅天鬱悶的是,不管他怎麼提防,還是不能提防王楚楚去醫(yī)院照看她所謂的表哥。
“羅天,你快點呀,快點。”別墅外的森林裡,王韻一邊歡快的跑著,一邊手舞足蹈的嘻嘻哈哈。
在她身後,是羅天。
和王韻的手舞足蹈不同,羅天顯得慵懶,有氣無力,就像霜打的茄子。
他原本想讓王韻開車去一趟向陽住的醫(yī)院。
但這種想法,卻被王韻給徹底打破,生拉硬拽著他要搞什麼野外驢友。
關(guān)鍵是驢友也就算了,這驢友的地點,居然就離顧園不到一里地,這纔是最讓羅天哭笑不得的地方。
“哎,這是什麼花?”王韻突然又一驚一乍的叫喊起來。
羅天無語耷拉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的來到王韻身邊。
本來想調(diào)侃一番美人,當目光落在關(guān)美人擺弄的花朵上時,羅天卻突然眼瞳急縮。
“別動。”突然間,羅天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一把攔住了正要摘花的王韻。
“怎麼啦?”王韻露出錯愕的目光,眼睜睜看著羅天蹲下身子。
羅天如獲至寶的注視著眼前這株紅白相間的植物,英俊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
“別……別動啊,千萬別動。”羅天再一次叮囑著王韻,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用手扒拉著植物兩邊的泥土。
王韻以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注視著一切,在她看來,一個大男人,不應該對漂亮的花朵有興趣。可是羅天視乎是個另類,居然喜歡這種獨特又漂亮的植物。
於是,一種古怪的想法從王韻的內(nèi)心升起,一直延續(xù)到雪膩的小臉,化成了悶悶不樂,就好像自己心愛的寶貝突然被人搶了。
羅天扒開植物兩邊的泥土,看著植物漸漸露出盤根錯節(jié)的根部,這才嘿嘿笑著說道:“成了。”
“羅先生,你好變態(tài)。”王韻終於憋不住抱怨的嘟起了小嘴。
“爲什麼變態(tài)?”羅天回頭,玩味的瞪著蘇美人。
王韻撇著小嘴,悶悶不樂的哼哼著:“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喜歡花。”
聽到關(guān)美人的抱怨,羅天突然嗤嗤的笑了起來。但並沒迴應王韻,而是繼續(xù)用實際行動來回應關(guān)美人的抱怨。
躡手躡腳的將這株植物連根托起,羅天笑吟吟的捧了起來,打量著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不錯,完美。”
“哼。”王韻還在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