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兩兄弟以及曾劍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同時將目光落在曾同雲(yún)身上。
老爺子準備幹什麼?
難道他還認爲能勸對方迷途知返?
“你們什麼眼神?”曾同雲(yún)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們,緊鎖著眉頭問道。
曾安民頓了頓,一臉凝重的問道:“這有用嗎?”
“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曾同雲(yún)桀桀笑道。
曾安國震驚的問道:“您要跟他明講?”
曾同雲(yún)笑而不語。
曾劍卻是虛瞇著眼睛,考慮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他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他懂得進退?!?
曾同雲(yún)欣慰的看了看曾劍,這才緩緩坐直了身子。
他總算沒看錯人,至少在某些方面,自己這孫子還不至於那麼不堪,比起同齡人來,也是絕對中的翹楚。
曾安民和曾安國面面相覷,見老爺子決心已定,他們也不再多說什麼。
“劍兒,你跟我來?!?
曾同雲(yún)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轉(zhuǎn)身朝著旁邊的內(nèi)屋走去。
曾劍抿了抿嘴脣,疾步跟了進去。
當他進入寬闊碩大的書房時,只見曾同雲(yún)站在自己的書桌臺前。
“過來?!痹?yún)衝著曾劍招了招手。
曾劍有些侷促,但還是疾步走了過去。
拉開抽屜,曾同雲(yún)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古樸的紫檀盒子遞向曾劍。
“爺爺,這是什麼?”曾劍疑惑的問道。
“打開看看?!痹?yún)笑盈盈的說道。
曾劍點了點頭,然後鄭重的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放著一塊銀白色的觀音玉佩。
看到這裡,曾劍再次擡起頭,愕然的問道:“這代表什麼?”
曾同雲(yún)笑著說道:“在關(guān)鍵時刻,他能救你一命?!?
曾劍一怔,猛的合上蓋子,緊張的問道:“爺爺,您還是沒把握?”
曾同雲(yún)搖了搖頭:“那個小夥子,是我平生唯一看不透的人,實際上,在你的叔叔伯伯面前,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
曾劍微微皺起眉頭。
長嘆了一口氣,曾同雲(yún)卻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說道:“你爺爺這一輩子,幹成了兩件大事兒?!?
曾劍愣愣的注視著曾同雲(yún),去一直沒吭聲。
曾同雲(yún)扭頭看了一眼曾劍,緩緩說道:“第一件,就是將風雨飄搖中的曾家,拉倒了現(xiàn)在東南霸主的地位?!?
見曾劍一臉茫然,曾同雲(yún)繼續(xù)說道:“第二件,就是培養(yǎng)了你這個傑出的曾家繼承人。”
“不是,爺爺,您今天怎麼怪怪的?”曾劍感覺到一絲不妙,急忙問道。
曾同雲(yún)笑著擺了擺手:“你要記住一句話,勝不驕,敗不餒,男子漢大丈夫,只要活著,就有任何奇蹟發(fā)生。”
“爺爺……”
“你出去吧?!痹?yún)突然擺手打斷了曾劍,直接說道。
曾劍抽搐著臉頰,好一會兒,才捧著盒子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曾劍的背影,曾同雲(yún)悠悠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對於曾家來說,太不平凡,不僅不平凡,甚至是曾家面臨滅頂之災的先頭徵兆。
他是一位洞察一切的老人,也是一位精明無比的老人。
雖然談不上先知先覺,但至少在大事情上,看得總要比其他人遠。
所以,他在曾劍走後,緩緩拿出了一張紙,然後拿起放在硯臺上的一支毛筆,沾墨後,緩緩在白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遺書~!
這兩個字,剛勁有力,端莊正派。
但這兩個字包含的意思,卻太多太多,多到甚至讓人無法想象。
王家老宅,秘密會議室內(nèi)。
王遠恆、葉靜姝、衣傾城以及稍後趕來的嶽鎮(zhèn)南齊聚一堂。
這裡,將是他們未來幾天必須聚集的地方。
這裡,也是他們主導針對曾家打擊的主要指揮部。
他們遙控整個事件的方式,無非是手機,電腦而已,但卻又有誰敢忽視他們真正的能量?
“該用的也差不多了。”王遠恆笑著擡起頭,看向衣傾城問道:“大通能源的股票怎麼樣?”
衣傾城望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平靜的說道:“五天之內(nèi),暴跌了40,而且還在持續(xù)下跌。”
“你什麼建議?”王遠恆說到這裡,又嗤嗤笑著補充道:“你好歹還是我公司的戰(zhàn)略顧問嘛。”
衣傾城點了點頭,抿著紅脣沉吟了好一會兒,才一臉認真的說道:“大通能源方面,錦繡集團做了些安排,但最重要的是,大通能源本身存在許多問題,所以,包括礦難事故,非洲子集團的流血衝突,都不是我們?nèi)藸懷u造出來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大通能源的股票價值,應該不值現(xiàn)在的70。”
王遠恆震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在現(xiàn)有基礎上,還要做低30?”
衣傾城肯定的點了點頭。
王遠恆靠子啊椅子上,仔細想了想,然後拿起了手機開始發(fā)佈命令。
旁邊,葉靜姝擡頭看著衣傾城:“你用光了我的姨媽巾,是不是也幫我判斷一下呀?”
衣傾城:“……”
“你可是欠我的?!比~靜姝似笑非笑的說道。
衣傾城翻了翻漂亮的眼皮,擡起頭直視著葉靜姝:“龍翔商貿(mào)可以做空,至少股價應當維持在1000以下,才能大量跟進。”
“80以下?葉靜姝頓時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衣傾城,好一會兒才咂舌的搖了搖頭:“我滴個娘哎,龍翔的市值可有1400多呀,即便現(xiàn)在大跌,也保持在1100多左右?!?
衣傾城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要忘了,你還拿著一個東南電子通信沒動?!?
“你是擔心我資金上出問題?”葉靜姝翻了翻眼皮。
衣傾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葉靜姝一下子就憋著嘴哼了一聲,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咚咚咚……
就在這時,緊閉的會議室房門傳來敲門聲。
離門口最近的王遠恆扭過頭,然後站了起來。
衝著門外看了一眼,他這才警惕的打開了房間門。
羅天帶著風雪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圍坐在方形會議桌前的四位大佬,不禁露出魯了佩服的神情。
果然夠敬業(yè),也果然夠沉穩(wěn)。
幾位大佬已經(jīng)在這裡連續(xù)呆了五六天了,居然還是那麼有精神。
“我的東西呢?”葉靜姝一看到羅天,立即站起來興師問罪。
羅天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繞過王遠恆,來到了葉靜姝面前。
在葉靜姝虎視眈眈的眼神下,他很乖巧的將一大包女人用品遞了過去。
“潔爾陰……”葉靜姝看到袋子裡的東西,立即像看怪物的斜瞄著羅天。
羅天抽搐著臉頰,尷尬的說道:“我……”
葉靜姝立即兇狠的打斷了羅天:“你什麼你?你個流氓,禽獸,沒讓你買這個?!?
羅天:“……”
買了也罵,不買也罵,到底要怎樣纔算滿意,這個魔鬼,這隻妖精,簡直太難伺候了。
“我買的。”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風雪突然說道。
聆聽這話,葉靜姝扭頭看了過去。
好一會兒,她立即笑逐顏開的掀開羅天,熱情的朝著風雪衝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
“你肯定是想我了?!?
“是的。”
“喲喲喲,幾天不見,又大了不少?!?
“你也是。”
“來,叫聲姐姐。”
“……”
聽著葉靜姝和風雪的奇葩對話,坐在秘密會議室裡的幾個人同時露出苦笑。
“來,我跟你介紹。”葉靜姝拉著風雪的手,指著王遠恆說道:“這位……”
“錦繡集團董事長王遠恆。”風雪立即打斷葉靜姝的話。
葉靜姝楞了楞,然後又神經(jīng)質(zhì)的鬆開了風雪。
“怎麼不介紹了?”風雪疑惑的問道。
葉靜姝悶悶的斜瞄著風雪:“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介紹個屁呀?”
風雪莞爾一笑,再次沉默。
葉靜姝撇著風雪問道:“叫聲姐有那麼難嗎?”
“不叫?!绷_天唯恐天下不亂的插嘴說道。
“你閉嘴?!比~靜姝突然兇狠的轉(zhuǎn)過身,然後疾步衝到羅天面前。
“你要幹什麼?”羅天慌忙的彈跳著後退。
“你給我過來,你給我滾過來?!比~靜姝指著羅天,威脅著說道。
羅天委屈的問道:“憑什麼?”
葉靜姝:“就憑我們在這裡幫你打江山,你在外面逍遙快活?!?
羅天:“……”
什麼叫幫我打江山……額,好吧,你和衣傾城算是在幫我打江山,但是其他人可不是啊。
王遠恆,那可是有兒子的人,即便把王楚楚搞定了,他錦繡集團的財產(chǎn)一份也得不到。
嶽鎮(zhèn)南,這老傢伙,就更精明瞭,雖然他孫女要死要活的,可岳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都是屬於每一個嫡系岳家人的,也跟自己毫無關(guān)係。
想到這裡,羅天又有些胸悶的說道:“我也沒逍遙快活,我不是要多方聯(lián)絡嗎?”
葉靜姝呸了一口:“你別不要臉了,你過不過來?”
羅天:“……”
不過去,打死也不過去,堅決不過去。
就在這時,坐在椅子上的衣傾城突然一拍桌子,沉聲喝道:“鬧夠了沒有?”
這話一出,葉靜姝和羅天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