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明宮主瞪大了一雙妙目,氣得嘟著嘴:“父親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他、他究竟爲何要救那個不要臉的陳阿扁的狗命?”
郭大路穩坐檯上,淡淡地看著宮本總司上演刑場認親這幕絕佳的好戲,在心裡深爲他的黑厚精神輕輕鼓著掌,果然不愧是委奴兒國人啊,和原時空的腳盆國之無恥和忍辱負重簡直如出一轍!
郭大路當然並非真心要殺陳阿扁,就算陳阿扁是條狗,那他也是郭大路的狗,郭大路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委奴兒國貴族之女,就殺了自己的狗呢?不要說陳阿扁侮辱的是什麼景宮主,就算是他把髒手伸向櫻國主,郭大路也只不過一腳踢走了是。
郭大路之所以搞了一場公審大會,只不過是想約束一下軍紀,將此當成一次絕好的教育機會,真當行刑時,他自然會出言攔阻,保下陳阿扁的狗命來,理由嘛也早就找好了--不忍心景宮主一生因此事成了污點,乾脆讓陳阿扁娶了她,把壞事變成好事,把犯罪辦成喜事,不就結了?這總比陳阿扁被一槍爆頭,景宮主一輩子嫁不出去,孤苦一生要好。
可沒想到,宮本總司是極知趣的,根本不用郭大路操心,自編自導了這一出法場認親的好戲來。
不錯!行!夠不要臉的。就如同原時空,腳盆國捱了美爹的兩枚核彈,依然抱著大腿叫爸爸一樣無恥!
不過無恥纔好嘛,無恥才能爲我所用嘛,狗,也是需要調教的,一手軟一手硬,才能調教出好狗來。
浩哥兒滿臉古怪,小跑到郭大路面前,請示該怎麼辦。
郭大路淡淡地道:“你是軍法官,該怎麼辦,自有條例,來問我做什麼?”
浩哥兒恍然大悟,命人取來厚厚的軍法一翻,軍法中並沒有夫妻兩人在軍營中圈圈叉叉該如何處罰的條款,倒有一條罪勉強夠得上,那就是陳阿扁和景宮主行事時,因景宮主還是處子,因此弄髒了牀單,這牀單可是軍用品,勉強夠得上損壞軍資這條罪。
只不過,這條罪最多隻不過關三天禁閉,連案底都不會留。
浩哥兒依據宮本總司提供的最新證據,依法對陳阿扁進行了改叛,頂格處置,關三天禁閉。
陳阿扁被押了下去,只不過和來時不同,陳阿扁聽了宣判後,已經會自己走路了,當他經過景宮主時,甚至還擠眉弄眼對著她笑了笑,而景宮主居然也是一臉紅暈,垂下了頭去,一幅新嫁娘的嬌羞。
浩哥兒宣佈公審大會結束,戰士們齊齊歸營,他們唱著軍歌,排著整齊的隊列,從委奴兒國臣民面前經過,愛田櫻國主心中五味陳雜,她知道,這次公審大會之後,後龍先生、科學門,在委奴兒國臣民心中的形象又將爲之一變。
此前,科學門的海上之戰,展示了他們擁有的科學技術,遠在委奴兒國之上,接著,沒收靈丹法器之舉,又展現了他們的軍紀和執行力,接著的一連串鎮壓,突顯了他們的情報收集能力以及殘酷無情,心狠手辣,但今天這場公審大會,則無形中告訴委奴兒國臣民,後龍先生同樣保護委奴兒國臣民的合法權益,同時,展現了科學門兒女情長的一面。
嘿嘿,這一番又揉又搓,又打又拉,後龍先生真正是施得好手段!
茍布理正在發怔,他的性格是一根直腸子捅到底,怎麼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當場抓住了陳阿扁**景宮主,怎麼到了最後,反而成了父母之命?那自己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時,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老狐貍一般的聲音:“賢婿,我知道科學門如今事務繁忙,但還請賢婿抽空走訪宮本家一趟,商量一下與小女的婚事。”
茍布理一回頭,卻是宮本總司正笑瞇瞇地站在自己身後,他張口結舌:“賢婿?你在叫誰?還有,什麼小女的婚事?”
宮本總司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茍營長,咱們要談的,正是我的小女兒明宮主與茍營長的婚事啊?!?
茍布理一向沉著冷靜,這時卻也跳了起來:“什麼婚事?我、我和你女兒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宮本總司笑道:“陳阿扁在公審大會上公開承認了,茍營長喜歡我的小女兒明宮主,小老兒自然要成人之美,將小女下嫁茍營長?!?
茍布理半張著嘴,那陳阿扁的確在臺上大聲嚷嚷著,說因著自己喜歡明宮主,所以並沒有染指她云云,可是可是,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茍布理有心想說自己並不喜歡明宮主,可是不由自主一扭頭,卻看到明宮主兩頰通紅,但一雙妙目卻一眨不眨盯著自己,他嘴裡這“不喜歡”三個字,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不得不承認,明宮主的確是茍布理見過的委奴兒國最漂亮的姑娘,而且她爲了救弟弟,直求到科學門前,更獻出自己的鮮血,在在都表明,這是個明事理有擔當的好姑娘,更不要說,她還是宮本家最得寵愛的小女兒。
宮本家在委奴兒國,根基深厚,而相比之下,茍布理家剛剛走上小康的道路,茍布理的老爹老孃爲了省幾個僱工的錢,至今還和長工們一起起早貪黑地在田裡勞累。真要論起門第來,明宮主遠在茍布理之上。
宮本總司是頭老狐貍,看到小女兒和茍布理的情形,立刻知道自己大著膽子叫了一聲“賢婿”卻是有門了。
他忙對四周人道:“今日公審大會之上,有後龍先生見證,我宮本家的景宮主,明宮主分別和後龍先生門人弟子陳阿扁、茍布理結下良緣,如今事務繁多,當以後龍先生大事爲上,故此,我宮本家也就不大擺宴席了,三五日後,在家中設一小宴,請各位親朋好友喝杯清酒,就算是將兩個女兒過了門。”
四周的委奴兒國臣民紛紛向宮本總司道喜,就連櫻天皇也命楠子夫人前來代她賀喜,並送兩位新人玉如意一雙。
茍布理腦海裡亂糟糟一團,直到宮本總司帶著兩個女兒離去,和他約定等陳阿扁禁閉結束後,就立刻在宮本家舉行兩對人兒的婚禮,他依然在發呆,直到手裡溫潤的玉如意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時烏青和施曉峰走上前來,拍著茍布理的肩膀大聲向他道喜,施曉峰搖著頭道:“那個明宮主的確是個漂亮的,要不是我老施家中有隻母老虎,連我都要心動呢,小茍,你真正是好運氣!人家打一場仗,會受傷流血,你倒好,居然撿了個婆娘來!”
茍布理突然哎呀叫了一聲:“糟糕!我在軍事作戰行動期間娶了個婆娘,這、這會不會違背軍令?。俊?
烏青搖了搖頭:“我軍條例之中,倒是沒有這方面的規定,而且,你和陳阿扁的婚事,是經過了後龍先生默許的,你就放心當新郎官吧,我要不是需要在鐵甲艦上執勤,也一定要討你一杯喜酒喝。”
茍布理畢竟有些不放心,專門打了個報告,向郭大路彙報了此事,郭大路很快就回復了,就三個字,“知道了?!?
知道了,卻沒有反對,那就是同意了。
不過,也不算是完全同意,浩哥兒事後悄悄扯著茍布理告訴他,郭大路私下裡的意思,委奴兒國女子儘管可以娶,但卻不可爲大婦,家裡真正當家的,還得是咱們大李朝的好女子。
茍布理連連點頭,這事兒其實不用郭大哥特意提醒,他自己心裡也早有打算,明宮主的確不錯,只不過,畢竟算不得明媒正娶,自己在後隆村忙於農事的爹孃一無所知,自然當不得正妻--這茍家的正妻還得自己老孃親自來挑選。
且不說三日後,陳阿扁從禁閉室裡出來,半閉著眼睛還沒熟悉外面的陽光,就被宮本總司拉著上了轎,一路吹吹打打送到了宮本家,然後與茍布理一起,分別與景宮主、明宮主成了親。
那茍布理倒也光棍,雖然當初是被茍布理多事舉報了自己污辱景宮主一事,但不鬧這樣一出,也不可能名正言順抱得美人歸。
在婚禮上,明明景宮主年長於明宮主,陳阿扁的年紀也比茍布理大得多,非要認真算起來,陳阿扁還是茍布理的姐夫,但陳阿扁卻對著茍布理一口一個茍哥,敬了他無數杯酒,他這樣低三下四笑臉相迎,茍布理倒也不好再說什麼,還了他一杯酒,把陳阿扁樂得不知所以,甚至私下裡拖著茍布理,低聲表示,今後兩家就是一家人,如果茍哥看得起他阿扁,就算想要嚐嚐景宮主的味道,來個姐妹花同牀共眠,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茍布理當場就變了臉色,剛要訓斥陳阿扁幾句,陳阿扁打著酒嗝道:“兄弟我看得明白,後龍先生對委奴兒國臣民一直有種莫名的惡感,咱們折騰這些賤皮子傢伙越起勁兒,後龍先生面子上訓斥我們幾句,可心裡卻著實高興得很呢。別看小弟被架上公審大會,可是隻要後龍先生高興,不要說削了臉皮,就是拿走這條命,小弟也不皺下眉頭!”
茍布理啞然,的確,只要是郭大路身邊的親信,都能隱隱感受到郭大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委奴兒國臣民,要不然,也不至於嚷嚷出“死的委奴兒國人,纔是好的委奴兒國人”這樣的話來。
茍布理扭頭看了看正端坐在席上,接受衆人祝賀的明宮主,爲了這兩樁婚事,連櫻國主都派來了賀使,真正是好大的臉面,讓明宮主不勝歡喜,不過,她卻不知道,在科學門內部,後龍先生已經有了異國女不可爲大婦的“內部規定”,唉,罷了罷了,大不了自己以後多心痛心痛她就是了。
郭大路在內宮,得了浩哥兒關於陳阿扁和茍布理婚事的報告後,笑問:“我們折騰出了這樣大的花樣兒,委奴兒國臣民可有什麼反響沒有?”
浩哥兒笑道:“委奴兒國的臣民可也機靈著呢,眼見著郭大哥默許了聯姻,不知多少大臣顯貴,向各位科學門的門人子弟提親呢,不僅烏青、施曉峰處有不少人帶著自己家的女兒‘偶遇’,就連我也有好幾個潘屬大名前來提親,那幾個姑娘的相貌兒我倒看過--啜啜,的確不借,不在宮本家的明宮主之下?!?
郭大路斜著眼瞟著浩哥兒:“怎麼?你心動了?委奴兒國別的東西倒也罷了,這女優還是不錯的,你收上兩三個,你大姐那兒自有我替你說項,反正不是正妻,實在怕麻煩,就安置在京都就是了?!?
得,這是姐夫給小舅子拉皮條呢。
浩哥兒連連搖頭:“女人有什麼好的,我不感興趣,我倒想試試那把草薙劍,到底是委奴兒國的神器厲害,還是我的射天劍鋒利!”
得,這小舅子是個愛拳棒勝於紅顏的,郭大路聳了聳肩膀:“草薙劍只有櫻國主這樣擁有王室血脈的,才能用自己先天的靈力驅使,難道我還能逼人家一個小羅莉和你打架不成?”
浩哥兒想像了一下愛田櫻一個粉娃娃一樣的孩子,握著比她人還高的草薙劍向自己叫陣,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郭大路突然收起了笑臉:“玩笑開過了,誘敵之計已經施展得夠多的了,委奴兒國那些縮頭烏龜,也該有所行動了吧?”
浩哥兒臉色一肅:“郭大哥還真被你猜準了!咱們在京都這樣大張旗鼓折騰,甚至公然住進了僞天皇的皇宮之中,果然引起了委奴兒國的修行者和精怪的不滿,此前他們一直在觀望我們的戰力,到了如今,也差不多摸清我們的底牌,查清我們的實力了,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山本太郎、宮本總司都向我們暗中告密,有修行者和精怪想來找我們的晦氣,甚至別的幾個潘屬大臣,也隱隱向我們暗示--”
郭大路一揮手:“這些走狗的情報只可作爲參考,關鍵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的戰士,我們自己的科學設備,這方面,海軍和陸戰隊可有最新的情報?”
浩哥兒連連點頭,打開了一幅地圖:“我們通過雷達和聲吶,發現在京都灣外海十海里處,有三個巨型物體正在靠近,而通過無人機的遠紅外攝像頭,又發現了五公里外一處山溝裡,有大量生物正在趁著夜色集結--”
郭大路淡淡地道:“又是這老一套,這些修行者、妖精鬼怪,向來喜歡在暗中搗鬼,從來不敢列堂堂正正之戰,當面打上一架?!?
郭大路此言倒是有點偏頗了,要知道,這施展法術也是有種種限制的,有的法術需要白天陽光最烈之時,有的法術則需要月圓之夜,而絕大多數精怪,則是在夜間最爲活躍,所以在民間,有關妖精鬼怪傷人的事件,多發生在夜晚。
浩哥兒冷笑道:“這些精怪自以爲行事隱秘,而且用上了潛行之術,可哪裡知道,這世間論到潛行隱蹤,哪裡比得上林遠塵夫人的隱光疾行術?而正是靠了她的指點,我們才發現,世間任何隱形的法術,都無法掩蓋自身發出的紅外線,所以無人機的紅外攝像頭,輕而易舉就發現了委奴兒國修行者和精怪的行蹤?!?
郭大路點點頭:“你有法術,我有科學,委奴兒國的修行者、妖精鬼怪法力皆在大李朝之下,如果我們連他們也都不過,那也別混了,去吧,浩哥兒,好好收拾一番這些傢伙,順便,給我們多收集一些靈丹法器,皮毛筋骨,哈哈,這可都是再新鮮不過的好東西!”
浩哥兒敬了個禮,剛要離去,突然停頓了一下腳步,遲疑道:“郭大哥,這宮內可並不安全,我如果帶著射天劍走了,誰來護你?”
郭大路道:“我自然知道愛田櫻這小傢伙人小鬼大,別的不說,她在我面前自稱國主,臣民之前卻依然保留著天皇的稱呼,就知道其志不在小也。這天皇宮內,在她的庇佑之下,可也隱藏了不少力量,說不得,你們在外面大打出手,我這裡也會上演幾場好戲,只不過,我的功德之力遠在你之上,如果我連委奴兒國的一些屑小之輩也對付不了,那直接買塊豆腐撞死好了,還談什麼征服委奴兒國,將其洗劫一空了?!?
浩哥兒想了想,究竟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把茍布理和陳阿扁留在你身邊吧,這兩個傢伙,剛剛託你的福當了新郎官,正該好好效命盡忠纔是,你如果掉了一根頭髮,我就將勞什子的景宮主明宮主扔到鄞縣城的大世界去!讓克里絲締好好調教調教!”
郭大路揮揮手:“去吧去吧,有愛田櫻在我手中爲質,無論是什麼陰陽師、操傀師或者別的什麼委奴兒國修行者,我都不在話下?!?
次日,郭大路一早就將愛田櫻抱到了自己身邊,和她玩遊戲,說故事,玩得極是開心,等他把一張扭扭樂拿出來,和愛田櫻一起玩時,時不時兩人挨挨擦擦,把愛田櫻一張小臉羞得通紅,卻又玩得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