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見情敵,拳頭硬幫幫。
不過我覺得他倆是不會打起來的,李拜天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人,沈頌?zāi)切「C囊勁兒,算了吧。
爲(wèi)了搞清楚我和李拜天的關(guān)係,沈頌還是進(jìn)來了。李拜天從我手裡接過雞湯,跑到廚房找了個大瓷碗倒出來,端到桌子上來。
這是男主人的風(fēng)範(fàn)。
沈頌就繃著一張臉坐在沙發(fā)上,又問我一邊,“那人到底誰啊,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唉我就不樂意了,我說:“我是沒男朋友,但我有沒有男朋友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我欠你啊?”
沈頌還在忍,李拜天吃開了,還給我盛湯,口中振振有詞,“優(yōu)優(yōu)你嚐嚐,這湯真不錯,起碼四個小時的火候,肉都化了。”
沈頌他媽是真疼沈頌的,不過也沒準(zhǔn)兒,這湯到底怎麼來的呢。興許沈頌爲(wèi)了找一藉口過來看我,自己在家熬的也不一定。沈頌是個過日子的人,外面工作能掙錢,回家撩開袖子能做飯。
想到這一層,我覺得還是不能對沈頌太傲慢了,也沒喝手邊上的湯,看著沈頌?zāi)菑埱炎幽樥f,“你別誤會,這就我一朋友。不過你以後也別往我這兒送東西了,你看我這兒什麼也不缺,我想吃什麼自己就做了。”
沈頌?zāi)罅税讶^,終於還是決定先走。李拜天欠兒欠兒的跑去廚房,折回來說:“保溫桶拿上嘿,再送回去怪麻煩的。”
沈頌走了,李拜天表示很遺憾,對著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這就走了,我還有一肚子話想跟他說呢?”
“你想跟他說什麼呀?”
“說你……一個月不洗澡,抽菸、喝酒、口臭、還有腳氣,還打過孩子。”
我瞪他一眼,李拜天笑笑,“這個不說,這個不能說。”
他一句話就使我想起了黎華,那個我爲(wèi)他懷過孩子的人,我坐到沙發(fā)上,也不想吃東西了,李拜天還在絮叨,“這不情敵麼,幹掉一個是一個。”
我說:“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幹掉。”
“我沒了你怎麼辦呀,就跟那樣的湊合過了?”
我說:“人家年薪也好幾十萬呢,配不上我怎麼的?”
李拜天忽然問我,“黎華呢?”
哎,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但我把李拜天當(dāng)成一個很親密的朋友,並且我不怕他嫌棄我笑話我,怎麼我都習(xí)慣了。我老實巴交且堅定認(rèn)真地說:“家裡事情太多,他顧不過來,我還想等等他,等他事業(yè)平順了,我就去追他。”
“憑什麼呀?”李拜天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他說:“人家現(xiàn)在低潮,你不跟著人家,等事業(yè)起來了,你再去追,唉我說你這個女人夠現(xiàn)實的啊。”
我斜眼看著他,想了想,我現(xiàn)在樂意跟著黎華,黎華不是沒工夫處理我們的關(guān)係麼。我說:“很重要麼?”
他說:“這個對男人來說倒是也不重要。”
頓了頓,李拜天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麼過來的,多少都有個感覺無力的時候,可是你知道嗎妹妹,一個男人的能力,是得靠人激發(fā)的。我當(dāng)年也覺得事業(yè)和家庭照顧不過來,有個女人一直在等我,後來等著等著,就等散了。”
“別等,這麼年輕的時候,別把時間花在等上,毛爺爺說了,有條件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你這麼幹等,等人家給你的店開業(yè),等他準(zhǔn)備好了再找你,你知道等著等著,這中間還得發(fā)生多少事兒啊?你們現(xiàn)在就是太小,覺得日子還長著呢,還耗得起。等耗到哥哥這把歲數(shù),發(fā)現(xiàn)最好的已經(jīng)錯過了,就更不願意隨便將就了。”
我說:“可是我覺得他現(xiàn)在……”
“懦弱,”李拜天打斷我的話,接著說:“他現(xiàn)在就是懦弱,他怕你跟了他,不如自己過得痛快。這也怪你,你以前跟人家好的時候,不就覺得還不如自己過痛快麼。人家這是想成全你,但說到底還是懦弱。”
我睜著大眼睛虔誠地看著李拜天這個大神,等他給我指條明路。
他說:“他懦弱,你也跟著懦弱,你就不能再堅決點兒主動點兒,給他點兒勇氣?”
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李拜天嘆口氣,“哎喲,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呀,”看我一眼,“走了。”
李拜天走了,我在發(fā)呆想他說的話。按照李拜天的意思,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是件很可恥的事情,等待最後等來的結(jié)果,大多就是後悔。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確定性,等待表面看上去一成不變,但其實很多東西,在等待的過程中慢慢老化消逝。
從我和黎華分手,我等他找我,他等我找他,等到現(xiàn)在,我們主動提出等待這個問題。然後接著等,等等等,等到什麼時候去?
我給黎華打電話,想試探下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他只淡淡地說了幾個字,“我爺爺死了。”
就這麼快,兩個月的時間,那老人家說沒就沒了。黎華說,直到他爺爺死的那一刻,他都沒有真正釋懷,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等他爺爺真的死的時候,他一定會原諒他。
他現(xiàn)在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我也就沒有多打擾他。
琢磨著明天就搞張機票,直接飛過去安慰。
然後第二天下午,我後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又病倒了。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回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騙局,蓄謀已久的騙局。
我家裡,不光坐著我後媽和我親爹,還坐著沈頌的媽。
我一琢磨,呵呵,沈頌這小子又找他媽告狀了?說我在家藏男人了?關(guān)鍵我藏男人跟他們有個屁關(guān)係。
ωwш? тт kǎn? ¢O 後媽還在打圓場,跟沈頌他媽說,“優(yōu)優(yōu)回來了,讓她自己解釋吧。”
我不解,我說:“我有什麼要解釋的?我又幹什麼了我?”
沈頌他媽不悅地看我一眼,說:“優(yōu)優(yōu),昨天我讓小頌給你送雞湯,那什麼情況啊,小頌今天煩得連班兒都沒上。”
我說:“哦,那就我一朋友,怎麼了?”
我還真不理解了,這些事情憑什麼要跟他們解釋,我又不是沈頌的什麼人,我連手都沒和他拉過,幹嘛呀這是。
沈頌他媽更不樂意了,說:“我們家小頌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對你怎麼樣,街裡鄉(xiāng)親的都看著呢。你就是鐵打的心腸,也該感動了吧。”
我還是挺客氣的,我說:“阿姨您跟我說這些,不覺得是在爲(wèi)難我麼?那我就是不喜歡他,我還真就跟他結(jié)婚了,我們倆也過不好。阿姨您要真爲(wèi)自己兒子著想,趕緊給他再安排倆相親去,別在我這兒費心思了。”
“你也知道費心思了呀,”他媽還瞪我,然後說:“我知道你演過電視,認(rèn)識些個有錢人,那你也不能看不上人啊。咱做人得有良心,我們家小頌給你拿了二十萬開店,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就這麼傷人家,你覺得夠意思麼?”
我愣,沈頌?zāi)昧硕f?扭頭看我後媽,“什麼意思?”
我後媽不吱聲,我跟沈頌他媽說,“什麼叫他給我拿錢了,錢不是我爸給的麼?”
他媽從衣服兜裡翻啊翻,翻出來一張借條,說:“吶吶,自己看,看清楚了,這錢是你爸管我們家借的!”
我看著白紙黑字的借條,看著我爸那手漂亮的大字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特想指著我爸和他老婆問一句,“你們兩個神經(jīng)病啊!沒錢充什麼大胖子,這不存心坑我呢麼?”
沈頌他媽說:“阿姨今天過來也不是管你要錢的,就是想來聽你個交代。”
我說:“你放心,這錢我肯定會還你們的。”
“什麼時候還啊?”
這一下把我給問住了,我那個店現(xiàn)在屬於砸手裡了,二十萬,二十萬,我這得跑多少廣告才能掙回來。
然後我後媽搭腔了,她說:“剛纔我跟你阿姨都商量了,這錢也不是非得還,你看著要是行,你跟小頌就先處著,你倆要是能結(jié)婚,這錢不就直接當(dāng)彩禮了,我和你爸也不要。”
我一眼就給這老孃們瞪回去了,我衝她嚷嚷:“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學(xué)人賣閨女呢,我這閨女就要賣,也輪不著你來賣,當(dāng)自己是老幾啊你!”
臥槽,我對這個女人忍無可忍了好麼。這肯定是她和沈頌她媽合計來的好事兒,而且她肯定就是主謀。我爸傻乎乎的,不可能主動想到去拿沈頌家的錢,這老孃們急著把我甩出去,急得都要跳牆了。
我終於罵她了,爽啊,這女人也不讓著我,跳起來說:“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怎麼跟你說話?你看人家沈頌家好,你怎麼不到人家住去。神經(jīng)病!”
甩完一句神經(jīng)病我就走了,我爸在旁邊連句公道話都不講。這三個大人不知道在外面合計什麼,我衝進(jìn)自己的房間,走錯門了,又轉(zhuǎn)頭衝進(jìn)我爸他老婆的房間,拿了戶口本就往外跑。
媽蛋,這次誰也別想攔著我!